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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炎眸色一寒,掙開了她的手。

  他怕自己再聽下去,會控制不住掐死孟蓀。

  「那朵花是大姐送他的,並非本宮!」紀初桃氣道。

  祁炎頓住了腳步,沒有轉身。

  知道他在聽,紀初桃從袖中取出準備了許久的檀木盒,急促道,「你就不想知道,本宮的花是要送給誰麼?」

  是了,她準備的不是什麼茶花,而是丹桂。

  「蟾宮折桂」的桂。

  祁炎身形緊繃,勾起了冷而僵硬的笑,喑啞道:「殿下要送誰,與臣何干……」

  話未說完,一枝崢嶸大氣的手作丹桂遞到了自己面前。

  祁炎的嘲諷戛然而止。

  漸漸的,他眼底的陰寒戾氣如太陽下的霧氣消散,化作些許茫然。

  他的身形依舊僵硬,望著眼前鮮妍的欒枝,失神般久久沒有回應。

  「丹桂又叫『武神花』,這天下除了你,還有誰配得上本宮心中的武神稱號?」紀初桃氣呼呼道。

  見祁炎久久沒有回應,紀初桃越發沒底,握著丹桂欒枝的手都在簌簌發抖。

  他不喜歡麼?

  他定是覺得自己在敷衍他罷?

  紀初桃心底的那點勇氣透支殆盡,卻強撐著不願怯場,索性將欒枝往祁炎懷中一塞,強壓著失落顫聲道:「反正就是給你的!不喜歡就丟了。」

  說完,她難堪地垂下眼睫,抿了抿唇,轉身落荒而逃。

  啪,手腕被攥住。

  繼而大力一拉,她跌進一個硬實滾燙的懷中,胸膛熨貼著她的臉,緊緊禁錮。

  祁炎仿佛死過一次,又重新活了過來。

  他不給紀初桃掙脫的機會。修長結實的手臂強硬地環住她纖細的腰肢,用行動給了她回答。

  海棠花飄落,鳥雀也靜謐無聲。紀初桃被迫踮起腳尖,回過神來時,唇上已落下炙熱的一吻。

  她瞪大眼睛,看著祁炎近在咫尺的濃黑眼睫,意識侵略,呼吸攫取,只覺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一片煙花般的絢麗。

  第45章 吻她  殿下,我很開心……

  花瓣落在發間, 涼涼的。

  紀初桃眸光瀲灩,雙手下意識抵在祁炎厚實的胸前,怔怔看著他如幽潭般深不可測的眼睛。

  比夢裡更直接、旖旎的體驗, 唇上仿佛還殘留著炙熱的氣息,酥酥麻麻, 惹人遐思。

  方才那突然又強勢的一吻, 於情竇初開的少女而言太過刺激, 以至於紀初桃忘了呼吸, 一張臉憋得緋紅。

  祁炎一手握著丹桂欒枝,一手環住紀初桃盈盈一握的腰肢,少女的春衫明麗輕薄, 更凸顯玲瓏的曲線。

  他眼中蘊著淡淡的血絲,嗓音更是啞得嚇人,垂眸問她:「我再問一遍, 這花, 當真是給我的?」

  紀初桃從未見過祁炎這般神情,仿佛在試探一個美麗的夢境。

  紀初桃既心疼又好氣, 這樣難為情的答案,還要她說幾遍?

  她難掩羞惱, 呼吸微急,攥緊他的衣襟輕聲道:「你是傻了麼?文官是賜茶花和牡丹,武將才是賜欒枝,本宮怎麼可能弄錯……唔!」

  未等她還好說完, 腰上一緊, 後腦勺被大手扣住,呼吸再一次被無情攫取。

  祁炎真是膽大包天,這一吻比剛才的淺嘗輒止更為過分, 幾乎要將她整個靈魂揉碎吞噬般,輾轉廝磨,熱烈纏綿。

  紀初桃活了十六七年,何曾有過這般經歷?

  當即暈暈乎乎,心臟跳得快要炸開般急促,血液騰得匯聚在臉上,燒得皮膚生疼。她仿若溺水,四肢一陣接著一陣的酥軟,無數斑斕的顏色在眼前炸開,看不清祁炎是何神情,分不清海棠又飄落幾朵。

  祁炎仿佛在急於確認什麼,根本不給她喘息的機會,直到紀初桃最後一絲絲強撐的理智崩斷,身子如化開的春水般軟了下去……

  祁炎撈住了她軟得厲害的身子,抵在牆上,將她紅得幾欲滴血的臉頰按入自己懷中。

  居然被他親到站不起來的地步……

  巨大的羞恥感後知後覺湧上心頭,紀初桃連耳根都是血紅的,羞得抬不起頭來,只能掩耳盜鈴般將額頭抵在男人的肩頭上,平復急促的呼吸。

  仗著有她喜歡,便在皇宮裡對帝姬做這等事,祁炎未免也太猖狂了些!而且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人家親得險些暈厥,實在是過分!

  紀初桃攥著男人的衣襟,很想照著他的胸口來上一拳泄憤。

  然而反抗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被祁炎緊緊擁入懷中。男人將下頜埋在她的肩頭,嗅著那清淡撩人的少女香,而後極低極低地悶笑一聲。

  帶著前所未有的愉悅,他嘶啞道:「殿下,我很開心。」

  灼熱的氣息拂過耳畔,紀初桃剛恢復些許的力氣又泄了個乾淨,拳頭到底沒捨得落下。

  祁炎並沒有他面上表現的那般淡定。

  面對面擁得這麼緊,紀初桃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一聲又一聲撞得胸腔震顫,甚至比她的更為急促。

  那是一個男人得償所願的,發自肺腑的快樂。

  「唔。」紀初桃軟軟應了聲,羞怯地將臉埋得更緊些。

  遠處一片鐘鳴鼎食,簪花御宴上,誰家少年又得了什麼花,已無人在意。

  花香落滿發間,唯有兩顆滾燙的心緊緊相抵。

  ……

  紀初桃入了宮,卻沒有出現在宴會上,許多人翹首以盼的賜花狀元的場面,自然也就落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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