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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音寺就數淳淵最沒佛門弟子模樣,蕭靜好被他勒得喘不上氣。

  她也沒多生氣,尤其是聽見他被湛明打以後,便原諒他了。

  淳淵本就比她高很多,見她不出氣,又把她往懷裡勾,「你怎麼扭扭捏捏跟個女娃似的,給你洗臭襪子臭褲子都不能抵罪?」

  他聲音很大,成功把湛寂清冷的目光吸了過來。

  湛寂目光落在挽她肩膀的手上,又略過她往上看去……帶刺般的眼神戳得淳淵倒吸一口涼氣,差點被那兩道光當場送進阿鼻地獄。

  他渾身一哆嗦,忙把蕭靜好放開,「你師父以為我欺負你呢,看那雙要我立馬死的眼神,護犢子護到這份,我輸了,先走一步。」

  他連淳離都顧不上,一瘸一拐自己先跑了。

  淳離無奈搖頭,問:「那日你沒事吧?我也是今早回來才聽說此事的。淳淵此人……唉,若再孟浪下去,遲早會出大事。」

  「我也正擔心,你多提醒他。湛明師伯眼裡容不得沙子,若他再這樣,怕有麻煩。」,她本想將那天淳淵脖子上的紅痕跟他說,可一想到舉頭三尺有神明,在寺里說這些不太合適,況且師父還在,那些話自然不能落到他耳里去。

  淳離點頭表示明白,走過去跟對湛寂行了個禮,才緩緩離去。

  這時院裡只有師徒二人和一隻松鼠。

  湛寂和上書本,抬頭與她道:「往後,與他們保持距離。」

  她撓頭解釋道:「師父,淳淵師兄沒有欺負我,他們人可好了……」

  「這兩年,你的衣裳都是他們洗的?」,湛寂沒聽她解釋,繼續追問,臉上多了幾分嚴肅。

  她悄摸摸觀察著那廂的臉色,心想師父與湛明師伯素來不合,只怕是介意她跟淳淵交好。

  「問你話。」,那廂起身,一步步走來。

  蕭靜好退了幾步,話都說不利索,「我們私下會玩些小遊戲,誰輸誰就洗衣裳,不過洗得最多的是淳離……淳離師兄。」

  湛寂見她抖得像只見了老鷹的雞仔,沉默半天,終是放緩了語氣,「以後都不允許。」

  蕭靜好沉思再三,心下狐疑路瓊之不會把她是女兒生的身份賣了吧?便斗膽試問道:「這……是為何?大家都是男子,互相洗洗衣裳,不可以嗎?」

  湛寂見她說得理直氣壯,不由地多瞥了她一眼,這麼看那張臉,除了眼睛不會騙人外,其餘倒也看不出端倪。

  「你要不轉投他門?」

  他不喜解釋,嚇得蕭靜好忙用足十二分力搖頭道:「不了不了,弟子知錯,謹遵師父教誨!」

  「師父這話聽上去像在針對湛明師伯,畢竟那廂一直找他不快,所以不讓我跟淳淵接觸也情有可原。叫我投去湛明師伯門下?不被罵死才怪,也就淳遠師兄那種不會犯錯的和淳淵那種打不死的人才受得住。」蕭靜好在心底暗嘆。

  許久沒聽見聲音,她挺直了腰杆看去——菩提古道上,是湛寂悠然而去的身形。

  .

  湛寂推開房門,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路瓊之一身醬紫便服,隨意翻著書架上的佛經,轉身時一臉笑靨如花,「人都被你訓成貓了。」

  第11章 、頑皮

  湛寂裝作沒聽懂,自顧自去竹簾下盤腿坐下。

  那廂也不腦,自行坐在他對面,往桌上扔了個包袱,「給她的,但不是現在,也不能讓她知道是誰給的。」

  湛寂瞥了眼裡面的物品,眉頭一皺,反問道:「所以?」

  「所以你就說是你給的。」見他多少有些牴觸,路瓊之壓低聲正色道:「你怕什麼,超脫凡塵的佛子,女人男人在你面前還有區別嗎?」

  見他不為所動,坐如雕像,路瓊之接著說,「淑妃的意思是,皇庭乃虎狼之地,為了斷她回去的念想,不能讓她知道這些是誰給的。」

  湛寂這才答道:「她的去留非我能決定。」

  「所以你要想辦法啊!」路瓊之說著,給自己倒了杯茶,「清音寺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留著說不定對你也有好處。」

  湛寂稍稍抬頭,側目道:「養老送終、披麻戴孝的好處?」

  那廂如玉的臉上漾起笑來,「這話……這話誰說的?」

  這頭只吐了一個字:「她。」

  「莫要笑死我,算起來你也就大著十二歲,待你七老八十,她不也人老珠黃了麼?養什麼老送什麼終,我們還這麼年輕。童言無忌,你別計較就是。」路瓊之人笑說道。

  是,不計較,當然不計較。湛寂神色淡淡,靜靜坐著,觀他飲茶。

  對方就著杯子一口飲盡,復又噴出來,「這壺茶放多久了?」

  「兩年!」,他回得很乾脆。

  路瓊之恨不得把嘴巴洗十遍,一臉的黑線,用食指指了他許久,終是無奈嘆氣,「你……這一遁入空門,真真是什麼都不要了,連柴米油鹽醬醋茶都要無視,圖個什麼?」

  湛寂抬眸望他,問:「你圖什麼?」

  路瓊之「哂」了一聲,面露苦澀,「君王無度,軟弱無能,如今太子上位,更是昏庸無道。我這個烏紗帽,就快保不住咯。正尋思著,要不要來投奔你,也做個和尚,了了這浮生。」

  見湛寂不知從哪裡薅出把剪子,他立刻從蒲團上彈了起來,「你贏了,就是打死,本官也絕不當和尚,風花雪月、美人在懷的人生不暢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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