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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反掌,姚鴻也被死死困住,「玉簫門就是你們這群東西?」
兩人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托起,燃氣的符咒結成一條火黃的鎖鏈,將兩人牢牢鎖死跪趴在地面。
做完這一切,他低頭看一眼慕魚,下巴輕點前方。
慕魚愣愣地,「?」
這女婢大概是真有些呆愣,聞雲兮也不再示意,長眸斂起,「跟上吧。」
慕魚這才明白,她本是個運慘的,若是隨行在司祀閣後,玉簫門那群人,自然不會故意找麻煩。
她抓抓頭,露齒一笑,「……謝謝大祭師。」
慕魚長得清麗,不發呆的時候格外靈氣,左側臉頰有顆小小的梨渦,但因為太瘦,就顯得些許蒼白。
聞雲兮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垂了一下眼,「走吧。」
「媽的,司祀閣了不起?」等聞雲兮離開後,岳運轉雙手撐地,想掙脫鉸鏈咒。
鎖咒越縮越緊,被絞住的鎖鏈將腿拉扯得幾乎變形,岳運轉痛呼一聲,蜷縮在地。
「二師兄別動了,這鎖鏈刻有司祀閣的符籙,你越動它越緊。」
姚鴻憂心看向他小腿,那處血肉模糊。「若是再無人救我們出去,到明天日出,你這腿恐怕是要廢了。」
第3章 酒宴風波
「大師兄不見了,二師兄也不回來,不會是遇到什麼事了吧?」徐穎瑩跪坐在案桌前,焦急萬分,抬眼示意蘇霓裳。
「阿瑩莫要擔心。」
蘇霓裳正在給程牧風切橙子,小巧的匕首異常鋒利,將大小均勻的橙子分好,聲音細細的溫柔得像三月天裡的煙波,「大師兄二師兄是築基後期,又有靈劍配在一側,能有幾個人能近他身側傷到他呢?」
徐穎瑩氣得冷哼一聲,氣嚷嚷地說,我不還是怕那賤婢耍花招!那婢子長著一張狐媚子臉,一雙眼滴溜溜地轉真叫男人丟了心魂,岳時來偷著盯她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不是今天程牧風替那賤婢說話惹你大小姐生了氣,她才不讓大師兄單獨去找那賤婢教訓她呢!
蘇霓裳撇撇嘴,「阿瑩,師兄修為比你我都高,不會有意外的。」
兩人穿過人群,蘇霓裳將橙子放在程牧風面前的餐碟里,還不忘調侃一下這位小師妹,「師兄心裡一直裝著你,那賤婢就算她耍花招也是自討苦吃。」
被挑破了心思,徐穎瑩立刻紅了臉,嬌嗔一聲,「師姐你淨胡說!」
兩人相互打著啞謎,但結合先前發生的種種,也能叫人猜出個十之八九,程牧風驀然皺起眉,「你們讓岳時來去教訓慕魚?」
程牧風的反應有些大了,但實際上並不過分,都是男人,岳時來對慕魚存了什麼心思程牧風當然知道,以前岳時來還會顧忌無極門尚不敢明著下手,現在慕魚淪為雜役,沒了任何保障,無論做何齷齪骯髒行徑他都不怕追責。
想起那對著慕魚黏糊糊濕重重的目光,程牧風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煩躁,取了劍便要出去。
蘇霓裳剝橘子的手不由地停住,「阿風,你要去找慕魚?」
她抬頭蹙起眉,杏眼微紅,看上去楚楚可憐,「你可別忘了,是她引來妖狐,差點害我受傷,還想趁機用法器來傷我!」
蘇霓裳光滑的手背有一條食指大小的焦黑疤痕,那是在隕雷坑落下的傷疤,她舉起來給程牧風看,「她還因愛成恨,引我去無垢山推我入雷坑,要不是你救我我已經死了,你都忘了嗎?你去救她,置我於何地呢?」
見程牧風有猶豫的意思,蘇霓裳拉著他,「阿風,大師兄光風霽月,又與穎瑩兩情相悅,也就是給慕魚一個警告,不會傷她的。」
程牧風一想倒也是,握劍的手微微鬆開,蘇霓裳餵一顆甜葡萄放入他嘴裡,「阿風,你放心啦,相信我,我什麼時候害過別人呀?~」
鬆了一口氣後,下一刻程牧風再度握緊了手。
慕魚穿過客宴,一步不停跟在聞雲兮身後,「大、大祭師,你也要去西處桌啊?」
無極門本無司祀一閣,禮祀、請神願、占卜測星均是由祭師所理,現世上所存正統司祀一職,也不過十人,無極一脈司祀閣獨占兩個,而最負盛名的就是這位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祭師聞雲兮。
司祀一行,本就複雜繁冗,占卜測靈,更是容不得絲毫差錯,故司祀閣對弟子的管教不能稱之為嚴厲,更準確來說,應該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雖然慕魚修為低下,平日裡接觸不到更高級的消息,但對於這位聞雲兮,還是或多或少聽過的。
此次為司祀閣而辦的接風迎客宴空前盛大,整個且去苑的十方宴廳,都擠滿了人。
聞雲兮轉過頭,目光掃過慕魚托盤上的仙露釀,「你要去西處桌?」
準確來說是西三桌,慕魚想起方才廖芳姐說西三桌是司祀閣自己人,大祭師也要去西處宴廳?
程牧風斂起了眉,一直望著她。
自從她跌入隕雷坑,他便日日休息不好,一入眠便整夜整夜地夢見她落入深淵時毫無眷戀的臉。後來被蘇霓裳接去玉簫門三陽洞天,利用靈脈衝養神魂十日,才微微平復心情。
慕魚因愛生恨做了那些傷天害理不可理喻的事,兩人早已恩斷義絕,但她到底陪伴他數十年,在他最落魄備受人欺侮時也不曾離去,他到底還是有欠她的。
慕魚感受到一道目光,轉過臉與程牧風遙遙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