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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程作戰?糧草供給是問題,而且,皇上想派誰去打?」路瓊之插話道。

  她望著搖曳的燭火,嘴裡說著:「張繼掛帥,與戍守雍州的百里燁裡應外合!」

  手上的筆卻在宣紙上寫了另外兩個名字,眾人一看,頗覺驚訝,只有南平王面不改色,淡淡一句:「理應如此!」

  這一夜,狂風怒號,蕭靜好徹夜未眠。

  她不知道,命運又會再如何安排,她只知道,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她將要背負的,要承受的,是以前那個無憂無慮少女的千萬倍!如果必有一戰,如果必有一傷,那麼她寧願這場仗是發生在別國領土上,而不是自己國家,不是自己的子民,這是每個人都有的私心,她也不例外。

  翌日,柔然史臣被控制在了國師府,重兵看守,插翅難飛,郁久湘湘大吼道: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貴國做法未免太讓人心寒。」

  湛寂沒背著那群人負手而立,悠悠然轉身,臉上有笑意,可那笑意竟比深秋的月亮還要冷上十分。他揮手,撤走了把守的護衛,自己也準備出庭院。

  異國公主眼中帶淚,追上去,說道:「我喜歡你。」

  他回眸,眼中冷意不減,「何為喜歡?」

  這頭支支吾吾,答不出個所以然,「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他再無停頓,闊步走出國師府。

  心裡念道:喜歡是想和她一起早春踏春,盛夏賞荷,淺秋觀月,深冬尋梅,想和她做任何事情,不厭倦卻歡樂,不平凡卻平淡。

  這還是那時蕭靜好告訴他的。

  他人走後許久,郁久湘湘才收起眼淚,那雙盈盈一水的眼睛陡然一轉,竟如蛇蠍般厲辣!嘴中不停說著她們本民族的語言,其中一人只顧點頭,隨後用血在白布上寫了什麼,一隻雄鷹悄無聲息自九天翱翔而下,帶走了那張布條!

  他們不知道的是,國師並未走遠,雄鷹飛出來的第一時間,便被他如風般的幻影捏住,落地時路瓊之湊了過來,問道:「寫了什麼?」

  湛寂展開,白色的布條上紅色的血,如畫符一般,他說:「是鮮卑文,意思是,我方已有準備,派張繼和百里燁出征。」

  「這字丑成這樣,也就只有你認得。」頓了頓,路瓊之哂笑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禮部今早進言,要在全國給陛下選皇夫,人物畫像都拿來了,我私下看了一眼,長得真俊!」

  湛寂將那布條原封不動放回去,待手中禿鷹飛出,才冷冷看了他一眼,掀衣離去。

  .

  「陛下,瞧上了嗎?」

  禮部的老臣為了南齊將來,可謂鞠躬盡瘁,殫精竭慮數月,才在全國各地尋得這些集樣貌和才華於一身的美男子。尤其是戰事突起,他們更是焦急,生怕出點什麼意外,南齊後繼無人。

  蕭靜好走馬觀花式禮貌性地看了一遍,本想一口回絕,卻在瞥見門外那抹熟悉的身影時,話風一轉,說道:「那,那就看一眼吧。」

  門外那人聽罷,捏緊的拳頭髮出蹭蹭的響聲。

  不多時十來人立隊從門邊走了進來,只是一眼,她就假意捂嘴,實則是去掐自己人中。

  確實很標準,標準得像用圓圈挑出來的雞蛋一樣,個個膚白貌美,長發飄飄,身強體壯,甚至還嫵媚妖嬈。

  「陛下!」

  十來人紛紛跪在地,禮貌恭敬又順從。

  挨個自我介紹過後,她一個沒記住,心虛地抬起眼,對上的是師父在門外不明所以的眼神,蕭靜好眉眼一抽,竟有種做賊心虛的錯覺。

  期間好幾個男子還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那表情,那神態……蕭靜好連連別過臉,手掌向內手背向外揮了揮,「下去吧,此事不必再議,朕自有打算。」

  老臣勸阻數次無果,只得嘆氣離去。

  待人走完,她再去尋那抹身影,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了。

  「朕這後面的話他不會沒聽見吧?」她問秘書丞。

  上官芮:「好像是的,國師提前走了。」

  「……」

  玩大了。

  .

  整整一天,她坐如針氈,同大臣們在儀式房談論事情也是心不在焉,本質是想捉弄他一下,最後卻把自己弄得魂不守舍。

  夜深了才回到寢宮,風把燭火吹得忽明忽暗,蕭靜好在空曠的大殿中央站了片刻,正打算去國師府找他,誰曾想大門「砰」一聲被人推開,一連扇滅了好幾盞燈!

  守門的宮女沒攔住,大喊道:「國師,國師留步,陛下寢宮,您不能進去……」

  從未見他如此急迫過,她先是一愣,而後抬手示意侍女們出去,大門再一次被關上,周遭靜得連根羽毛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師父。」她垂眸不敢看他。

  湛寂走近,「你明知那公主是在挑撥你我之間的關係,為何還要信?」

  她退後兩步,嘟囔道:「那你明知我是看你在場才故意召見那些人的,為何也要信?」

  「你,」湛寂上前,輕輕抬起她下巴,紋絲不動地望著她。

  那眼神頗具殺傷力,蕭靜好有些招架不住,從他手裡掙脫,轉身自几案的果然里拿了根糖遞過去,眼底泛笑,「師父酸的吃多了,吃根糖調節一二。」

  好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看了眼那糖,眼神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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