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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前幾日他與燕雲戈在街道上看到的極相似,只是更加高大、華美。看上面木偶的雕工,興許是皇家火藥局的手筆。

  陸明煜怔忡片刻。也就在這個時候,燕雲戈來到他身邊。

  陸明煜側頭看他,見燕雲戈面上含笑,沒有半分被冷待的不悅。

  他溫和地看著天子,說:「那日我與清光一同看那木偶,卻被人從中打斷。我遺憾至今,於是試著吩咐宮人,看他們能否找到類似的東西。後面果真找來了,又想,什麼時候能與你一同看。」

  剩下的事不必說:他等啊、等啊,等了這麼多天,終於等來了皇帝。

  沒有一句抱怨,偏偏聽得陸明煜心中酸軟。

  心疼,愧疚,種種情緒占據了天子的心房。

  他微微笑了一下,說:「那就放來看看吧。」

  有皇帝這句話,自有宮人去點引線。

  耀目光彩出現在原本暗淡的宮室,「噼里啪啦」的熱鬧聲響仿佛把天子重新帶回元宵之夜。

  陸明煜心神飛起,飄飄然的,像是踩在雲上。

  看了片刻,他想對燕雲戈講話。說宮中的木偶果真更加漂亮,煙花也更加燦爛輝煌。可一轉頭,才發現,原來燕雲戈始終未看煙花,始終看著自己。

  這一瞬間,陸明煜的所有話都被卡在喉中。

  他看著燕雲戈眼裡的自己。那麼清晰,明亮……

  過往不愉快的種種之上像是被蒙起一層煙霧,天子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今日的燕雲戈愛他、敬重他,心裡眼裡都只有他。

  「雲郎,」燦燦光輝之下,陸明煜忽而再次拉住燕雲戈的手,朝他一笑,「朕忽然想起來,你病癒至今,仿佛還從未侍寢吧?」

  第15章 侍寢 「自然因為我思慕陛下。」

  花火之下,天子不光面上是笑,嗓音里也都是促狹。

  燕雲戈看著、聽著,心跳漏去一拍。

  成了。

  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

  皇帝喜愛他,偏偏一開璽就被政事纏住,久久不來永和殿,之前說的教導騎射也沒了下文。

  燕雲戈不會和朝堂之事「爭寵」,但他知道,自己並不滿意這樣的狀況,而陸明煜一定會因冷落自己而愧疚。

  如果他在陸明煜的愧疚上稍稍添一把火,興許能得到不錯的結果。

  早在天子沒來永和殿的第二天,這些念頭就在燕雲戈心中過了一圈。後面讓人去尋放花木偶,又在李如意差了小太監來報,說皇帝今晚多半要來這邊時將殿中燈燭熄滅。說來也沒做多少事,卻果真收穫了意料之外——也許是之中——的答覆。

  燕雲戈仿佛侷促,嘴唇輕輕抿一下,才說:「是。」

  面上這樣,心中卻很冷靜。

  皇帝好像更喜歡他示弱。

  見了他的反應,天子的笑意更濃。

  李如意早就有眼色地讓人重新為宮室點燈。恰好放花木偶已經燃盡了,宮人將其拿下。陸明煜看一眼被改造成半個演武場的院子,心思微動,想著明日倒是可以清閒,再讓雲郎帶著自己練練體魄。

  至於今天,他朝李如意看一眼,李如意隱秘地點頭。

  但凡跟在天子身邊的人,誰不知道皇帝和燕將軍的那重關係?燕將軍「侍寢」時要用的東西可一直備著呢,陸明煜隨時都能取用。

  陸明煜見了,一笑,與燕雲戈一同往殿內走。

  兩人的手依然緊緊握在一起。這一握,便一直到床榻上。

  宮人未再跟來,唯有一個李如意守在門口。

  地龍早早燒起來了。幾乎是剛一進門,陸明煜就察覺到屋內屋外熱度迥然不同。

  他似笑非笑去看燕雲戈,眼神裡帶著「朕看透你這些小心思了」的意思,卻不顯得生氣,只有隱約的調侃。

  燕雲戈眼神微暗,往前親吻天子,低聲喚他:「清光。」

  陸明煜懶洋洋地應了聲。同時覺得頭頂鬆快,原是燕雲戈一心二用,一邊吻他,還一邊卸下他的發冠,用手指在他發間輕輕梳理。

  很舒服。

  連日的疲憊涌了上來。並不睏倦,只是身上軟綿綿的,不想動彈。

  陸明煜閉上眼睛,覺得親吻逐漸挪開,落在自己面上,甚至到了他的眼睛。

  燕雲戈的舌尖輕輕舔過他的眼皮。溫熱,濕潤,近乎讓天子戰慄。

  「我要如何做?」正在陸明煜一路酥到脊柱時,燕雲戈又開口,愛憐又鄭重,問皇帝,「清光,我都不記得了。」

  陸明煜眼皮顫動一下,重新睜眼看他。只見短短時間內,男人身上也只剩下褻衣。

  「去取暗閣里的東西,」天子低聲答,「我教你。」

  同時,心想:原來燕雲戈也不是天生就曉得如何行這龍陽好事的。

  所以,他果然、果然是……

  燕雲戈還不知道,自己一句討巧的話,竟然又讓皇帝生出其他心思。

  他按照陸明煜的指點,找到暗閣里的一個精緻盒子。

  打開看,東西和他曾經用給皇帝的那份舒活筋骨藥液有些相像。看上去是薄而細膩的膏狀物,又帶著與藥品不同的馥郁芬芳。手指擦上一點,就迅速被熱度融化。

  轉眼,燕雲戈指尖帶著瑩瑩亮色。

  他半是真不太確定,半是很想看天子如何「教」自己。一時間,就這樣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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