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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蕙仰著頭聽他說,眼睛一眨不眨。

  “蕙娘,這是我最後處理的結果。”霍決告訴她,“這是我做事的方式。”

  她是他的妻子了,得明白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溫蕙垂下了頭。

  接受不了嗎?

  才想著,溫蕙道:“聽著怪嚇人的,有點狠過頭了……”

  “可我……怎麼覺得這麼痛快呢?”她抬起頭問他,“我這是怎麼回事呢?”

  那是因為,恨意都有了去處啊。

  霍決笑了,摸了摸她的頭髮。

  “江州堤壩案的證據,在我手裡了。”他道,“我保著陸家,你不用擔心了。”

  是在他手裡,而不是銷毀了。

  但溫蕙已經不能要求更多了,人是不能貪心過頭的。她點頭:“好。”

  霍決道:“你先歇著吧,我去洗個澡。”

  “換洗的衣服都給你備在裡面了。”溫蕙問,“要叫丫頭們來服侍嗎?”

  “不用,我自己就行。”霍決去淨房。

  溫蕙重又回到床上,吹熄了床頭的燈,躺下了。

  帳子沒放下,外面燭光太亮,她翻個身,面朝里。

  只今夜,洞房花燭,怎生睡得著。

  只能努力閉著眼睛。

  霍決洗澡很快,擦乾披衣出來。走到床邊,見她橫臥著,薄被之下,高低起伏。

  霍決放下了帳子。

  帳子隔光,拔步床裡面頓時昏暗了下來。

  溫蕙聽見動靜,翻了個身,睜開眼睛。

  幽昏中,正看見那人在床前褪下寢衣。

  肩膀寬闊,胸肌、腹肌,塊塊分明,勁腰收緊。

  像男人。

  溫蕙立刻閉上了眼睛。

  床微震,霍決上來了。

  他揭開了被子,躺了進來。伸開手臂,將溫蕙摟在了懷裡。

  溫蕙一直閉著眼睛。

  臉頰被輕輕地撫摸,緩緩地,移動到後頸。

  眼睛被親了。

  溫蕙閉著眼。

  卻聽霍決道:“蕙娘,睜開眼。”

  溫蕙睜開了眼睛。

  霍決撐著身體,籠罩著她。

  他與她離得如此之近,只隔著她身上薄薄的寢衣。他的氣息幾乎包裹了她。

  這一刻,溫蕙無法控制地想,若不褪下褲子,他與男人,到底又有什麼區別呢?

  霍決盯著溫蕙的眼睛,果然在她眸中看到了驚懼和困惑。

  他就知道的。

  這世間女子,被要求守護自己的貞潔。

  縱然是地位卑賤之人中,譬如伎子之流,也常有誓不二主的,或撞住,或投水,讓自己死得“乾淨”的。

  這是普世皆從的守則。凡女子,或強或弱,或隱藏或顯露地,皆被束縛。

  溫蕙也不例外,她畢竟也是世間女子,她就活在這樣的世界裡。

  而閹人,閹割之後失去了繁衍後代的能力,不會令女人懷孕,因此,連皇帝的後宮都可以隨便出入,也可以隨意接觸宮妃、宮女。

  這給了世人一個誤導。令許多人覺得,沒有繁衍能力等同於……沒有欲望。

  當然事實並不是那樣的,否則宦官為什麼要找宮女對食。

  溫蕙當時平靜地接受了他的條件,答應嫁給他時,他就猜到了,她的平靜離不開這錯誤的認知。

  她覺得他只是執念,她覺得與他做夫妻,只是虛凰假鳳,不會真的行夫妻事。

  她覺得縱生離,在她的心底,不論她自己意識到沒有,她是以為自己可以為陸嘉言守貞的。

  霍決輕輕地撫摸溫蕙的臉頰。

  身體裡有一隻獸,左衝右突。

  174. 第 174 章 彼此

  第174章

  幽昏中, 兩個人四目對視了片刻。

  溫蕙靠過去,把臉貼在霍決頸窩裡。

  “四哥,累了。”她低聲說, “睡吧。”

  她貼過來,那隻獸便安靜了許多。

  但霍決何曾是會讓別人掌握主導權的人。

  他說:“好。”

  便拉開了溫蕙寢衣的帶子。

  他聽到溫蕙吸氣屏氣。

  他把她的寢衣脫了下來。

  這個過程,她身體微僵, 卻沒有反抗。

  女人啊,你從小便拿這些東西灌輸她們, 便會將她們變成這個樣子。

  貞潔的枷鎖使她內心裡期盼著可以不用同他行夫妻事。

  夫為妻綱又使她不能反抗他行使丈夫的權利。

  月牙兒被世人哄成了這樣,他以束縛她的規矩去對付她, 便無往而不利。

  寢衣被扔到了腳踏上。

  溫蕙緊閉了眼睛,手臂疊在胸前, 在霍決懷裡蜷縮起身體。

  雖在被衾里看不到,但褻衣背後只有細細的帶子, 在霍決手下是大片的肌膚。

  霍決的手緩慢而有力。

  溫蕙改變姿勢,將臉埋在了枕中。

  霍決能感受到她身體的緊繃。他輕輕地親吻她的肩頭。

  溫蕙又翻身, 以後背對著他,再次蜷縮起了身體。

  那姿態如嬰兒,不僅緊繃, 還在蓄力。

  意識到今日她的極限到了,霍決停下來不再齧咬, 從後面將她抱在懷裡:“睡吧。”

  那蓄起的力量散了,只身體還緊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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