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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寂自是知道她想說什麼問什麼,凝眸注視片刻,卻只對上官芮說了句:「夜深了,送皇上回宮。」

  蕭靜好目不轉睛盯著他,眸光很淡,內心很亂,周遭霎時如結霜的早晨,冷進啊人的骨子裡。

  良久後,她抬手,在嘴邊吹了聲彎彎繞繞的口哨,像是某種召喚,果然,只見小傢伙猛地驚醒,縱步越到了她肩上,對她又是聞又是親的。

  那年金頂它發情跑出去,便有了自己的家,再後來也就回歸了自然,自那起她再沒見過它,沒成想時隔這麼多年,小傢伙竟還記得自己,記得這聲口哨。

  她把它按在懷裡,又摸了摸它黃棕色的長毛,才悠悠然抬眸,看向一臉尷尬的郁久湘湘,雲淡風輕一句:

  「不是公主的東西,還是不要強求得好,當心引火上身!」

  .

  回程路上,蕭靜好抱著小不點靠在車窗上,很少說話,唇邊還縈繞著專屬於他的清香,心頭的熱火總能被突如其來的冷水撲滅。

  靜默良久,她忽然問起:「上官,暗查柔然動靜一事,進展如何?」

  上官芮坐在馬車頭,掀攆往裡說道:「適才百里大人說有急事找皇上,只怕要說的正是此事。」

  「你當時為何不讓他說?」她急道。

  上官芮有些難為情,「皇上,當時,你同國師……」

  「哦,知道了,直接去御書房吧。」她忙掐斷她的話。

  當時他們正在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你儂我儂。

  .

  御書房,蕭靜好老遠便見百里策守在門外,還不待她走近,那廂便迎了上來,禮都顧不及行,焦灼道:「如陛下所料,柔然居心不良!」

  兩人大步進了御書房,她掀衣坐下,「細細說來。」

  「柔帝在全國各地秘密徵兵,進行集訓,且還將皇都三十萬大軍調往邊境!探子來報,不出十日,幾十萬大軍將挺近我國北疆一帶!」

  「果然,這個淳離,真是狼子野心,手段百出!」靜帝神態肅穆,手中水杯緊握,「派史臣出使我國只是個幌子,目的是分散我方注意力,好舉兵來犯!」

  「好在皇上英明,提前識破了對方詭計,現在我們有十天應對時間。若等對方幾十萬大軍壓境才察覺,那才叫危險。」

  百里策想了想,又道:「有件事,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蕭靜好白了他一眼,「你這就是句廢話,快說。」

  他一激靈,直言道:「早在皇上讓查柔然動向之前,國師就讓陸大人查了。」

  她並不覺驚訝,這是意料之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前世在位時,柔然還沒露出獠牙,只能說此事發生在她死之後。湛寂能提前察覺,更能說明他是重生的!

  按理說,這一世也不會這麼快就來犯,她猜想,應該是淳離的出打亂了節奏。

  蕭靜好回神,沉聲道:「宣南平王褚莊,左相路瓊之,尚書路遙,禁衛軍統領張繼覲見!」

  上官芮聽罷,躊躇一問:「皇上,國師……不喊麼?」

  見靜帝不語,她繼而道:「事關重大,臣懇請陛下放下私人恩怨,以大局為重。」

  蕭靜好仍是不語,她又豈非不知事關重大,也正因如此,她才不能叫他。淳離善於玩弄人心,派一個與她性格如此相似的妹妹來,不計手段挑撥國師與她之間的感情,為的不就是讓他們產生隔閡嗎?

  只可惜,淳離低估了他們之間的默契與信任!她又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而丟掉格局?他又怎麼可能把他們共同養大的松鼠送給別人?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既然淳離這招屢試不爽,那她便成全他,讓他看到他想看到的局面。

  上官芮見皇上板著臉始終一語不發,再不敢多問,連夜去請那幾位重臣。

  皇上急召,眾人連夜趕來,靜帝連客套話都不說,直接讓人上地形圖,詢問了諸位的看法。

  尚書路遙道:「如此看來,柔然邊境絕不止三十萬大軍,加上之前駐守的,只會更多!

  且還在國內繼續徵兵,可見他這是想放手一搏,舉國之力,不惜一切也要攻下我南齊啊!」

  張繼冷哼,「小小部落竟也敢來犯,陛下,臣請戰!」

  蕭靜好若有所思著,忽然問路瓊之,「國師讓你查他們的動向,可有做出什麼安排?」

  路瓊之顯然沒料到此事她已知,還有點尷尬,忐忑道:「他知道皇上派人介入後,便沒再查了,也沒做任何示意,他相信陛下的判斷。」

  她懂他用意,這是在避嫌,避免被人說越權。

  到底,前世她死後,他又經歷了什麼,以至於他要這般小心翼翼。蕭靜好默默想著,心說我怎麼會怪你越權呢?如果可以,連這皇位都想讓給你,我落得一身輕鬆,自由又逍遙。

  這時一直沒出過的聲的老王爺用他滄桑又沉著的口吻說道:「如今的南齊經濟初步恢復,不是打不起,而是耗不起。柔然便是算準了這點,才敢如此囂張,此仗,我方要麼不打,若打,就要打得他再不敢來犯!」

  「再不敢來犯……」靜帝呢喃著這話,陷入深深地沉思,戰爭,是她永遠也不想看到的,但如果有人圖謀不軌,一直挑釁,她作為南齊國主,絕不可能示弱:

  「打!」蕭靜好抬眸與眾卿對視,咬牙道:「但不能在我南齊國土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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