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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問完話:「先去安慰你女朋友吧。」

  沈淮與沒反駁,也沒必要解釋,轉身去看杜明茶。

  口罩被水濡濕,她只盯著地上奇怪的痕跡。

  「地上好像有血……」杜明茶小聲問他,「溫執怎麼了?有人打他了?」

  「沒怎麼,」沈淮與說,「風太大,他摔倒撞牆了。」

  杜明茶哦了一聲,又好奇看他的臉:「你的鼻子怎麼有點發紅?」

  「這兩天有些感冒,」沈淮與不動聲色離她遠一些,「別傳染給你。」

  杜明茶不疑有他。

  說了沒幾句話,幾個人都上了警車。

  溫執、攝影師、杜明茶、沈淮與……以及先前三個同樣參加兼職的人,一併被帶去警局做筆錄。

  杜明茶是受害者,而且還是在校大學生,受到了貼心的照料。

  警察姐姐溫柔地問完話後,就讓她暫時休息。

  溫執那邊也一股腦兒全交代了。

  他只說和杜明茶有私人恩怨——杜明茶昨天拿魚湯潑了他一身,溫執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回來,才會故意找到杜明茶兼職的大群,潛入進去,故意讓群主去找杜明茶,要她過來兼職。

  那家游泳館是溫執親叔叔開的,攝影師也被溫執花錢買通,排在杜明茶前面那三個女人倒是正常搞刷單拍照。

  倒數第二個、也就是在杜明茶之前走的那個人告訴警察,她換衣服的時候,看到有人過來,用萬能卡打開杜明茶的儲物櫃,拿走她的衣服和書包。

  那人拿的匆忙,神態緊張。

  就連放在其中的手機滑落,掉在地上,她也沒有注意,還不小心掉出來一隻襪子。

  刷單的女人不敢聲張,她怕出事,不敢惹,也不忍心看杜明茶被害,偷偷拿掉落的襪子蓋住手機。原本想出去就報警,手機沒電了,她走到另外一個商場借了電話報警,就比杜明茶晚了一分鐘。

  問話進行到這個地步,事情過程已經十分明朗。

  只是溫執仍舊一口咬死自己只是打算拍她的丑照,要她出糗,不肯認其他罪名。

  他的家人目前正在往這邊趕。

  溫執表情冷淡,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氣勢,問話陷入僵局。

  另一個房間中,杜明茶坐在椅子上,捧著一杯熱水。隔著一次性杯子,熱水的溫度傳遞到她的手掌心,燙的有點發紅。

  事情發生的時候,杜明茶心裡倒不怎麼慌亂。

  現在,後怕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似拍打不停的浪花,她低著頭,熱氣一熏,眼睛有點疼。

  心口窩有一點說不出的酸悶。

  就像剛放學的幼兒園小朋友,下雨天躲在走廊下,一邊避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其他小朋友的家長將孩子接走。

  只有她瑟瑟發抖地站在走廊中,祈禱雨停一停,或者不要那麼大。

  父母不會來接她了。

  「下次留個心眼,」沈淮與說,「就算是首都,也有不要命的傢伙。」

  杜明茶低頭:「嗯。」

  這一聲帶點鼻音。

  余光中,杜明茶看到沈淮與的腳動了一下。

  他調整了坐姿。

  「我不是責備你,」沈淮與說,「你怎麼不選和自己專業相關的兼職?做這種……明茶?」

  杜明茶低著頭。

  沈淮與站起來,他無聲嘆口氣,聲音緩和:「沒事,都過去了……不哭,不哭啊,聽話。」

  這哄小朋友的話術和語氣一聽就是有經驗的。

  杜明茶猜測他平時應該沒少哄顧樂樂那個孩子。

  她低頭扯紙巾,擦擦眼睛,解釋:「我沒哭,就是眼睛不太好,熱水熏著就這樣。」

  門開了。

  輔警闊步走進來。

  沈淮與坐在離杜明茶約半米遠的位置,手機在叮鈴鈴地響,他看了眼聯繫人,沒接。

  對方不死心,又打一遍。

  仍舊拒接。

  房間中的屏幕上,還在播放著三星堆的相關挖掘資料和介紹。

  輔警剛剛問完話,抬頭看了會,感嘆:「看來我們歷史課本又得改了……也不知道美國人的歷史好不好學。」

  「好學,畢竟他們建國時間短,」杜明茶說,「還沒同仁堂建立的早。」

  說完後,她隱約感覺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識轉臉看沈淮與。

  後者正專心看屏幕,側臉沉靜。

  輔警倚著桌子站,擰開杯子喝幾口熱水。忽然想起一事,告訴杜明茶:「對了,你那書包和衣服都找回來了,你現在去認認?看看有沒有少東西,可以朝那小子要賠償。」

  且不論其他的,男人也都瞧不起溫執這種欺負人的事情。

  杜明茶點頭。

  她的書包安然無恙,但衣服都被燒掉了,只剩下殘破的布料和黏在一起的黑色焦黑。書包只是髒了點,裡面的東西都還沒少。

  杜明茶舒了一口氣。

  沈淮與看她寶貝地將書包里的東西整理好——

  一隻男士的舊錢包,三張粉紅色人民幣單獨隔開,最鼓的夾層中,一元的紙幣占了大部分,透明的格子被硬幣填滿。

  總共幾百塊,她卻當寶貝一樣珍惜地摟在懷中。保溫杯還是迪士尼前幾年的款式,應該用了很久,邊緣磕的掉了些漆。

  舊書包中,除這些之外,就只剩下兩顆賣相不太好的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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