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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明茶卻為沒有丟失這些東西而開心。

  她好像很容易快樂,剛剛還在捧著熱水紅眼睛,現在又因為這些小東西而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燒壞的衣服是不可能再穿了,杜明茶抱著書包,剛簽名拿走,就聽到外面有警察叫她:「杜明茶,過來一下,溫執的家屬想見你。」

  杜明茶愣了。

  她下意識抬頭去看沈淮與。

  「他們準備用錢來換取你的諒解,」沈淮與問,「不過這些都取決於你,你想不想諒解?」

  杜明茶搖頭。

  她還沒到窮的吃不了飯的地步呢。

  這種情況下選擇用金錢和解,除非她的腦殼壞掉了。

  沈淮與微微頷首:「去吧。」

  他和杜明茶在走廊上告別,站了一會,看著杜明茶瘦小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她身後是長長暗影,面前卻是無限陽光璀璨。

  白修還在警局外等著沈淮與。

  剛才一起聊天的那名輔警也要出門,和他並肩走了一段路,閒聊:「想追人家女孩子啊?」

  「不是。」

  「別騙人了,」輔警揶揄,「你那表現和說的可不一樣。哎,兄弟,我這裡給你提個醒啊,要真想追,你現在別走,繼續陪著她,她現在很需要人關心,你現在一走,不就前功盡棄了?」

  沈淮與說:「她是我晚輩。」

  輔警哦了一聲,瞭然於心:「侄女啊?」

  「不是,」沈淮與停頓一秒,「是孫女。」

  輔警:「……」

  沈淮與離開警察局,綠蔭成行,鳥兒嘰嘰喳喳地叫,成雙成對的,落在旁側的車頂上,互相用喙梳理羽毛和翅膀。

  他拿出手機,從聯繫人中找到沈少寒的名字。

  看了幾秒鐘,又關掉。

  昨晚有個酒局,酒量最高的蕭則行都喝多了,更何況少碰酒的沈淮與。他不勝酒力,在靜水灣休息了一上午,下午正準備出去,剛好接到杜明茶的求救電話。

  多麼湊巧。

  就像沈淮與過去二十多年不曾看清過任何一張臉,卻在今年清晰地看到了兩個人的相貌。

  一張是照片,身份至今不明。

  另一個就是杜明茶。

  後者極大可能會成為他的孫輩。

  白修迎上來,打開后座的車門。

  他有條不紊地匯報:「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給鄧老先生打過電話,他老人家馬上就到。也和溫執的父親打過招呼,他說就按照您的意思處理,這次事情鬧的大,讓溫執長長教訓也好……」

  沈淮與上了車,身體微微靠著,閉上眼睛,太陽穴有些痛。

  平日裡,他和沈少寒所在的旁支交際不多,聯繫也不怎麼頻繁。

  但沈淮與摸滾打爬這麼多年,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

  沈少寒比他那個好美色的父親要強許多。

  他從小就知道韜光養銳,會露拙藏鋒,和他那個繼母周旋。

  沈克冰也聰慧,只可惜這種聰慧少用在正途上,內心狹隘陰暗,註定成不了什麼大事。

  相比起來,沈少寒那一代的孩子中,他還真是最出挑的。

  沈淮與相信他能收拾好他父親留下的殘局。

  沈淮與說:「小白,給少寒打個電話,把今天的事告訴他。」

  白修疑心自己聽錯了命令。

  他遲疑:「給沈少寒打?」

  「嗯。」

  白修忍不住借著後視鏡觀察沈淮與的臉,他正在看窗外,辨不清神色,眼底幽暗冷靜。

  按照沈淮與的話,白修忐忑不安地給沈少寒打了通電話。

  對方說聲謝謝,問清楚杜明茶如今位置後,匆匆掛斷。

  「先別走,」沈淮與說,「再等一會。」

  白修不懂得沈淮與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得老老實實遵守命令。

  鄧老先生的車很快到了,他身體硬朗,走路健步如飛,身後緊緊跟著鄧言深和鄧斯玉。

  又過了一陣,才是沈少寒。

  他走的很快,下車後就疾走,幾乎像是在跑。

  沈淮與隔著車窗看,直到沈少寒進去後,才收回視線,仍舊沒什麼表情,雙手交握,放在膝上。

  沒有笑容。

  「對了,先生,」白修忽然記起一件事,從包里取出一個黑色的單反,遞給他,「這是那個攝影師一開始拍照的相機,裡面還存了些明茶同學的照片,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不確定裡面拍到的照片如何,白修先來請示沈淮與的意見。

  沈淮與閉著眼睛:「裡面東西全刪掉,銷毀內存卡。」

  白修答應一聲,剛剛打開單反,又被沈淮與叫住:「等等。」

  白修回頭:「先生?」

  沈淮與說:「我來刪。」

  白修不疑有他,遞過去,只是納罕今天的沈淮與似乎不如以往殺戮果斷。

  像是被什麼東西牽絆住了。

  沈淮與將黑色的相機拿在手中,往後翻了十幾張,終於翻到杜明茶的照片——

  少女扎著馬尾,只穿著條藏藍色泳衣。劣質的泳衣絲毫無損她的青春,純質若璞,渾然天成。

  她面對鏡頭,露出整張臉,臉頰上只有淺淺痕跡,笑容乾淨。

  明艷世無雙。

  第11章 好消息  我家的床又大又軟。

  在警察的陪同下, 杜明茶和溫執的家屬見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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