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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驚恐一抖,搖搖晃晃走到了屏風後,忙往銅盆里倒了水,然而水是冰的,他渾然不顧忌,只扯了巾子沾濕了抖著手擦洗。

  身後一陣勁風,哐當一聲,那盆冷水打翻了來,漫了一地的水,眼前的男人已是怒不可遏,一把扯過他的手,他雙目紅赤,死死盯著他:「就這般厭惡我碰你?」

  手中的腕子被冷水浸得一片冰涼,如同一塊雪白的冷玉,李元憫昳麗的臉已是沒有任何血色,充滿了茫然,他只是喃喃:「你跟他們有何區別……」

  他張了張嘴,「你跟他們又有何區別……」

  言語無刃,卻比刀鋒銳利。

  猊烈眼前黑了黑,胸膛劇烈起伏著,目中已是血紅得可怕,他怒極反笑,一把放開了他,沉步往外面走去,未及門口,他突然站住了。

  月色照得他如同一座煞神。

  很久很久,他終於回過頭來,面上已歸於死一般的平靜,淡漠的眼裡頭什麼也沒有。

  但聽得一聲尖利的抽鞘之聲,他拔出了佩刀,橫在眼前,他冰冷地一個字一個字道:「李元憫,我若再對你心軟半分!」

  他手上發力,那玄鐵之刃居然應聲斷裂,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錚鳴。

  「猶如此刀!」

  哐當兩聲,廢刀丟在了地上。

  門口吱呀一聲,腳步聲漸漸遠離,風一下子灌了進來,冷到人的心底。

  李元憫站在原地許久,才慢慢給自己披上了衣衫,他想,他本不該這樣觸怒他的,他怎麼可以觸怒他,他合該讓他肆意地在自己身上逞凶,或許他還可以使一些手段叫他乖乖地在塌間對自己臣服起來,他這樣的身子,怎麼可以不加以利用……他怎可以跟那個男人肆意說那些話。

  他自嘲地笑了笑,身子晃了一晃,小腹突然一緊,一陣抽痛,他疼得退後幾步,一把扶在幾架上。

  這樣的疼痛是他沒有歷經過得,他心下無助,像只彷徨的孤獸惶恐不安:「阿英……」

  剛出口他卻意識到什麼,慌慌張張咬牙去寢房找到了披風披上,推開門牒出了去。

  錢叔被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驚醒的,他心間一凜,忙去開了門,但見李元憫滿臉蒼白進了來。

  「錢叔……我肚子疼。」眼前的人抓著他的手,面上如同孩子一般無助:「好疼。」

  錢叔大驚,忙將他扶了進來,放在軟塌上,順手伸出兩指替他把脈,片刻功夫,面色驟然一驚,「殿下……」

  他看著那個面無血色的人,忙從幾架的褡褳上翻出自己常用的針灸包,替他針灸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李元憫緊蹙的眉頭漸漸放鬆了,錢叔這才鬆口了氣,他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軟榻上的人,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是沒有說什麼,只踽踽往攜帶的幾口藥箱走去,抓了些藥。

  所幸此次出行,他藥草是備足了的,尤其孕期各類急症所需的,更是多備,當下不敢有片刻耽擱,支起爐子來熬起了藥。

  軟塌上的李元憫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只是他很怕冷一般,身子蜷縮著,錢叔心間重重憂慮,卻什麼都不能問,只嘆了一口氣,給他去搬了床被褥來,輕輕地蓋在他身上。

  在這樣飄逸著藥香的廂房內,李元憫的心像是浮在了一片虛無裡面,他什麼也沒有想,只半闔著眼睛,木木地看著前方。

  也不知過了多久,錢叔端著藥過來了。

  「殿下……」錢叔輕聲又慈祥地喚他,「可以喝藥了。」

  李元憫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渙散的瞳仁漸漸凝縮,匯聚在錢叔的臉上,他勉強笑了笑:「錢叔,又拖累你了。」

  錢叔渾濁的眼睛濕了,忍不住罵:「傻孩子。」

  錢叔第一次這樣逾矩,可他著實忍不住,他吸了吸鼻子,上前扶起了他。

  李元憫支撐起上身,借著錢叔的手喝著那溫度適宜的藥,黑乎乎的湯汁入嘴,苦的他舌根發麻,他緩了緩,抬起一雙偌大的眼睛看向了錢叔,有著懇求:「這事情……不要告訴阿英。」

  錢叔嘆氣,抹了把眼睛,他早便料想到了他會這般說,只點了點頭,顫聲道:「殿下,你這身子……可經不起折騰了。」

  雖是不抱期待,但錢叔還是苦心勸道:「明日……」

  「明日,我不得不去的。」李元憫打斷了他的話,任隨喉間那苦意蔓延,他緩了緩,柔聲道:「錢叔,只能讓你費心了。」

  錢叔渾濁的眼裡浮上重重的憂色,他已動了胎氣,如何還能去道場跪著一整日,可這麼些年,他怎會不了解他,定好了的事情是絕不會改變主意的,當下嘆息:「老奴儘量。」

  作者有話要說:  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求專審人員認真看看前後邏輯我到底有沒有在寫黃,改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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