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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辟穀已久,偶爾服用丹藥,也都是我的幾個弟子經手,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就意味著——」

  太玄都也有內奸。

  沈黛想起了前世有關蕭尋的一些傳聞,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重霄君,便見重霄君眉頭緊蹙,似乎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我知你想要說誰,但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重霄君不是沒有聽說過外面的一些流言。

  方應許雖然沒有對外公開過自己的身份,但自從前幾天宗門大比上出了風頭,仙盟成立之後,他又是蘭越仙尊座下的大弟子,平日裡出手闊綽,那些旁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買得起一件的天階法器,對他而言都是可以隨手拿來扔著玩的。

  有心人只要稍打聽一下,便知道他的那些法器,都是長洲宿家大小姐宿璇璣的收藏。

  宿璇璣亡故之後,她所有的財產都直接轉移給了其子,也就是方應許。

  而當年璇璣仙子與重霄君的婚事整個十洲修真界無人不知,方應許是宿璇璣之子,自然也就是重霄君的兒子,太玄都的少主了。

  不過方應許自幼離家,在太玄都,眾人只認蕭尋這個大師兄,對蕭尋無有不從,儼然一副下任太玄都掌門的勢頭。

  若方應許是個無能之輩,當然威脅不到蕭尋的地位,可如今方應許修為了得,有長洲宿家作為後盾,還有蘭越這一位身份成謎但就連重霄君也要禮遇有加的師尊。

  如果蕭尋真想要奪取太玄都掌門的位置,唯有趁此時方應許與重霄君隔閡未清,重霄君一旦出事,只有蕭尋可以迅速接管太玄都掌門一職,統管全局,不會給魔族可趁之機。

  所以雖然沈黛與蕭尋相處之下並不覺得他是個心思險惡之人,也還是這樣猜測了。

  「我不是想要胡亂地猜忌您的弟子,只不過——」

  沈黛忍不住做出最壞的打算。

  「我擔心伽嵐君會比我們更快一步,我們和魔族之間的一戰,只能贏,不能輸,所以必須要更加謹慎。」

  伽嵐君至今還有一張握在手中的底牌沒有亮出來。

  前世的那位歸墟君絕不可能是從地里突然冒出來的,沈黛擔心這一世從神仙塚開始,就有了不小的變化,而這些變化都會促使伽嵐君提前揭開他的底牌。

  這時候,要是重霄君這樣的修真界中流砥柱還出了什麼差錯,他們就更落於下風了。

  「我明白。」

  重霄君頷首。

  「舊傷的問題,我會清查,但內奸之事未查明之前,還望沈仙君能三緘其口。」

  「重霄君放心好了,這種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就連我的師尊和師兄也不說。」

  重霄君抬眸看了她一眼。

  「你可以告訴你大師兄,這沒關係。」

  畢竟在重霄君的心目中,已然是將沈黛當成了是自家人看待。

  沈黛也只疑惑了一秒,她想著重霄君和大師兄是一家人,一家人沒有秘密,倒也很正常,所以便沒有深究。

  等沈黛向重霄君報告完之後,天色已近全黑。

  原本接沈黛回家的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謝無歧做的,今日也不知道他又溜去了哪裡,方應許找不著人,便只好自己來接。

  「大師兄——」

  沈黛從長階上一路小跑而來,見方應許來接她,還有些詫異。

  「師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所以今天是我來接你。」

  方應許的口吻仿佛一個接女兒放學的老母親,語調十分自然。

  「其實你們也可以不用來接我的。」沈黛不好意思地撓撓臉,「我自己也會御劍了,不用每次都這麼麻煩……」

  「你的御劍就是往樹上撞,往山崖石縫裡鑽,我怕我們等不到你回家吃飯,還要出來尋你。」

  沈黛被說得怪不好意思。

  這也不能怪她,畢竟其他劍修都是從小御劍,她半路起家,御劍技術不到家也沒辦法。

  不過方應許也沒有抱怨,還說:

  「其實你也算幫了我一個大忙。」

  「?」

  「師尊從前兩天開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天都雷打不動的來指點我劍法,指點來指點去,就變成了單方面的毆打,要不是因為要來接你,師尊甚至說還想用真劍與我切磋切磋——」

  方應許苦大仇深地捏了捏被蘭越的木棍敲中的後脖頸。

  這他媽。

  到底是為什麼?

  第六十章

  純陵十三宗的夜色深沉,天上星月黯淡,烏雲密布。

  入夜後有夜雨淅淅瀝瀝落下,樹林中的潮氣未收,帶著微微的泥土腥味。

  謝無歧的腳踏上純陵紫府宮側峰時,被關在地罡牢中的江臨淵便睜開了雙眸。

  「沒有純陵玉令,你是怎麼進來的?」

  玄衣銀冠的少年細腰窄肩,步伐從容,在金光柵欄前停下腳步。

  聞言,他取下腰間一枚白玉令牌,輕笑道:

  「啊,你說的是這個?」

  玉令上面赫然刻著沈黛的名字,江臨淵定定看了幾秒。

  謝無歧把玩著手中玉令,笑意浮在那雙瀲灩桃花眼裡,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

  「這是我在我們閬風巔的垃圾堆里撿到的,我瞧著玉質也算不錯,不過我師妹見慣了真正的好東西,這等尋常貨色,的確也配不上她,扔了也是正常,你說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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