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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離本來穩坐釣魚台,這下也禁不住狐疑,他到底帶了多少兵來?為何這般大膽囂張?又回頭去看遠山的火把,密密麻麻猶如星星,這讓他更是忐忑。想著這或許是對方虛張聲勢的計謀,又糾結若不是又該如何應對!

  猛攻之下,無數錦旗舉起又倒下,南齊軍在褚凌寒的帶領下,如發狂的獵豹,打得對手人仰馬翻。

  凜風呼嘯,長/槍之下,皆是亡魂;暴雨如注,兩軍相撞,一路火花帶閃電!

  湛寂以五萬兵力對淳離所帶的十萬大軍,整個雍州成外的山谷,夜幕之下人頭攢動,無數人倒下去再也沒起來,無數人補上卻繼而又倒下。

  就在敵我雙方正激烈纏鬥之時,淳離的又一部下匆忙奔來,說西面守軍糟襲,首領被殺,糧草被燒!

  他此行軍共分三波,敵後方,敵前方,和糧草軍。這讓他不得不迅速抽身,在諸多將士的掩護下,轉頭去接應那邊。

  待淳離調兵遣將救回部分糧草時,又聽聞主營地被占!這無疑是晴天霹靂響,一個湛寂,究竟帶了多少人來,他始終不得而知,但這絕對打破了他快速拿下雍州的所有計劃,不得已只得召集軍隊連夜拼命往回撤!

  .

  這場廝殺的代價,南齊軍傷亡也不小,夜幕之下,湛寂仰頭,任憑雨水拍打在臉上,為犧牲的戰士們默哀。

  他滿腦子都是蕭靜好,她的江山,他終於給她守住了,這一世,她不是孤軍奮戰。

  幾翻聲東擊西後,南齊軍終於占領了柔然的窩點。

  百里燁重新打開城門,親自迎接鏢旗將軍,歡呼道:「看不出來了啊,做了這麼多年的和尚,你竟還能發揮得如此好,讓我們這些專業的如何安身立命?」

  他勉強笑笑,對他們來說,他上一次作戰停在十一歲,可對他自己來說,那漫長的幾十年,這點戰事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他前世不僅征服了柔然、北魏,甚至還打到了及北地區,僵域寬到根本管不下,最後只得還給人家。

  「你受傷了?」百里燁見血水順著他手腕淌,驚道。

  「無妨,小傷。」他後知後覺,淡然說著。

  .

  死亡,鮮血,白骨,在蕭靜好的腦子裡來回閃現,她看見湛寂身負重傷,臂膀被削去了一半只餘下血衣殘袍在風中搖晃,眼睛也被刺瞎了,蒙著塊黑布,孤獨無措地摸索著前方的路。

  可他面前是個深淵,再繼續走就會萬劫不復。

  「師父,師父……」

  她驚呼,想邁過去拉他,卻不論如何也過不去,她頓時心急如焚,哭天喊地,「褚北,別走了,快回來。」

  他似乎聽見了喊聲,頓了一腳,可沒隔多久又往前走去。蕭靜好尖叫,捂著眼不敢看。

  白影墜下之際,她只覺魂都被抽走了,驟然驚醒,才發現是個噩夢,即便是夢,她心心頭仍止不住地顫抖,呆立良久,始終緩不過神。

  舉目四望,諾大的殿中空無一人,寒風拍打這窗欞,發出嗚嗚的怒號。

  他已經奔赴戰場兩個月了,這兩個月,她白日裡忙忙碌碌,一要保證前線糧響供應充足,二要提防內政有人圖謀不軌,這其三,便是夜深人靜時的擔驚受怕,最怕聽到一星半點關於他不好的消息。

  雖然目前傳來的都是捷報,南齊軍已經控制了主戰場,正竭盡全力將柔然軍追趕回去,但她還是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憔悴了不止一點,像今日這種半夜驚醒便再無睡意的情況,簡直是家常便飯。

  天將蒙蒙亮,滿琦就進宮向皇上稟報糧草籌備情況,見到人時,她嚇了一跳:「皇上,臣不過離京幾日,你怎麼憔悴至此?」

  蕭靜好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她放下手中奏摺,說道:「朕無妨,糧食籌備如何?」

  「多虧了陛下的先見之明,自那年雪災後主動屯糧,基本能挺過這個寒冬了。

  邊關戰事吃緊,好在百姓們也識大體,紛紛響應號召,極力慷慨解囊。」

  滿琦的語氣逐漸轉低,「但是,來年春天,或許就有些困難了。」

  她批奏摺的手頓住,面上掛著從容不迫的微笑,「不怕,屆時朕自有辦法。」

  其實,她目前沒有辦法,只是她身為一國之君,不能自亂陣腳。

  滿琦像吃定心丸一樣,臉上綻放出絢爛的笑容。

  「出去走走吧,」蕭靜好起身,自然而然挽著她胳膊肘,「多日不出殿門,我腿都抽筋了。」

  「時時這樣?」滿琦扶著她出了門。

  「不,也就這幾日,不知是不是沒休息好。」她出門左拐,往御花園走去。

  「皇上要保重龍體,待國師回來,若見你這副模樣,只怕該心疼了。」

  「知道啦,就你瞎操心。」

  又是一年白雪,皇城上下銀裝素裹,分外妖嬈。

  兩人靜靜踏雪而過,御花園寒梅怒放,花蕊上甚至還有白雪覆在上面,它們卻不畏風寒,傲然而立。

  蕭靜好靜靜望著,喃喃道:「若只是趕跑柔然軍隊,他們現在就可以凱旋了。但如今已打進了敵國腹地,不知何時才是歸期」

  她嘆氣:「若不打仗,你跟路大人只怕婚都成了。」

  滿琦一頭跪在地上,「陛下,國難當頭,豈能只談兒女私情,待他榮歸故里,臣再嫁給他亦不遲,臣,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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