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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動攻擊?」淳離皺眉,「敵我懸殊這麼大,這不像是百里燁的打法,是他們援軍到了?」

  那士兵點頭,「是,漫山遍野都是篝火,目測,不低於三十萬援兵。」

  「這不可能。」柔帝果斷道,「蕭靜好抽不出這麼多兵!」

  「皇,皇上,是真的,末將親眼所見。」士兵一臉失魂落魄。

  淳離陰陰瞥了地下之人一眼,眼帶殺氣,下一刻長刀出鞘,才拋出抹弧線,對方見血封喉,睜大眼睛倒去了地上。

  他神色依然淡漠:「擾亂軍心,拖下去,不可伸張!朕去看看是何方神聖,竟能把你們嚇成這樣。」

  .

  冬雨飄搖的夜裡,廝殺喊打聲震耳欲聾,萬千將士從城門一涌而出,嘴中大喊:「犯我南齊者,必死!」

  馬蹄踏著坑娃的泥潭,水聲噴濺,□□如吼,血飈三尺,每個人都化身護國之光,不懼生死,不懼艱辛,為明天而戰,為國家而戰,而千千萬萬的百姓而戰。

  狂風席捲著大地,湛寂飛馬上前,所過之地,非死即傷,很快,他一身銀甲便被鮮血染紅,即便在依稀的光亮下,也顯得尤為觸目驚心。

  他曾是救苦救難的和尚,奉的是不殺生,遵的是不破戒,而在這危機時刻,國家生死存亡,他不殺敵軍,敵軍便會殺他們。

  這是勝者為王的時代,當經文不能洗滌每個人的心靈時,唯有武力,是爭取勝利和自由的唯一選擇。

  他率五萬軍□□直入,頭陣打得柔然軍懵得找不著北,因為他們之前完全按照的是張繼和百里燁的打法在排兵布陣,而且估判對方軍力懸殊,主動出擊的可能性很小!

  哪知此人竟深更半夜來襲,而且殺伐果斷,竟一鼓作氣拿下了好幾個重要點。

  猛攻過後,很快有人注意到這位主帥,於是集中火力專攻他一人。

  一時間數以百計的長刀銀光閃閃似雨般他桶來,湛寂飛身踢開白馬,手中長/槍如影隨形、花樣百出,平擋在數十人胸前,再猛力一陣,山呼海嘯般力度震得敵軍人仰馬翻,紛紛滾出數仗之遠,直將地上砸出巨型大坑。

  與此同時,也有自他後背偷襲而來的,幾十把紅纓槍猶如捕獵般的直插他後背,只見他長手繞到背後,握著銀槍猛力一轉,對方手裡的兵器便被攪做一團,再趁勢飛身而起,無影連環腿一路踢過,一連幾十人不敵那般強力,紛紛倒在了泥潭中,水花直濺三尺之高!

  淳離剛率兵前來,險些被飛奔過來的人砸翻,他隨手猛力一揮,將自己方士兵彈開,又側身悠然躲開噴濺過來的泥水,長刀出鞘,一腳蹬在馬背上直朝湛寂殺去。

  這廂顯然早有準備,毫不退縮應上他削鐵如泥的狂刀,只是剎那,周遭便被兩人打得面目全非,地面堆坍塌,玉樹拔根而起,就連雨滴,也成了他們攻擊對方的致命武器。

  正面攻擊,淳離不是湛寂的對手,但他有忍術,忽而前忽而後,招數神出鬼沒。

  兩人不是第一次交手,湛寂早已吃透他的路數,單憑敏銳的判斷力和反應力,也能將對方的位置拿捏到七八成。

  百招過後,兩人直接打出了包圍圈,淳離因為穿了金絲軟甲,湛寂的□□刺不穿他,遂改而攻腳,淳離急急後退,卻因對方速度太快而被劃傷,霎時間鮮血直流。

  濃霧之中,是他們忽明忽暗的交鋒軌跡,又是百招之後,雙方對拍了一掌!

  「轟轟轟——」周遭飛沙走石亂石穿空,場面亂作一團。

  淳離雙腳落地長靴滑行數仗後,方勉強定住自己,扭頭噴了口心頭血,才緩緩抬眸望去。

  來人獨立於千軍萬馬之間,雖然這樣形容敵人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可一分為二來說,湛寂一旦穿上盔甲,就好像專門為這場戰役而生似的。

  過往雲煙都是序章,仿佛這裡才是他的起點,才是他存在的意義和價值。

  湛寂如一頭被驚醒的雄獅,每抖一下身上的鬃毛,都能嚇得周遭圍的士兵渾身顫抖。

  有的人肅殺的眼神是醞釀出來的,而他不是,只要不說話,每一個舉動,都能讓人不寒而慄!

  這樣的感覺,在淳離十五歲在清音寺初次見他時,就一直纏繞至今。出家為僧,只是他的處世之道變了,而對他整個人性格的磨鍊,卻一點作用都不起。依然孤傲,依然涼漠。

  他盯著眼前人看了又看,笑著喊了聲:「師叔,果然是你!」

  湛寂嘴角溢血,掃視了一圈,見自己的兵緊緊跟在身後,才飛身策上馬,望了過去,自喉嚨里擠出個不咸不淡的「嗯」字!

  這字既占盡便宜,也冷漠無情到了極點。

  淳離又是溫婉一笑,「我好像又一次中了你跟靜好的計,下次不使這招了。」

  帶出來的兵一路廝殺,憑藉頑強的拼搏力大挫敵軍銳氣,場上死傷無數,細雨也在此時越下越大,沖刷著湛寂身上的血漬,順著他狹長的下顎線,一路流進裡衣,淋濕了蕭靜好送他的衣裳,浸在他傷口上。

  湛寂卻渾然不覺,微微蹙眉,勒馬直勾勾盯著對方,揚聲道:「沒有下次了,此處,將會是你的埋骨之地!」

  眾士兵聽罷,士氣高漲,紛紛拿起武器,高呼,「柔然賊子,滾出去!殺!」

  「殺!」

  「殺!」

  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趁士氣高漲,隨著湛寂一聲令下,戰鬥再次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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