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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杏只汗顏,這林大正如今越發不陰不陽了,且那副奉承公主的哈巴狗樣子,連她都覺得不自在,她便回道:「公主已起身了,公公說笑了,快請往花廳去吧。」

  一進花廳,林大正便瞧見了靜靜佇立如空谷幽蘭般的許蓮,便跪倒在地道:「奴才參見長公主殿下。」

  蘇清端隨即也跪地行禮,只是他那抹清雋方正的身影太過醒目,只見許蓮極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只觸電般地將自己的視線收回,「起來吧。」

  那林大正起身後,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許蓮奉承了一通:「公主今日這身裝扮,可真應了公主名頭裡的蓮字,可不就像清濯白蓮一般脫俗似仙嗎?」

  若是換了平時,許蓮只會覺得這林大正貧嘴貧舌討人嫌,可那蘇清端因林大正的言語而瞥向自己後,許蓮霎時便羞紅了俏臉,只嗔道:「快別胡說八道了,今日你來本宮府上,可有什麼事?」

  林大正聞言,便正色道:「乃是陛下命咱家來給公主傳口諭,這蘇清端蘇公子便是大理寺府的官員,陛下已派了他全權調查那厭勝之術,還望公主能與這好生蘇公子相談一番。」

  許蓮只詫異,許湛竟派了一個大理寺寺直來接管厭勝之術一事?這倒是與他往昔的任人之好不同。

  蘇清端,由他來給自己洗清冤屈嗎?許蓮只覺昨夜積壓的鬱氣漸漸變成了久久瀰漫不散的喜悅。

  「本宮從前從沒有聽說過這個蘇…蘇公子,他是大理寺少卿?」許蓮頗不自在地說道。

  那林大正也知陛下這事做的不美,便只乾笑兩聲,說道:「這蘇公子如今雖只是個大理寺寺直,無權接手後宮之事,不過陛下已擬了聖旨,過幾日蘇公子便會被提擢一級。」

  許蓮這才心滿意足地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蘇清端,見他被稱提擢卻仍是不悲不喜的素淡面容,心裡只咋舌後悔:自己這麼著急地為他討要官銜做什麼?人家並不稀罕呢。

  「如此,便勞煩公公了。」許蓮說完這話後,便朝著春杏使了個眼色。

  那春杏便捧著一大包銀子遞到那林大正手上,林大正便暗自掂了掂那荷包的份量,那笑意便真了幾分,「既如此,咱家便先回了,長公主不必送了。」

  說著,便行了個禮,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長公主府。

  待他走遠後,春杏不免嘟囔出聲道:「倒真像個土匪呢,每次來都要公主準備這麼多銀子。」

  許蓮只抿了口茶,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宮府上不都是他主子的銀子?叫他全拿去又怎麼樣呢?」

  春杏見那蘇公子仍肅然挺立在不遠處,而公主卻口無遮攔地議論起了崇明帝,當下便唬得呼吸一窒。

  「春杏,後院裡的鳥兒你可餵食了?這樣的小事還要本宮耳提面命嗎?還不快去?」許蓮只放下那茶杯,似笑非笑地對春杏說道。

  春杏雖是詫異,後院裡何時養了鳥兒?可卻不敢違拗公主的命令,便行禮退了出去。

  第23章 他的懷中  傲嬌蓮蓮的日常+第一次擁抱……

  春杏離去以後,許蓮便佯作無所謂地指了指那雕花紋樣的紫顫木椅,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站了那麼久,不覺得累嗎?本宮許你坐下。」

  蘇清端卻是靜默克禮般笑著作揖,一步也不敢越雷池,只恭敬回話道:「蘇某不累,多謝公主關懷臣下。」

  許蓮見他不領情,便只撇了撇嘴道:「本宮可不是關心你,只是你為了洗清本宮的冤屈而疲於奔波,本宮也不是那刁鑽苛刻之人,你還是坐著回話吧,若是損了根元,耽誤本宮的清白大事可怎麼好?」

  見許蓮言盡於此,蘇清端便只得就近坐下,只是這長公主雖是個權勢無量的金枝玉葉,可到底是個雲英未嫁的閨中女子,與外男獨處一室只怕會墮了公主的名節。

  那蘇清端便拘謹不已地訥言道:「公主,在昨日之前您可有見過那小財?」

  前朝有如此多的宮女,她許蓮好歹也是個「日理萬機」的嫡出公主,又怎會記住一個妃子宮裡的宮女?

  許蓮瞧見蘇清端的肅容正色,便耐著性子思索了一陣,可從前父皇只愛詩歌與母后,這秦妃也不過是個擺設罷了,除了朝貢、祭祀等大事以外,自己等閒也見不到秦妃,更何談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宮女呢?

  「許是見過,許是沒有,前朝宮女如此之多,本宮卻是實在想不起來小財這號人物。」許蓮只如實說道。

  蘇清端犯難,崇明帝將厭勝之事的大體經過告訴他後,那人證小財便讓他覺得無比違和,怎得時機如此巧妙,宮內一搜出了巫蠱娃娃,便有一個冷宮中的前朝宮女出言舉證長公主。

  若是能證明那小財並非前朝宮女,也從不曾服侍過身懷巫蠱娃娃的秦氏,便能洗清長公主的冤屈了。

  蘇清端出神,而許蓮見他遲遲不語,便抬起杏仁玉眼,朝那清雋男子望去。

  許是察覺到了長公主探究且異樣的視線,蘇清端極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他這時才發覺這花廳太過狹小,他與長公主二人獨處其中,氣氛實在微妙。

  「此事不急,公主可好生細想一番,若是能憶起那事關小財的訊息,便再遣人來給小生送信。」蘇清端只倉促地起身,而後便朝著許蓮作揖,似要離去的模樣。

  許蓮只詫異,這蘇清端都沒好生細問自己那厭勝之術的隱情,怎得就要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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