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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上,熨燙熨帖的黑色西裝褲,潔淨不染的白襯衫,修長脖頸……

  以及,英俊的成熟男性臉龐。

  溫執錯愕:「二、二——」

  沈淮與摘下黑色手套,揚起手,用這雙皮質的手套狠狠抽了一下他的臉頰。

  這一下力道狠,溫執慘叫一聲,臉被打得側過去,紅腫起來。

  沈淮與面無表情:「明茶呢?」

  第10章 照片  眾里尋她千百度

  杜明茶手握著拖把,死死地盯著被人用力撞擊而不停晃動的門。

  直到裂縫中傳來嘈雜人聲,隨後徹底陷入安靜。

  她仍舊聽不清楚外面的動靜。

  耳側像是有曠久的風呼嘯而過,因緊張過度造成的耳鳴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杜明茶臉色蒼白,休息良久,才聽清楚外面有人在敲門。

  和方才的暴怒砸門截然不同,輕輕地叩了三下,像是怕驚醒了易碎的夢。

  是沈淮與的聲音:「明茶?」

  沉穩有力。

  杜明茶第一次覺著他說的話格外動聽。

  一點兒也不令她心梗。

  在這麼兩秒鐘的時間中,杜明茶甚至覺著他的聲線要超越了她所愛過的所有聲優。

  杜明茶手腳發軟,鬆開手中的拖把,好一陣才鎮定下來。

  她勉力依靠桌子支撐:「我在。」

  「你現在怎麼樣?」

  「還活著。」

  依靠著桌子的拖把滑下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杜明茶定定神,朝門的方向走去。

  透過被錘子砸出的裂縫,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襯衫。

  潔淨,一塵不染。

  而門外的沈淮與,也從門上破損的縫隙中瞧見她雪白的腿。

  細伶伶,白生生,是沈淮與並不喜愛的過度纖弱。

  他一眼看到,視線卻久久無法離開。

  方才杜明茶拍攝時下了水,這種一次性的泳衣質量很差,並不是那種速乾的料子,吸足水分,現在正滴滴答答往下落水,一滴水珠兒沿著腿側面蜿蜒向下流淌,在皎白的肌膚上拖出長長的、濕漉漉的痕跡。

  如初晨花蕊上的露珠。

  耳側傳來她驚魂未定的聲音:「淮老師?」

  站在沈淮與身後的白修,忽然聽到先生冷靜無波的聲音:「紙巾。」

  白修愣了一秒,立刻遞過乾淨的紙巾。

  沈淮與接過紙巾,一言不發,按在鼻子上。

  白修驚詫地看到他耳朵尖尖逐漸變的緋紅。

  從背後看,格外清晰。

  沈淮與聲音鎮定:「明茶,你先把衣服穿好。」

  房間內的杜明茶:「……」

  她低頭看,身上的劣質泳衣浸泡水後,這畫面的確有些不堪。

  外面應該還有好多人。

  倘若大家都穿泳衣也就算了,她沒辦法接受在一群西裝革履的人面前只穿泳衣。

  杜明茶小聲說:「我衣服和鞋子都被人拿走了。」

  「我讓人給你送過來,」沈淮與問,「你還想要什麼?」

  杜明茶猶豫兩秒:「口罩。」

  「嗯。」

  杜明茶輕輕呼了一口氣。

  這個房間中有一股發悶的味道,混著消毒水,聞久了很不舒服。她方才心臟劇烈跳動,現在放鬆下來,有種缺氧感。

  頭暈目眩。

  游泳館旁邊就有個女裝店,不到五分鐘,房間的門被人輕輕敲開。

  杜明茶打開鎖,躲在門板後,看到沈淮與一雙修長的手。

  他將裝了衣服的紙袋輕放在地上,一言不發,又自外關上門。

  杜明茶在更衣室里換衣服時,警察到了。

  溫執和他的幫手很快被順利制服帶走,包括游泳館的老闆,收到消息後也匆匆趕過來,面色很難看。

  沈淮與留在外面和警方交涉。

  女警察敲門進來,詢問杜明茶目前的狀態。

  確認她並沒有遭受到侵害後,才重重鬆口氣。

  整個過程中,溫執沒有反抗。

  在意識到沈淮與專程來接杜明茶後,他就不說話了。

  無論警察問什麼,溫執始終一言不發,低著頭。

  國慶期間,帝都抓安全抓的比往日要嚴上許多。

  如溫執這種假借「做兼職」實際上懷有不軌之心的行為,實際上已經違法了。

  即使未遂,特殊時期,懲罰措施也會比平時更加嚴格。

  杜明茶換上衣服出門,她頭髮還是濕漉漉的,貼在臉頰上,忍不住打個噴嚏。

  摟緊肩膀,一眼看到正在和警察溝通的沈淮與,他個頭高,在並不寬闊的長廊中壓迫感十足。

  他側著臉,嘴唇緊抿。

  陽光到達不到的地方,眼睛全部都藏在沉沉的暗色中。

  連帶著刺鼻的消毒水味好像也沒那麼難聞了,方才杜明茶的緊張不安,在看到他的時候逐漸消弭,一乾二淨。

  如在漫長海中依靠孤舟漂浮,終於停靠在了綠洲島上。

  杜明茶忽然發現,沈淮與不笑的時候,有種令人忍不住臣服、生畏的氣勢,和平時溫文爾雅的模樣截然相反。

  似拒人千里外。

  這個意外的下午,令杜明茶無意間窺到沈淮與的另一面。

  沈淮與回過身,看到頭髮還濕漉漉的杜明茶。

  她沒有受驚後的模樣,很平靜,也沒哭,就是像有點冷似的,忍不住地頻頻觸碰自己的肩膀,摟著,像是這樣能溫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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