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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雲戈聽著他的問話,停頓片刻,道:「你看了,便知道。」

  郭信還是費解,嘀咕:「好,我等著。」

  當晚,郭信與鄭易走後,燕雲戈獨坐書房中。

  他手上拿著白日裡郭信看過的那封奏摺。

  昨日回家後,他一氣之下將其寫出。後來酒醒一些,把摺子遞上去的心思就淡了。不是心軟,而是覺得沒有必要。

  可多了郭信那一出,燕雲戈又重新拾起摺子看了看。

  不怪郭信誤會。滿朝文臣武官看到上面的內容,怕是都要說他忠君。天子怎能無嗣?哪怕是與父祖比起來子嗣不豐的先帝,也有四個長成的兒子。

  不像陸明煜。此前當皇子的時候情況便特殊,無人願與他結親。好不容易出了頭,他又與燕雲戈糾纏在一起。如今登基近一年,後宮還是空的。

  半晌,燕雲戈慢慢吐出一口氣,想:那就遞上去吧。

  告訴陸明煜,自己與他再無一絲可能。

  接下來幾日,郭信向燕雲戈確認過摺子已經交到通政司,而後就開始翹首以盼。

  他等著皇帝有所反應,偏偏等了數日,朝中一切如舊。

  私鹽案查得拖拖拉拉,始終沒什麼結果。陳修、上官傑那兩人像是又有不和,莽撞如郭信,都聽出幾次兩人言辭中的交鋒。

  除了這兩家,禮部也忙得人仰馬翻。皇帝在寧王冊封以外又給他們找了差事,是召諸王嫡子來長安。

  這話剛出來時,不少人下意識往安王方向看了一眼。

  皇帝病了的消息早就傳開,也有自詡聰明人的早早開始打算。原先以為受益最大的會是安王,如今看……

  安王面上倒看不出什麼。

  「聰明人」們又轉回目光,各自思索。

  如此等了幾天,郭信開始和鄭易嘀嘀咕咕:「雲戈那話到底是真是假?這都幾天過去了,皇帝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鄭易無奈,說:「還要什麼反應?他有沒有看到都不一定呢。」

  郭信聽著,「嘖」了聲,說起其他:「早知皇帝不行了,我們寧王……」

  鄭易說:「不。不管知不知道此事,寧王的狀況都不會改變。」或者說,正因為寧王是這樣,皇帝才會這麼決斷。

  郭信不解地看他。他還想分辯什麼,鄭易卻又開口,說:「此次要來長安的王子,年齡都在十三往上。」

  郭信嘆了一聲。鄭易看著,不知好友聽沒聽懂自己的意思:十三歲,說來已經是可以開始接觸政事的年紀了。做出這樣的布置,明顯是要絕了安王的掌權的路。可皇帝與安王之間哪有那麼深仇怨?能這般考慮,多半還是為了燕家。

  郭信不懂,可雲戈能不懂嗎?

  想到這裡,鄭易也開始嘆氣了。

  第34章 正軌 (12更)一眼看到上面的署名,……

  奏摺總要經過多重驗看, 才能擺在天子面前。

  不過燕雲戈這封摺子真沒什麼好攔下的地方,從常理推斷,陸明煜的確早該看到了。可無論燕雲戈還是鄭易, 都沒想到,其中又出了一輪差錯。

  作為天子身邊的總管太監,李如意的工作之一,就是為天子整理每日遞上來的摺子。把內容更重要的放在上面,一些普通的報備、請安則放在下面。

  說來只是小事。可前朝大臣賄賂總管太監的事屢禁不止, 可見其中的確有些門道。

  早在燕雲戈摺子被送來的第一天,李如意就看了其中內容。

  旁人不知道這封奏摺的含義,他卻不能不知。

  想到皇帝越來越差的身體、福寧殿中燒不完的炭盆, 李如意咬咬牙,將摺子從原有的位置抽出來,塞在最下。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加上這段時間禮部事多,天子繁忙, 還真一時沒有看見。

  李如意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暗提心:自己的作為,畢竟不是正經路子。皇帝遲早有一天要看到, 到那一日, 還是得打起精神應對。

  他提心弔膽地等, 對那一天的到來憂心忡忡。宮外,郭信卻已經不耐煩了。

  他逐漸認定燕雲戈是敷衍自己。至於緣由,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雲戈果真對皇帝放心不下。被人殺過一次,還要替他考慮。

  這可不行。

  郭信一邊扼腕於好友的心慈手軟,一邊思索,要怎麼把好友「拉回正軌」。

  這會兒可不比從前。眼看長安要有大動盪, 雲戈怎麼能出岔子?

  他不光自己思考,還打算去找鄭易商量。

  鄭易聽著郭信的話,初時嘴角微抽。後面卻逐漸意識到,郭信的想法雖然簡單粗暴,卻並非沒有道理。

  正值多事之秋,雲戈是燕家這邊的主心骨,萬萬不能出錯。

  正想著,郭信說:「我真想不明白,那狗皇帝到底給雲戈灌了什麼迷魂湯!」

  鄭易隨口回答:「他們的關係畢竟不同。」

  郭信說:「有何不同?」

  鄭易看他,意外:「你不知道?」

  郭信被鄭易這麼注視著,皺眉:「不過是睡了幾次罷了。」

  將心比心,如果自己那些妾室想要殺他,郭信一定先一步把人掐死。

  雲戈呢?狗皇帝要害他性命,他卻還在考慮皇帝能不能有後?

  鄭易說:「你既然知道……」

  郭信靈機一動,撫掌而笑:「要我說,雲戈便是不知道女人的好。不如這樣,我引他去好生體味一番。有了旁人,他總不會再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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