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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泰帝道:「你倒是長進不小。」

  太子殿下道:「也是昨兒阿皎擔心這場雪下太久,我才想到的。我們一起去見過周尚書了,周尚書很擔心他家鄉麟州!」

  開泰帝道:「我這不是已經派兵去麟州了?」

  太子殿下道:「只派去麟州哪裡夠,要是隔壁幾州失守,光守住個麟州又有什麼用?以前父皇你們打蠻族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摳摳搜搜的!」

  開泰帝瞪了他一眼,只覺這小子是越來越放肆了。

  瞧瞧,都敢指責他的不是來了!

  開泰帝道:「那時哪裡能一樣,那時我們要是守不住,所有人都得遭殃,不就得孤注一擲?」

  太子殿下道:「北邊要是守不住,我們不也得遭殃?我讀史書的時候可沒少看到皇帝被亂兵攆著跑,連國都都不要了!母后還沒生產呢,到時候可別讓母后大著肚子跟你逃命。」

  開泰帝道:「你說的都是什麼話?哪裡就到棄國都逃跑了?」

  要是這事兒能這麼容易做決定,朝中哪還用吵來吵去?

  他增兵麟州都是拿周老尚書當由頭開的口子,要不然朝中還得再吵幾輪才能出結果!

  這和在西南完全不一樣,那會兒他雖也時常聽取幕僚的意見,做決定時還是自己說了算。

  到了京城、成了一國之君,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反而不能像以前那樣乾脆利落。

  太子殿下道:「我反正覺得拖著不好,你是當皇帝的,合該早做決斷。要是你態度明確點兒,支持的人腰杆就能挺起來,你自己都猜疑聶大將軍,反對的人自然就越說越起勁!」

  開泰帝聽得臉色發沉,拍案罵道:「我看你是越來越大膽了!」

  太子殿下一點不慫,直言說道:「你這是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他梗著脖子和開泰帝槓,「我要是聶大將軍,眼瞅著朝廷又不給人又不給糧,早就反他娘的了,哪還顧著守什麼雁門關!」

  開泰帝本來氣得不行,見到太子殿下久違地和自己硬槓,氣倒是少了大半。他說道:「行,你既然覺得該撥人撥糧增援聶家軍,就把你這些想法寫寫清楚,明兒上朝你當著所有人的面給說說。」

  太子殿下道:「說就說,誰怕誰啊!」他說完拔腿就跑,準備回去和姜若皎討論這摺子該怎麼寫。

  沒想到柳春生他們都還在。

  既然人挺齊,太傅也在旁,太子殿下便把剛才的爭執囫圇著講了,想了解了解他們的看法。

  得知太子殿下直接說開泰帝心有猜疑,眾人都不免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到底是親父子,換了旁人說這種話可是犯了大忌諱的!

  哪個皇帝能容忍有人這麼蹬鼻子上臉?

  太傅在朝多年,見慣了大風大浪,自己還曾因為直言敢諫被貶謫去外地,對太子殿下的做法是欣賞的。

  他讓太子殿下幾人都坐下,讓他們各抒己見。

  姜若皎自然是和太子殿下一個意見。

  將士們守土安邊,朝廷不能拖後腿。

  柳春生聽了也直點頭。

  楊峰清卻道:「聶家軍在北方諸州聲望極高,如何能保證朝廷的錢糧送過去不會養出只中山狼?」

  中山狼便是個忘恩負義的典故。

  據傳趙簡子在中山打獵,一箭射中狼後腿。

  那狼可憐巴巴地向東郭先生求助,東郭先生十分憐憫,把它裝進書囊幫助它躲開了趙簡子。

  沒想到那狼度過危機後竟把東郭先生給吃了!

  這正是朝廷中許多人的考慮。

  當初廢帝在位時,聶家軍就屢次抗旨不遵,一點都沒把朝廷放在眼裡。

  雖說當時廢帝那情況大夥都滿腹怨言,可輪到自己執掌朝堂,不免又生出幾分警惕來!

  姜若皎道:「若沒有聶家軍守住邊境,我們如何能安然地坐在這裡談天論地?要知道當初父皇興兵北上,京城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倘若來的不是父皇,而是草原人,如今京城百姓怕都成了兩腳羊,我們即便身在西南不可能倖免於難!如今朝廷懷疑聶大將軍不會順服,聶大將軍未必就不懷疑朝廷不堪效忠,我們既然受了邊關將士的庇護,便該敬重他們厚待他們、該讓他們看到朝廷的誠心,而非像廢帝那樣朝拋頭顱灑熱血的邊關將士亮出刀鋒!」

  楊峰清啞然。

  太子殿下道:「說得好!」他激動地抱著姜若皎親了她臉頰一口,「我就這麼往摺子里寫!」

  姜若皎:「…………」

  姜若皎推開太子殿下,提醒他有旁人在。

  他們兩個人獨處時也就算了,在旁人面前這麼得意忘形做什麼?

  楊峰清和柳春生也就罷了,這會兒還有太傅在!

  太子殿下也察覺自己鬧騰習慣了,都沒想起還有旁人在。他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樂滋滋地道:「你們再接著說說,集思廣益多給點意見讓我明兒到朝堂上舌戰群儒去。」

  既然太子殿下想要朝廷拉攏和重用聶家軍,楊峰清也沒再提反面意見,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起來。

  太傅一直沒作聲,坐在旁邊聽他們指點江山。

  到了中午,姜若皎想到太后還病著,等柳春生兩人出宮後又和太子殿下一起前去看望太后。

  太后已經能坐著用膳了,見小夫妻倆又相攜而來,她笑著邀他倆坐下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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