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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驀地伸手奪過蠟燭。

  蠟油順著燭身,滴到他的虎口上,刺得他一皺眉。

  溫無玦先是一愣,隨即目光下移,瞧見他被燙得通紅的虎口,忙掏出手帕,給他擦拭,奈何蠟油很快就幹了,黏在了皮肉上,他只好用手指給他小心翼翼地摳下來。

  他忍不住皺眉,「皇上出聲提醒就好,何必親自動手?」

  蕭歸低頭瞧著他修長的手指給自己摳蠟干,兩人湊得很近,他身上的淡淡的味道飄過鼻尖。

  他又心猿意馬起來。

  他驀地想要時時刻刻都被蠟油燙著,然後讓他相父滿心滿眼裡只有自己。

  蕭歸一掃適才心頭的陰霾,目光灼灼地盯著溫無玦的頭頂,然後緩緩地伸出另一隻手,不動聲色地將他圈入懷中。

  「相父要小心那個耶齊,朕覺得他不安好心。」

  溫無玦瞧著他認真的神色,真以為他擔心耶齊詐降,便認真道:「明日攻城,我會讓他先打頭陣,皇上緊跟其後,一旦入城,皇上率領一支精銳,先攻取武庫。」

  武庫是一個城池儲存兵器的地方,一旦被奪取,就相當於老虎沒了爪牙,輕易可以拿下。

  蕭歸臉色不豫,他想說的是這個嗎?

  溫無玦見他半天沒應,抬頭看他,「皇上以為如何?」

  蕭歸忍了忍,不熱不冷道:「相父所言,自然是最好。」

  溫無玦沒覺察出他話里有異,將地圖移了過來,指給他看,「這裡是寧王府邸所在,武庫必定是離他不遠,且我記得在寧王府後頭的宗廟裡,曾經發生過一起動亂,很快就被寧王鎮壓了下去。」

  他捏著地圖一角,低聲道:「我猜測宗廟方圓百步之內,應該有武庫。皇上到時進城之後,直奔宗廟方向而去就行。」

  蕭歸滿心不痛快,但在正經事上不敢怠慢,垂下眼皮,仔細地記住地圖上的具體方位。

  末了,溫無玦慢慢地坐直了身體,扶著酸痛的腰,擺擺手。

  「皇上回去休息吧,明日之戰不可耽誤,臣也要眯一會了。」

  蕭歸瞧著他起身走到鋪著厚厚毯子的矮榻邊,便笑著跟了過去,不要臉道:「朕今晚要跟相父睡。」

  溫無玦:「……」

  放著自己的龍帳不睡,睡臣下的草鋪?誰有毛病?

  蕭歸無視他看傻子似的眼神,兀自在他身後的榻上躺下,「相父不是渾身被顛簸得酸痛嗎?朕給你揉揉?」

  溫無玦無語道:「臣的床這么小,一個人睡都夠嗆,皇上何必在這裡擠?」

  他說的是實話,山間平地極少,他的大帳能撐開已經夠嗆,紮營的時候,他便跟士兵說夠睡就行,不必弄得太寬敞。

  蕭歸努力地往裡一縮,一臉正經地道:「天氣這麼冷,一起睡暖和。」

  溫無玦:「……」

  蕭歸見他半天杵著不動,便站起身來,半摟著他躺下,半哄道:「相父不是怕冷嗎?朕身上熱著呢,不怕冷,給你墊背。」

  罷了罷了,就當是被一隻流浪狗纏上了。

  溫無玦困得不行,懶得跟他計較,便轉了個臉躺下。

  才閉上眼睛,發覺腰間一隻爪子正在蠕動。

  「你幹嘛?」

  蕭歸也不知為何,就喜歡掐著他相父的腰。

  明明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怎麼會有這麼軟這麼細瘦的小腰呢?

  黑暗中,他面不改色地回答:「朕幫相父揉揉腰,你不是酸痛麼?」

  「睡覺,別碰我。」溫無玦斥道。

  「可是……不揉揉的話,鬱結不散,明天還是會酸痛。」

  蕭歸猜的。

  溫無玦閉著眼睛,「一點酸痛又不是忍不了。」

  哪個社畜沒有點腰酸背痛了?

  蕭歸輕輕地「哦」了一聲,那隻手卻沒有收回去,手指輕輕地摩挲著。

  溫無玦見他沒有大動作,也就由他去了。

  是夜,大帳外頭北風吹得蕭瑟,呼呼作響。

  軍中肅靜極了,偶有巡邏的軍士從帳前帳後走過。

  可是守著溫無玦大帳門口的士兵都輪流換了三班了,蕭歸還醒著。

  他相父已經睡得沉沉,蕭歸抵著他的後背,感覺到了一種極其陌生的,從下而上的欲.望,將他通身燒得火熱。

  鼻尖繚繞著獨屬於他相父的味道,仿佛越來越濃郁,幾乎要將他折磨瘋了。

  他這是怎麼了?他怎麼會對他相父生出這種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還是每天晚上九點到十點左右更新哈~有事會提前掛請假條。

  第31章 歸降

  一夜睜著雙眼, 蕭歸幾近無眠。

  懷中的人稍微有點動靜,便讓他如驚弓之鳥一般,不敢動彈。

  直到昏蒙蒙的晨光微起, 他眼皮沉重,才真正睡了過去。

  溫無玦醒來的時候,便覺得腰上一雙鐵臂似的, 將他扣得死緊, 脖子上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睡得正沉。

  這祖宗,睡覺還喜歡抱人的麼?

  他回眼瞧著蕭歸的臉, 熟睡的他, 眉目鬆懈下來,沒有平時的凌厲驕橫,一股子少年感純粹又清澈。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狗皇帝還是有點長處的, 或許毛躁自負了些, 但瑕不掩瑜。

  溫無玦快要記不得原書中的蕭歸是什麼德行了。

  他來到這裡,從第一次的變數開始,牽一髮而動全身,所有的一切也不再照著原書的故事線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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