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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箏疼得差點控制不住面部表情,咬緊牙關,音節也差點要從嗓子深處飄逸出來。

  他等著明辭越還他枕頭,等了半晌,側目從縫隙中瞄見明辭越靜默半刻,面色沉重,起身,退後幾步,拉開距離,咚地一聲膝蓋著地,半跪下去,大有絕不再越線半步之態。

  紀箏:……朕懷疑皇叔在報復朕,但朕沒有證據。

  天子的後腰處前些日子剛傷得不輕,躺著時間久了,哪裡受得了身底下這種又硬又涼的玉石床榻。

  紀箏半眯雙眸,隱隱瞧見那人有起身之勢。

  「恕臣僭越。」

  紀箏暗自期待溫和知禮的明辭越能善解人意,過來把他抱起來,換個軟和點的地方。

  一件還帶著體溫的厚重大氅蓋了上來,從腳覆到了肩,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紀箏:……皇叔何時能懂朕的心。

  而明辭越只是怔在一旁,有些出神。

  今日他只是出宮在京城四處打聽,尋遍了京城才尋來一顆符合聖上要求的墨綠色夜明珠,回來之時就忽聞屬下受傷被送來了太醫院,連衣服都未來得及更換,便徑直奔太醫院而來。

  可是迎接他的只有一個平躺在死寂之中,毫無反應的小天子。

  明辭越盯著手中方才眼疾手快抽出來的軟枕,那上面隱約灑落著骯髒的不明液體,還伴著星星點點的紅色殘渣。

  這一瞧,地上也分散著少許水漬,四處都是,與桌上被打翻的茶杯中茶底的色澤如出一轍。

  明辭越皺了眉,望回向天子,眸色漸漸暗沉了下去。

  紀箏腰背乏力,膈應得再也躺不住了,甫一發力起身……躺了半天的身子竟然麻的沒有知覺了,他剛要出聲喚人,只聽木門又是拉得長長的「吱呀」一聲。

  不知這次的來者是敵是友,只是那門外的腳步聲一點點接近,指甲沿著桌板劃出了長長一道刺耳聲音之時,旁側一陣細簌,明辭越起了身。

  紀箏只覺眼前光亮一暗,浮來一片黑影,將他與外來者死死隔絕開來,繼而是劍身半出鞘的嗡鳴之聲。

  是明辭越握住劍柄,擋在了他的床榻之前。

  「你來幹什麼?」

  語氣懶懶散散,很是隨意:「拿安胎藥。」

  作者有話要說:

  紀箏(望天):……皇叔何時能懂朕的心。

  渣作者:等著,等皇叔充值個vip開通下功能。

  第7章

  紀箏再也忍不住了,趁著明辭越背對自己,把眼睜開了一條縫,望見了一抹紅。

  黎嬰……愛妃拿安胎藥,他拿安胎藥做什麼?

  紀箏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無語。若不是知道黎嬰是男的,他還真以為自己頭頂綠了。

  劍柄在明辭越手中發出了可怖的嗡鳴,半晌,點了點頭,「恭喜。」

  黎嬰皺了皺鼻子,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茶水杯里,還有幾顆枸杞停留在其中,這氣味他細細辨認,像是西漠的某種……他驀然瞪大了眼,望向床榻內側那個被大氅覆蓋的瘦小身影,下意識地撇了撇猩紅色的搖曳袖擺,步步向前。

  只是黎嬰愈靠近半分,明辭越手中的劍就出鞘半寸。

  引得他的目光不由得在茶杯和明辭越之間來回逡巡,半晌,像是確定了什麼,鳳眸一眯,笑得陰惻惻的。

  「皇叔攔的是誰,是臣妾,還是……」黎嬰將手搭在劍刃上,把刃尖拉向了自己的小腹。

  明辭越表情出現了片刻的猶豫,也不懼會傷到他,猛地一抽劍,劍入鞘,人仍然帶著冷冽的寒意站在原地,半步不肯讓開。

  黎嬰無所謂地笑了笑,繞開他走到天子枕畔,動作柔和而親昵地牽起了紀箏那隻仍擱置在外的左手。

  指尖輕巧又恰好地搭在了腕間橈骨側的筋絡之上,那裡的淺青色血脈正不住地跳動。

  這手法看似只動了兩分氣力,實則將紀箏的左手牽制地死死的。紀箏知他瘋癲,在燕國皇宮弒君之事也不是干不出來,只得任由他拉扯,暫且繼續裝死走一步看一步。

  黎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想了想,眸珠一轉,惡趣味地將他的手貼上了自己的小腹。

  紀箏只覺掌間好似是一片滑潤的布料,布料之下,平坦而略帶硬度,然後便聽……

  「聖上,這是您的大皇子。」

  明辭越:「……」

  紀箏:「……」

  朕不是,朕沒有,朕就是一介腎虛無能,怎麼能讓男子受孕呢?!

  黎嬰皺眉,那柔軟的細手在他掌心裡一動不動,半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昏過去了?

  「臣妾想請皇叔賞臉給小皇子草擬個名字。」

  明辭越望著紀箏下意識道:「箏箏。」

  話音一落,明辭越頓住了,紀箏也怔住了。

  為何恰巧是箏箏,明辭越說的是哪個箏箏……書里的小天子名字出現次數不多,喚作紀朝鳴,而紀箏才是他前生的真名。

  唯有黎嬰神情平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箏箏,這名字好,若是小公主,則用竹爭箏,若是小皇子,則用人正征。」

  「這樣,聖上即便是死也無所遺憾了。」黎嬰繞著天子髮絲嬉戲的指尖突然一轉,輕輕搭住了天子細長白嫩的脖頸。

  黎嬰笑容愈加盛開,觀察著小天子的細微反應,就等著他暴跳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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