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
狗男人來真的,奸臣!
(3)正經話:傾我畢生之力,許你朝花夕月、共白首。
●扮豬吃老虎的妖妃 vs 城府深不見底的奸臣
●真愛!甜餅!
第74章 、身孕
八天後, 湛寂率隊,在離雍州關還剩三十里路的關卡上安營紮寨。
入冬的雨撤骨冰涼,寒光照進鐵衣感覺, 讓他覺得陌生又熟悉。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變, 這身衣裳一穿,當年的少年郎似乎又回來了。」
夜裡, 路瓊之爬到梧桐樹上眺望著健康方向,沖樹下負手而立的人說道。
湛寂停頓了好久, 才淺聲感嘆了起來:「是麼,一晃, 竟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十歲那年,他隨父出征, 營帳糟敵軍偷襲,熊熊烈火瘋狂蔓延, 他被緊緊包裹在火簇中,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定了。不料他卻策馬奔騰,自猛火中一躍而出, 手持長/槍, 一槍抵在敵軍頭領的咽喉處,驚呆了所有人。
那是他第一次立下戰功,好像也是這樣一個夜晚, 冬雨淒淒, 冷月無聲。
之後整整一年,他隨南平王東征西討,為了不被敵人發現, 他隨戰士們隱藏在惡臭水溝里一趴就是一天,螞蟥吃血,毒蛇攻擊……
因為不敢生火做飯,他啃生肉,睡濕地,那堪稱魔鬼地獄般的訓練,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還只是個孩子,那年只有十一歲。
別人只知他在京城如何威風凌凌,稱他是神童,卻不知那是他玩命拼出來的。
一如這後來,別人只知他是南齊頗具代表的高僧,卻不知他曾經的艱辛,十六歲闖十八銅人陣,被打到四肢骨骼破裂,躺床一年。
為能更好地翻譯經文,他曾歷時三年從中土去到天竺,在那邊匆忙學習了一年後,又歷時三年回到本國,一路上道途險阻,困難重重,同去三十個師兄弟,最後只剩他一人活著回來。其餘的,永遠埋在了那片如同汪洋大海的黃沙里。
現在,他又重新披甲上陣,踏上這塊前世他無比熟悉的征途。
之所以說無比熟悉,是因為這場戰役,在前世是他帶兵親征的,只不過那時的對手不是現在的淳離罷了。
因為某些緣故,之中的細枝末節已經發生改變,所以他面臨的,也算是一場未知的挑戰。
但他堅信,能贏第一次,就能贏第二次!
不為誰,就為臨別時城牆上的那抹倩影,那是支持他前進的動力。
路瓊之像只野雞一樣從梧桐樹下竄了下來,見眼前人立定遠望,又看了眼插在一旁的銀/槍,終是問出了一路來非常想問的話:
「你,跟老王爺,算是和解了?」
湛寂抽過武器,縱身躍上白馬,淡淡一句,「再說吧。」
那夜二人打馬出城,在城門外的小山丘下遇見了早就等在岔路口的南平王,他簡單粗暴直接把祖傳銀槍扔給褚凌寒,並僵硬地說了句,「別丟祖宗的臉。」
褚凌寒單手接過,絕塵而去之際,不甘示弱回道:「不會比你差。」
臨走還氣了老王爺一回,老人家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沒回得去。
路瓊之卻笑了,他知道,願意重拾父親當年叱吒疆場的武器,這事以前從未有過,不管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是誰讓他改變,可以確定的是,那事他終於願意翻篇了。
「死鴨子。」路副將憋了憋嘴,也翻身躍上棕馬,側頭喃喃問:「你,還習慣嗎?對於身份的轉換。
湛寂訕訕說道:「有何不習慣?所謂國泰民安,就是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成就大部分的寧靜安詳不被戰火殃及。
身為高官子弟,享受著這份殊榮,自然也要承受相應的重量。」
路瓊之欣然一笑,他以為自己很了解這位發小,時至今日,卻不曾看透過。遁入空門是他,上陣殺敵也是他,歸根結底,恐怕只有一句話可以總結: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湛寂勒馬走出幾步,凝眸正色道:「我帶五萬軍前去支援,你留守此地,點燃火把,聲勢越浩大越好。一個時辰後,不管我方輸贏如何,你帶三萬人從西面夾擊,留兩萬人在此,同樣點燃火把,聲勢越浩大越好,你出去半個時辰後,讓參將直擊對方主營,明白?」
路瓊之凝神,抱拳擲地有聲道:「末將領命!」
.
雍州城,柔然軍一日前便開始攻城,四十萬軍隊兵臨城下,而雍州只有十萬守城兵,百里燁拼死抵抗。
嘶吼,搏殺,血涌,滿地狼藉,滿地殘骸。
敵國帳篷里,淳離身著金絲盔甲,腰掛長刀,看似柔和的眼神里蘊藏著無窮無盡的野心,他用刀鞘指著面前的地圖,分析道:
「我方探子來報,帶兵的是張繼,同百里燁一樣,此人的作戰手法眾參將已經了如指掌,只需守住這幾個位置,天亮之前,我等便可拿下雍州,挺進南齊腹地!」
其下大將驚喜,「如此說來,先前規劃三個月拿下的南齊,我們是不是把時間算多了,哈哈哈哈。」
「驕兵必敗!」
淳離面無表情斥責道:「別高興太早,朕這位師叔和師弟,沒有你們想像的愚蠢,相反,機靈得很,我擔心的是,如果這次不是張繼出征,而是……」
「報!」恰在此時,門外有騎兵連滾帶爬進帳,慌道:「南齊軍,忽然大開城門從正面攻擊,來勢洶洶,我方先鋒傷亡,傷亡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