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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那束袖武袍下的身軀,那晚她貼近時感受過,健碩、結實……恰恰是李余喜歡的類型。

  ——確實是挺饞人的。

  李余別開視線,乾咳了幾聲,看似埋怨,實則轉移話題:「早飯怎麼還沒來,我快餓死了。」

  話剛說完,桂蘭便拎著食盒進來了。

  聞鷲聽出只有桂蘭一個人的腳步聲,便沒躲。

  於是桂蘭一進來就看見李余抱著貓懶懶地趴在窗戶邊,聞鷲站在窗戶外,手裡還握著一縷李余的頭髮,襯著晨光,整個畫面如詩如畫。

  桂蘭心下揣揣,想著還是請錢太醫來府中常住,以備不時之需的好。

  桂蘭朝兩人行禮後便把食盒放到桌上,又將早飯從食盒裡拿出來,一一擺好,然後便退了出去。

  李余起身:「吃飯吃飯。」

  聞鷲順勢鬆手,讓李余那縷頭髮從自己手中滑走。

  兩人同桌吃飯也不是第一次了,哪怕有方才的插曲,氣氛依舊和諧,時不時就會聊上兩句有的沒的。

  像最開始一塊吃飯的時候,李余就問過聞鷲,為什麼皇帝會派他來保護自己,他這麼厲害,應該去保護皇帝才對。

  聞鷲告訴李余,說他畢竟不是秋水營的暗衛探子,不好擅自進出宮闈,而且——

  「我厲害,所以來保護很重要的你,不也是理所當然嗎?」

  李余當時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拿出了水泥火.藥望遠鏡那樣的神器,在皇帝和聞鷲眼裡,自然是很重要的人物。

  全然不知聞鷲所說的「很重要」,僅僅是對他自己而言。

  今天的早飯有李余愛吃的雞湯麵,李餘一邊嗦面,一邊問聞鷲:「林之宴那邊怎麼樣了。」

  聞鷲:「昨日抵達蜀州,住進了州牧府里。」

  李余:「真去啦,我還以為他會和你一樣,表面離開,實際偷偷潛伏在京城裡呢。」

  為了方便剪除林之宴的黨羽,皇帝給林之宴尋了個差事,將他支出了京城。

  聞鷲:「自然是真的,林之宴身邊和他府上都安排了人,沒見有什麼異樣。」

  李余又問:「蕭若雪呢?」

  皇帝和軒王眼裡只有林之宴,李余和他們不同,更加在意蕭若雪,因為李余知道,蕭若雪才是這本書的主角。

  聞鷲:「病了。」

  李余不小心被湯汁嗆到:「病了!?」

  女主角病了,男主卻在千里之外,這合理嗎?這不合理,至少感情流的甜寵小說不可能這麼寫。

  女主最需要男主的時候,男主必須得在!

  李余:「你能不能找人去東平侯府看看?我懷疑有問題。」

  李余的懷疑沒有依據,但聞鷲還是找秋水營指揮使和自己一塊去了趟東平侯府。

  然後他們發現,那個臥病在床的東平侯夫人是假的。

  又過了幾天,皇家別苑傳來消息,太子妃歿了。

  皇上派太醫去查看,誰知這一查竟查出,太子妃死於天花。

  為了防止天花疫病傳入城內,皇帝下令,一把火燒了別苑。

  第五十九章 「聞鷲,你和我說實話,你……

  李余又一次, 深深感謝九年義務教育。

  雖然不記得是幾年級學的知識,但她確定自己學過有關傳染病以及預防方案的知識,那三句考試要考的「控制傳染源, 切斷傳播途徑,保護易感人群」她更是至今都還記得。

  以及最重要的, 預防天花的辦法——種牛痘。

  天花沒有確實有效的治療方法,只能預防, 李余還為此感到遺憾, 無法救助已經染病的人, 可對皇帝來說,光是種牛痘這一個預防的法子, 就足以叫他為之震撼。

  李余畢竟生活在一個天花病毒已經滅絕的時代,她對天花的所有概念都來自於她爸媽手臂上那一個小小的, 接種牛痘疫苗時留下的疤痕, 以及書上有關傳染病的知識。

  如今又在禁足中,無法外出, 所以她不知道對這個時代的人而言,天花是多麼恐怖的疾病, 也不知道病發後死狀是多麼的慘烈而駭人, 更不知道她這法子一旦被證實,她會成為怎樣的存在。

  為防萬一,種牛痘的法子會先在死刑犯身上進行實驗,李余聽說後,考慮到時代的局限性, 還是選擇了閉嘴。

  李余曾經拿出來給皇帝,作為交換條件的酒精也派上了用場。

  且因為蜀州酒在京城流行已有大半年,各家酒坊都有蒸酒的器具, 各家酒樓樂坊都儲備了大量的蜀州酒,石灰也不難得,所以京城內並未出現酒精短缺的現象。

  除了用酒精消毒殺菌,古人面對天花也有他們自己的應對方法,比如將病患隔離,又比如將病患的屍體以及他們用過的東西焚燒處理,實在不能燒的就放進沸水裡煮上好一會兒,所以這類事項倒是不用李余來說。

  李余倒也想過染病而亡,因為自殺禁止條例只會在她想要自殺的時候起效果,她不會每時每刻都想著要死,只要拿到病患的隨身物品,她什麼都不用干,睡一覺,就能在睡夢中染上天花。

  可她是死了回家了,桂蘭他們怎麼辦?

  他們要是因李余染了病,那就是李余親手害死了他們,即便他們運氣好不染病,恐怕也難逃一死。

  太子妃就是前車之鑑,太子妃染病死後,皇帝下旨焚燒別苑,那些在別苑與太子妃朝夕相處的宮女太監們也被一同封鎖在別苑裡,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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