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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跟我去主子的房間吧。」說完苟尋暗自瞟了眼嬌芙,正好瞧見她眼底露出驚訝地神色。

  嬌芙遲疑地問道:「合適嗎?」仔細想來她跟著趙郁的一年多里,好像從沒進過他房間,反正每回是他去南苑找她,零星幾回她來風和院尋趙郁,也總是在他書房見他。

  「合適的。」苟尋忙答。

  倘若嬌芙不睡趙郁房間,那得睡徐子初那間房,苟尋心裡頓時想過百種後果,最後他還是覺得將嬌芙安排到徐子初那間房,比讓她進趙郁的房間嚴重得多。

  他在前頭領路,不停地自我安慰。

  芙自姨娘入府,主子就和芙姨娘同榻同眠,如今芙姨娘半夜來找主子,再三耽擱下,外面已經過了宵禁,回去肯定是來不及,他將姨娘請到主子房間住一晚上,主子應該不至於怪罪他。

  苟尋只將嬌芙送到趙郁房間門口,他人並未進去,同時攔住想跟著嬌芙進入房間的倚綠。

  他朝倚綠搖了搖頭,主子不喜旁人進入他房間,將嬌芙帶入這裡,也是因為苟尋覺得她於趙郁而言是不同於其他人的。

  苟尋見到嬌芙入內後,道:「我送倚綠姑娘下去,姨娘若是有事儘管吩咐。」待到嬌芙點頭應聲後,苟尋將門輕攏住,整個屋內只剩嬌芙一人。

  嬌芙沒想過動趙郁的東西,只是在屋內走走轉轉,打量著趙郁房間。

  他房間格局與書房大體相似,外間左側擺著羅漢白玉長榻,右側是花梨大理石的書案,那一邊設有斗大的汝白窯,插著幾根形狀各異的枯乾樹枝,旁人附庸風雅總是點綴時節的花枝,他索性只放幾根乾枯樹枝,倒是別具一格。

  嬌芙抿著唇淺笑,繞過八寶紫檀屏風往後到了碧紗櫥,裡面歸置一張簡約木床,正對面是百葉窗,將窗戶打開就能瞧見後院鬱鬱蔥蔥竹林,若是午間休憩倒是好去處。

  嬌芙將趙郁房間逛得差不多,走過房間各處,就連角落都不曾遺落,每到一處就似乎都能想到他當時愁怎麼布局。

  她最後到的地方是趙郁內室,便是他晚間休息的地方。

  方才瞧了不少東西有些累了,是以她並未在意內室各處擺設,杏眸淡淡地掃過,直奔內室的百喜雕花大床,坐在床榻邊沿才開始打量內室。

  內室寬闊明靜,同樣設有黃梨木案桌、書架、博物架,西牆邊檀木案桌上放置著一柄古銅色厚重長劍,抬頭往上是副險山風雨圖。

  嬌芙走向那副風雨圖,總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她收回視線準備坐回床上,待到嬌芙走過書架腳步忽然微頓,她餘光瞥見書架後頭還有處屏風遮擋,忙側頭往前望去。

  這回透過屏風,她一眼就瞧中掛在牆上的一副畫,隱隱約約間能瞧見那畫像中人的絕色風姿。

  嬌芙呼吸驟然停滯,她匆忙繞過屏風走到畫像前,眼睛都不敢眨地盯著高高掛起的畫像,畫中的女人身著一襲素色長裙,幾乎要與身後雪山融為一體,只是裙擺枝枝繞繞繡著的紅梅,精緻而又毫不突兀的顯現出她整個人。

  畫像中的女人眉目溫婉地看著前方,眼底像隱藏著無聲地關切,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笑意,哪怕身後是難融雪山,但她卻如和煦陽光撫慰人心。

  而畫像中的女人容貌起碼與嬌芙七分相似,別人或許會認錯人,可嬌芙卻清楚的知道,那人絕不可能是她。

  她從開始就知道自己是替代品,「早就知道的。」可真當她在趙郁這兒瞧見這副畫像,心裡卻難受憋悶得慌,而畫像右下角的小字更是誅心利刃。

  「倘若世有因果,吾待她好一分,便希望有人待卿好一分。」嬌芙幾乎是咬著牙將畫上小字念出來,喉嚨處一股腥甜味道衝上來,她舌尖抵著上顎,強忍著壓下這股腥甜。

  那字跡她無比熟悉,她從來沒想到親眼見到趙郁承認她無關緊要,會比他猶如捧殺般寵著她還要讓她窒息,原來所謂的好不過是在替另外一個人攢福。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嬌芙精神恍惚,她閉了閉眼睛,不知是該恨趙郁,還是該恨自己不爭氣,竟然對早已知曉的事情這般大的反應。

  嬌芙默默地退出趙郁房間,苟尋不解嬌芙為何突然想要離開,開口勸她留下,只是嬌芙不言不語地看著他,眼底神色平靜到讓人覺得詭異,他不知她在趙郁房內發生了什麼,不過卻是不敢再多留,就怕嬌芙想不開做傻事。

  倚綠見嬌芙這番狀態,伸了伸手不敢觸碰嬌芙,在她身側低聲喊了她好幾聲,結果她都沒反應,最後只能沉默地跟在她身後護著她。

  嬌芙不知自己如何回的宅子,她就像毫無意識地提線的木偶,等到回到自己房間她才仿若活過來,眼底至少有波瀾,眼神亦是有了些許感情。

  倚綠沒有跟著嬌芙入趙郁房間,不明白她到底遭遇了何種事,可是她能肯定這事絕對與趙郁有關,這是她認識姑娘以來姑娘最失控的一回。

  她看了眼嬌芙,思忖再三,最後終於問道:「姑娘喜歡三爺嗎?」這是她第二回 問嬌芙,她喜不喜歡趙郁。

  縱使第一回 嬌芙沒直接回答倚綠,可是心裡早給出答案,自趙郁強迫她為他妾室開始,她這輩子就不可能喜歡他。

  這回她依舊是這個答案。

  嬌芙抬眸望向倚綠,想開口回答缺嗓音艱澀,停了良久才反問道:「你會喜歡逼你為妾,又強迫你做外室的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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