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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昭野陰著臉一聲不吭轉身去拍門,煩躁地喊:「開門!有沒有人?給我開門!」

  喊了五分鐘,門外依然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響,這裡仿佛是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世界拋棄了他們兩個。

  蔣昭野終於放棄,轉回來,胸口劇烈起伏,臉色也漲得通紅。

  寧思音摸著下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蔣芙昀為什麼要把她和蔣昭野關在一起?——唯一的解釋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將已經破裂的婚約繼續下去。

  但她和蔣昭野相看兩厭,同處一室不打起來都算她克己復禮約束自己,兩個沒喝酒理智在線的成年人,會因為在同一個房間待了幾個小時,就看對眼嗎?——蔣芙昀不會這麼天真。

  為什麼要用這樣拙劣的手段?既然都用了,真的只是關在一起這麼簡單嗎?

  「喂,你……」

  寧思音專注的思考被蔣昭野打斷。

  她沒留意蔣昭野的動靜,這時才發現他已經朝她走來。

  蔣昭野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奇怪,寧思音轉頭看去,他的臉紅得比剛才還要厲害,走到她跟前身體晃了一晃,下一秒像棵樹一樣向她倒來。

  寧思音敏捷後撤一步,蔣昭野踉蹌著朝地上跪下去,撐著桌子在站穩。

  「你怎麼了?」寧思音狐疑地盯著他。「才喊幾聲就缺氧了?」

  蔣昭野半跪半倒在她跟前,扶著桌子甩了甩頭:「我頭好像有點暈。」

  他左手敲了敲太陽穴,忽然抬頭問:「你給我下藥了?」

  寧思音:「……」

  「通過空氣嗎?」經過培訓的千金風範讓她忍住了白眼。

  蔣昭野似乎自己也覺得這個鍋太無厘頭,沒有繼續往她頭上扣:「那我怎麼會這麼暈。」

  因為你被下藥了唄。

  寧思音沒有想到,大概是因為在親眼看到蔣昭野的狀態之前,她都沒料到蔣芙昀會給自己的親弟弟下藥。

  她譏諷地笑了聲:「還說不是你姐故意的?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都敢用,你們家還真是……」

  突破她的想像。

  蔣昭野努力撐著想要站起來,寧思音沒伸手扶,免得有肢體接觸就真成了「她下藥」的證據。

  蔣昭野依靠自己搖搖晃晃地站直,寧思音立刻抬腳打算遠離。

  「等等……」

  冷不防被蔣昭野抓住手腕,他的手心跟著火了似的,隔著衣服都燙人。寧思音用兩根手指捏著他的袖子,仿佛怕沾染他身上的病毒,想將他的手扯開,沒扯動。

  於是用了點力把手往回抽。她沒想到蔣昭野如此的不堪一擊,隨著她抽手的動作轟然向她倒下來。

  寧思音措手不及被他撞得後退,猛地撞在桌子上。

  「……」

  寧思音的千金小姐儀態終於維持不住,翻了個驚天大白眼。

  「起開!」

  「我……」蔣昭野仰起臉,寧思音的嫌棄停頓在臉上。

  他整個人都在發紅、發燙,往外冒熱氣,寧思音甚至能看到他頸上血管的鼓動。

  而他仰望她的眼神有些迷離,盛著水又映了光,簡直像……

  發/情。

  寧思音反射性想要推開他。

  沒成功,反被他六十多公斤的重量壓得再次往後倒了幾公分。

  就在這時,寧思音開始察覺自己身體的異樣。

  頭開始發暈,手腳發軟,胸腔里心跳猛烈而迅疾。

  「喂!」寧思音拿手掌拍了拍蔣昭野的臉,試圖讓他清醒,「蔣昭野,你清醒一點!剛才是說看見我就倒胃口的。」

  蔣昭野的神智不知道還在不在,看著她的眼睛透出滲人的精亮。

  那堪比耳光的叫醒服務竟然被這位高傲的少爺欣然接納,甚至覺得她的手很舒服,拿臉想要往上蹭。

  寧思音無聲地罵了個髒字,用力想要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掀下去。

  然而掙扎反激起蔣昭野昏昏沉沉的雄性本能。

  蔣昭野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過來的時候頭暈了一下,眼花了一下,之後就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他只是遵循著身體的本能,死死地抓著寧思音,忽然覺得她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忍不住想要湊上去……

  寧思音伸手夠到一個花瓶,啪——用盡全力砸到了他腦袋上。

  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忽然輕了些,蔣昭野的身體再次晃了晃,從上方俯視著她,眼裡半是茫然半是痴呆。

  慢慢地,有鮮紅的血從他腦袋後面流到臉上、脖子上,淌到寧思音的身上。

  蔣昭野循著水滴的軌跡低頭看,她的裙子是綠色的,血液滴上去變成深色,迅速擴散成一大片。

  他好像後知後覺明白過來,伸手想要摸自己的後腦勺,卻一瞬間失衡,哐啷一下倒到地上。

  寧思音僵持著方才的姿勢,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撐著桌子的手在輕微地顫抖。

  ——不能留在這裡。

  她簇然直起身,腳步不穩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抬起腳踹門。

  發軟的四肢不太容易使上力氣,這一腳差點讓她自己彈到地上。

  寧思音踹了幾腳,惱了,回頭拖了一把椅子過來。那椅子是沉甸甸的實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舉起來的,狠狠向緊閉的門板砸了過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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