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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來說只要燒掉太子妃的屍體,將裡面的人關在別苑就好,只因皇帝惱怒他們竟讓一個被困於別苑的皇室染上天花這樣可怕的疾病,便將他們統統處死了。

  她若和太子妃一樣染了病,桂蘭等人的下場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李余打消念頭,和往常一樣問桂蘭:「文謙怎麼樣了?」

  別苑出事後,李余才知道李文謙常常背著她去別苑看望太子妃。

  最近的那一次,聞奕也去了。

  因此延英殿同隔壁聞府都被封鎖了起來,就連聞鷲也已經很久沒來過李余這。

  桂蘭:「奴婢正想同殿下說,皇太孫殿下目前並無發病的症狀,但是聞家……」

  李余心頭一跳:「聞奕染病了?」

  桂蘭點了點頭:「昨晚開始發熱,身上也出了疹子。」

  李余站起身,想朝主院走去,卻被桂蘭快步攔下。

  「殿下!奴婢已經收拾出了客院,殿下這幾日,就先別回主院了吧。」

  主院離聞府近,原先聞鷲保護李余,住在主院比較方便,如今聞奕染了天花,那和聞府僅一牆之隔的主院就不安全了。

  李余:「隔著這麼高一大堵牆,不會……」

  「殿下!!」桂蘭打斷李余,跪倒在地,臉上滿是哀求。

  不僅是她,花園裡伺候的其他下人也都紛紛跪地,向李余磕頭哀求。

  李余無法,只能妥協:「我不去就是了,你們起來吧。」

  本來她去了也沒用,她又沒什麼特效藥,萬一染病,還得闔府上下給她陪葬,這點道理她仔細想想就明白了。

  可明白歸明白,煎熬也是真的煎熬。

  李余有過多次翻.牆的黑歷史,桂蘭為了防著她,不僅撤掉了主院的梯子,還讓人在主院外把守,不讓李余靠近。

  李余知道桂蘭是為自己好,所以也沒說什麼,只偶爾會爬上屋頂往聞家那邊望一眼。

  踏不出公主府的李余除了抄書爬屋頂,絞盡腦汁地想要如何利用現代知識控制疫情,剩下的時間全都用來收集外界的消息——

  李文謙度過了潛伏期,沒有染病。

  城中許多百姓因病死去,還有許多百姓與世家子弟試圖偷偷離京避難,被得到命令的守城衛抓住後殺於城門之下,以儆效尤。

  此舉鐵血無情,非常容易讓本就籠罩在疫病陰影下的百姓更加不安惶恐,為了防止城中百姓暴動,皇帝讓口才好,說話接地氣的高官輪流去城門口做演講。

  演講大義就是不能讓疫病傳出去,危及大祁其他地方,還說皇室宗親朝廷命官一個個都還在城裡,最好的醫官也在京城,一定能讓疫情得以控制云云。

  效果不錯,主要是來演講的官員得了皇帝授意,不會滿口之乎者也,講得都是大白話,非常通俗易懂。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城內物資漸漸不夠,城內又起了新一輪的騷亂。

  但畢竟是天子腳下,控制物價,要求世家大族拿出自家糧倉里的儲備糧還是不難的,軒王知道尚鳴有心走仕途,便讓尚鳴抓住這次機會,找皇帝要了個容易得罪百官,但卻能得民心的差事,主持放糧,把各家糧倉都給洗劫了一遍。

  要說這事交給尚鳴那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二皇子雖然身份年齡都合適,可惜過於磨嘰,也不太敢和世家撕破臉皮,三皇子滿心滿眼都是蕭若雪,一門心思想著給東平侯府那臥病在床的假蕭若雪治病,根本派不上用場。排行老六的李余禁足中,老七安郡王也得了天花,老八沒那根基,鎮不住場子,老九道行不夠容易被老狐狸們糊弄,老十和她之後的皇子們就不必說了,一個個年齡小又還沒領差事,比老八更不如。

  軒王倒是能出面,但他就是想把機會讓給尚鳴,尚鳴是女子,世家大族最講究規矩,忌諱女子干政,撕破臉皮便撕破臉皮,本就不指望他們能支持尚鳴,只要得了民心,尚鳴的仕途路能好走很多。

  只是這個機會並不是尚鳴說拿就能拿到的,還要看尚鳴有沒有那個膽子。

  城中天花肆虐,她要到處上門討糧,難免有染病的風險,所以能不能把握住這次機會,還要看她願不願意賭一把。

  尚鳴的決定是:「賭!我信安慶!」

  於是尚鳴在皇帝確認了種牛痘的效果後,主動提出做第一個接種牛痘的皇室,並順利度過因牛痘導致的輕微的天花症狀,只在接種的地方留下了一小塊疤痕。

  她帶頭接種後,又提出領差事,上各家去討糧。

  皇帝下一步準備強制全城接種牛痘,急需提高城中百姓對這一法子的信任,自然不會拒絕讓尚鳴這麼一塊活招牌在外行走。

  前後歷時數月,一場本該帶走全國無數人性命的疫病就這麼被扼殺在了京城,預防天花的法子伴隨著各種神乎其神的傳言在外流行開來,大祁百姓對皇權的敬畏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

  殘夏時節,聒噪的蟬鳴伴著毒辣的陽光,讓企圖補眠的李余根本無法入睡。

  李余昨晚沒睡好,因為她昨天搬回主院,並趁著夜色跑到了牆下。

  桂蘭沒把梯.子搬回來,所以李余也沒辦法爬上梯.子去看隔壁的狀況,只能在牆前佇立,呆呆地望著高牆,手中還捏著一支不過小拇指長短的哨子。

  哨子是聞鷲很早之前給她削的,說是日後不用喊,直接吹哨子,他便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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