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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那是因為佛祖憐我而加護,不可能因為熒惑災星!」

  悟機乾瘦的身體因為過於激憤而顫抖,再沒有了挺胸抬頭的高僧氣度,滿是惶惑無措。

  即熙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有些輕蔑地笑著,一言不發。

  第10章 大罵

  眾人議論紛紛,悟機手足無措地在堂中來回走著,辯白道:「這一定是假的,這不可能!」

  雎安微微抬手,那懸浮於空中的白煙便飄入他手邊的香爐之中,雎安給香爐蓋上蓋子,扣上的時候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悟機大師,請冷靜下來。」

  「星君,我真的……真的沒有勾結熒惑災星啊!」悟機悽然道。

  「我剛剛看了紙人驗的咒語,確實是依附在您身上,但是我相信您並不知情。如若您事先知道,也不會引路去懸命樓,更不會主動要求驗咒。」雎安的聲音在這嘈雜的場面中猶如定海神針。

  他這樣發話了,議論聲就稍稍弱下來。

  悟機愣了一會兒,像是終於慢慢反應過來了,喃喃道:「我身上真的有禾枷的咒術……這些年欺侮傷害貧僧之人下場慘澹,難道不是因為佛祖庇佑,而是應咒?怎……怎會如此!」

  他頹然癱坐於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被什麼壓得抬不起來頭似的,六七十歲的人了還痛哭流涕,喊道:「我曾以為是佛祖看見我的誠心,不成想卻是禾枷以這般手段侮辱於我,我清白一世居然要承她的恩情!我……」

  悟機爬起來就想去撞堂內的柱子,奉涯眼疾手快飛了張符出去化為繩子綁住他,悟機便跌坐在地動彈不得,哭道:「武曲星君救的了我一時,救不了我一世,如此受辱豈有顏面苟活?」

  堂內仙門百家有勸慰的,也有質疑他演戲的。

  即熙摸摸自己圓鼓鼓的肚皮,覺得自己得消消食,便站起身來活動了兩下,漫不經心道:「大師也不必如此吧,那禾枷喪…啊對,喪心病狂,說不定是想親手摺磨你,怕你先被別人欺負死了才給你下的咒。結果就福禍相依,您反而得了好處,這有什麼可羞愧的?你自殺反而遂了她的意了。」

  堂下便有人私語,問這女子是誰,有人回答是前宮主寡妻蘇寄汐。

  雎安微微朝即熙的方向側過臉,似乎有些疑惑,他沉默一瞬轉而笑著對悟機說道:「我聽說佛法說不可殺生,您也是生靈,不應自傷。善惡之間界限模糊難以區分,禾枷也未必是完全的惡人。或許這件事也是一個契機。」

  「一個讓您參悟善惡是非的契機。」

  悟機怔怔地倒在堂下,沉默不語也不再掙扎,只是滿目倉皇。奉涯收了束縛,悟機便跌坐在地,被別人攙扶著離開了。

  這場混亂的表功告一段落,即熙慢悠悠地坐下來,打了一聲飽嗝。

  這老頭子真是運氣不好,沒事驗什麼咒。本來是來邀功的,結果落得個這麼悽慘的下場。

  真是可憐啊。

  她撐著下巴看著堂內眾人,她還不至於在這些人面前覺得冤屈,比這荒唐的事情她也看得多了。反正她重生前活得瀟灑恣意,現在也錦衣玉食,管他們怎麼想呢。

  就是食還沒消完,有點堵得慌。

  即熙拿起旁邊的酒樽慢悠悠地晃著,漫不經心地聽著。

  他們在猜測災星為什麼幫助悟機,好像又在罵她?嘁,罵來來去都那麼幾個詞兒,讓她來罵不知道比這精彩多了。

  啊雎安發話了,這事兒翻篇了,不罵她他們還能聊什麼呢?

  ——「家師醉心修煉一朝不慎走火入魔,現如今自封經脈昏迷不醒,萬望宮主大人出手相助,引渡家師心魔。」

  哦,他們要欺負雎安了。

  什麼!?

  有人敢欺負雎安?

  即熙反應過來,一放酒樽憤而抬頭。

  他奶奶的誰!

  堂下站著一個年輕男子,男子的容貌大概二十出頭,不過修仙者的容貌並不和年齡相關,他四五十了也不一定。他正深深彎腰行禮,眉頭緊皺聲音淒切。

  即熙冷冷打量了一下他的衣服,黑衣水紋,兗州郁家波遠閣。郁家老爺子也將近兩百歲了,這年頭修仙不易,能修到兩百歲既沒飛升也沒死的也是少見。

  估計這老爺子也急,終於急得走火入魔了。

  雎安還沒說話,即熙就先出聲了:「郁家少主,你家老爺子快兩百歲了,修為深厚,他尚且不能控制的心魔你卻要雎安引渡,你是要雎安死嗎?」

  郁少主立刻彎腰行禮,說道:「絕無此意。」

  頓了頓,他抬起眼眸,鏗鏘有力道:「宮主大人剛剛出生就被星命書指為天機星君候選,十三歲便受封星君掌不周劍,原本就是天縱奇才。這些年四處遊歷除邪祟化煞氣,安撫人心,如今更是功力深厚。世間萬物相生相剋,只有您是心魔的克星,家師雖不能控制心魔但以您的能力定然能夠化解。您主掌天下良善之心,家師這些年為兗州殫精竭慮,他若離世便再難保一方安寧,求您看在遠波閣,看在兗州百姓的份上救救家師吧!」

  郁老閣主聲名在外,郁少主此番慷慨陳詞也引得不少人為郁老閣主說話。柏清皺起了眉頭,這番話黑的白的都說了,把雎安捧得很高卻是拿這些名頭變相逼迫。柏清緊張地看著雎安的神色,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這事情實在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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