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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嘉貴妃拉著她噓寒問暖,無非不就是想做個表象,讓外人知曉六皇子得宋統領支持。

  樂妤不想涉入這些奪嫡爭鬥,遂說道:「那日後不來往便是了。可今日我在麗正殿待了半晌,對駙馬會不會有影響?」

  「不會,你不主動接近就成,她若找你,你還當無事發生。」

  「是。」

  宋景思索了一番,終是將這件事始末告知她: 「三皇子此番是有意為之,哪有人愚蠢得主動露出把柄?盈滿則虧,三皇子是不想在當這齣頭鳥了,如若這件事成了,那就順利出宮,授予封號,如若不成,建安帝也不會過多苛責,畢竟封號為王,那入主東宮的概率就小了。」

  「三皇子有意收斂鋒芒,可他就不怕建安帝一氣之下同意了?」樂妤問。

  宋景眼裡不屑:「你當建安帝是任人擺布的布穀鳥?」

  意思是這件事背後還有人在操作?

  韓御史?

  還是他?

  樂妤接著說:「樂妤對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今日多得駙馬提點,日後在各家女眷前也不至於誤事。」

  宋景望著她淡淡笑了:「倒也誤不了什麼事。」

  許是馬車狹小又逼仄,晃動間偶有接觸,氣溫漸漸攀升,讓樂妤臉有些熱,便拿起邊上的團扇輕輕扇風。

  宋景見狀,抬手捲起車簾,窗外鬧市聲一下傳了進來。

  樂妤看著他側臉,如神祗般完美,一時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傳出那般名聲?

  惶然間想起五年前滿臉血的紅衣少年,當時心底是害怕的,可時過境遷,見過太多慘事,好像那也算不得什麼。

  後來再遇見,直至成婚,除了眼神偶有寒顫,倒看不出什麼狠毒的性格。

  特別是今日,整個人也柔和下來,說了許多不該跟她說的話,讓她沒了之前的小心翼翼。

  --

  一連幾日,落英軒內都不見宋景蹤跡,雲飛恰好按常例跟樂妤說院裡的事,說完後自己補充道:「公子近日都是早出晚歸,公主若是得空可到前廳瞧瞧。」

  樂妤回他:「你都說是早出晚歸,那我就算去了也見不著不是?」

  雲飛悄悄跺了跺腳,暗罵自己不會說話,連忙說:「雲飛不是這個意思,聽沈副將說,今日公子會回來早些……」

  雲飛實在是為公子操碎了心,自成婚那夜後,他是再沒有踏進過後院。雖然確實是公務煩雜,但怎麼說都是新婚,怎好和公主如此生分。

  他一時起意,就這麼在長安公主面前提了起來。說完之後其實就有些後悔,要是公子知道他多嘴,說不定要挨一頓打。

  忽然間,他倒希望公主不要去前廳了。

  樂妤多看了雲飛幾眼,這個雲飛和小七倒是不相上下,愛管主人閒事,沒成想宋景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那行吧,小七,你讓廚房備份甜湯,晚點我給送到前廳去。」樂妤吩咐道。

  雲飛心裡冷汗直下。

  晚間時分,得了消息說宋景回來了,樂妤便動身前往弦驚堂。

  沈惴見樂妤來了,有一絲驚訝,進去通報:「公子,公主來了。」

  彼時,宋景正給自己上藥。

  今日出門,不知哪裡的勢力突襲,對方人多勢眾且早有準備,雖最後沒討到什麼好處,但宋景腰腹間還是受了點傷,純白裡衣殷紅一片。

  宋景給沈惴使了個眼色,沈惴便把塌上的髒衣收了。

  「她怎的來了?」宋景一遍系衣一邊說道。

  「屬下不知,但見丫鬟手裡還提著飯盅。」

  「讓她進來吧。」

  片刻後,樂妤施施然走進門。

  主僕兩人都是第1回 進弦驚堂,樂妤心裡有些詫異,這屋裡裝飾不多,可每樣裝飾都大有來頭,比如那牆上掛著的畫,樂妤一眼認出是百年前段嶼大家的遺蹟,全天下只此一副。

  要說樂妤為什麼認得,還多虧了民間說書的,把這副傳世之作吹得神乎其神,沒成想今日在這見到了。

  沒來得及細看其他擺飾,兩人已走至案前。

  不大的書案堆滿了文書,冊子,宋景在其中抬起頭,放下手中筆,「公主怎麼今日過來了?」

  樂妤見他臉色有些蒼白,唇上也沒什麼血色,便說道:「駙馬公務再繁忙,也要注意身體才是。聽小廝說,弦驚堂還沒擺飯呢吧?我讓廚房熬了點湯,駙馬先用點。等會再把飯吃了。」

  宋景一時無語,從母親過世,倒還是第1回 有人關心他用飯與否。

  沈惴、南歸其實也經常說這話,可是語氣大都是詢問,沒她這麼命令樣。

  宋景頃聲想說點什麼,可是動作太大,冷不防碰到傷口,輕抽了口氣。

  樂妤往他手按著的地方看去,那裡已隱隱約約看到些血跡。

  「駙馬受傷了?」

  「無妨,湯你放著吧。」

  趕人態度明顯,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樂妤當然想一走了之,可不知道他受傷還好,知道了怎麼能坐視不管?

  隨後讓小七出門把沈惴喚進來,問他傷藥放在哪裡。

  沈惴拿出剛剛藏好的藥,樂妤接過,上前跪坐在他身側。

  宋景按住她伸過來的手:「藥放著罷。」

  他用了力,態度堅決。

  「既如此,那讓沈副將來。」樂妤沒再堅持,把藥又還給沈惴,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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