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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綠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嬌芙,跟著她鼻頭泛酸,壓下眼眶淚意,問:「可姑娘為何哭?」

  嬌芙低頭抹了抹自己臉頰,指尖觸感溫熱濕潤,她忙拿著絹帕擦了擦,「我哭大概是昨夜熬夜瞧話本傷了眼睛,今兒晚上就不熬夜了,你們也早些休息。」

  往常若是趙郁沒有過來,倚綠與弄琴總是輪流睡在外間榻上,房間內照舊留下盞燭燈,嬌芙這話的意思就是今兒晚上不用她們再守著,可她這種狀態倚綠如何能放心?

  倚綠與弄琴兩人商量了番,她們準備同時守在外間,兩人就熬一宿夜,明早頁兒會回來,就要頁兒跟在姑娘身邊伺候。

  第117章 善後

  昨晚嬌芙的狀態著實嚇到苟尋,他還從未見過那樣的嬌芙,冷冰冰的眼神就像是對任何事都毫無反應的木偶,可他又不敢將消息傳給巡邊的趙郁。

  他心裡清楚,若此事經趙郁知曉,他肯定逃脫不了責罰,輕則罰月銀杖罰,重責惹三爺厭棄。他從前也幹過負荊請罪的事,那還是剛跟著主子時凡事不懂才做的事,如今再來這招,便顯得他越發無能了。

  苟尋糾結了整夜沒睡,心懷僥倖的沒向趙郁稟告,他賭嬌芙那邊也不會將此事告知趙郁。

  晚上嬌芙睡得比以往踏實,清早醒來嬌芙就跟沒事人似的。她心中越煩悶焦躁,越能睡得安穩。眼前的事急需解決,可毫無辦法,她寧可先閉著眼睛睡覺,等睡醒後起來再解決,指不定這中間有寰轉的餘地。哪怕沒留餘地,剛睡醒後的腦子也比焦灼情緒下清晰。

  她讓倚綠將連翹請回來,將她救回來的女人在院中自盡一事同連翹講了,嬌芙不主動跟連翹提,過幾日連翹也得給女人複診,到時同樣見不到人,還不如早早將事情告知給她。

  連翹沒想自己剛將人救活,這人就直接撞牆自盡,醉玉樓的姑娘都還想盡辦法的配合她治療,只想著如何能活下去,她明明有機會能換種活法,卻自己選擇放棄。

  如今人死燈滅,談論死者的事似乎毫無意義,連翹對女人的選擇保持沉默,她出聲問道:「三爺可曾知曉?」

  「這事我並未告知三爺,他應該暫且還不知道。」昨日她原是想回侯府見他,將此事當面說清楚,只可惜不僅沒見到他人,反而在他內室瞧見那副畫,嬌芙哪還有心思等他回府。「只是如果可以我想還是了卻她死前心愿,我想拜託玄月將事情調查清楚,還她公道。」她寧願找不過見過幾面的玄月幫忙,都不想在這時候找趙郁。

  連翹目光落在嬌芙身上,見她提起趙郁神色稍許不對勁,以為她是因為那女人之死煩憂,並未往別去想,只是勸解道:「這件事姑娘最好還是跟三爺提提,你若是覺得住在這裡心裡過意不去,就找三爺搬去別的地方。」

  對上連翹認真提議的神色,嬌芙無奈地笑了笑:「玄月他們都能處理妥當,沒有必要麻煩搬住所,我不忌諱這些。」

  這年頭哪有不死人的,她又不是沒見過死人,好些年前流浪在外,比這恐怖的場景她都見過不少。而嬌芙也沒準備跟趙郁提這事,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也幸好他近日沒空來宅子,以她她如今的情況,她就連跟他開口說話都難,好像自己每得他一分好,就像是從旁人那邊偷來似的。

  趙郁哪裡會不知道這件事?

  玄月跟他請罪早已將事情說明,就連這事善後都是趙郁吩咐下去。

  先不管那女人遭前夫拋棄的事,哪怕是兩人鬧到官府和離,之後婚嫁互不相干、生死與其無關,但她前夫是徹頭徹尾的小人做派,連多年情意的髮妻都能說送入官府就送入官府,哪裡還能指望他有人性?

  倘若讓他知曉那女人已死,他肯定會想法子向嬌芙索要補償,甚至故技重施,將人名聲敗壞。再加上那女人哥嫂唯利是圖,絕對也會摻和其中。

  趙郁沉聲吩咐道:「這些事無需煩惱芙姨娘。」哪怕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卻足以噁心人。此刻她心裡指不定難受,若任由那女人的前夫和哥嫂出現在她眼前,她肯定又該陷入自責之中。

  趙郁讓玄月將功補過,著手調查清楚事情真相,既然那女人口口聲聲喊冤,這其中事情緣由定然可以深挖。

  「屬下領命。」玄月不敢懈怠,立馬調查此事。

  這件事牽扯並不廣泛,說破天都只是夫妻間的瑣碎事,只要打聽一番,很好將弄清楚。不出半晚的時間,玄月就將事情擺弄明白,甚至將那女人和她前夫家裡的都底細挖了出來,那女人著實是可憐可悲之人。

  那女人前夫姓章,單名源,她自己卻沒名字,她姓林,在家被喊做林娘,出嫁就被喊做林氏。

  章源家裡祖上發過橫財,因此有錢砸後人讀書,其中真出過幾名秀才。

  放在百年世家、侯門貴族當中,章家肯連顯貴二字都沾不上邊,但於普通人而言卻是讀過書、有學問的人家,養家餬口還有錢財剩餘,置辦田地房產綽綽有餘。

  只不過輪到章源他爺爺開始,章家家道中落,章老爺子變賣幾處房產才將章家守下來。章家到了章源他爹這裡更加落敗,章源他爹嗜賭成性,敗光章老爺子僅剩的幾處薄田,要不是為了給章源娶媳婦,差點連祖屋都抵押出去。

  說起來可笑,那章源逼問林家退還的聘禮不過細棉布三匹,麵粉十斤,外加三吊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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