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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殺伐果斷,又是誅殺,又是責問,還要周公黑肩寫信去譴責衛國與共國,可謂是威風八面了。

  不過……

  天子剛剛如此威風八面,如今卻突然變回了一隻大狗子。

  姬林又說:「太傅,這會子,咱們該去審一審那鄫姒了。」

  日前鄫姒曾經去圄犴中看過祁律,向祁律耀武揚威,如今風順輪流轉,反而翻了過來。

  姬林與祁律走進圄犴,正巧了,鄭伯寤生的虎賁軍親隨過來,準備提走公子叔段。

  公子叔段蓬頭垢面,十足狼狽,被幾個鄭國的虎賁軍拽著,大聲的吼著:「放開我!!我才是鄭國的國君!放肆!放開我!」

  「你們要帶我去何處!」

  「天子!天子!我才是鄭國的國君!我才是!」

  公子叔段被虎賁軍架著,雙手卻死死抓住圄犴的牢門,怎麼也不敢放手,整個人被架得凌空起來,雙腿亂踢,仿佛市井刁民在撒潑。

  姬林根本沒有搭理公子叔段,擺了擺手,說:「快些拉走。」

  「是是,卑將敬諾。」鄭國的虎賁軍不敢怠慢了天子,趕緊又跑來兩名士兵,扒開公子叔段的雙手,直接將人橫著抬起來,公子叔段仿佛一個翻身的大王八,不停的揮舞雙手和雙腿,但是根本沒有用,還是被抬著出了圄犴。

  鄫姒眼睜睜看著公子叔段被抬走,嚇得面無人色,這會子她才知道害怕,眼看到姬林走進來,立刻衝過來,隔著牢籠大喊:「天子!天子,救救婢子啊,天子,救救婢子!」

  鄫姒露出一臉怯生生的表情,聲音無比嬌柔的說:「天子,婢子是被公子叔段和鄋瞞人給欺騙的!婢子是被騙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祁律已經從姬林身後走出來,笑著說:「事到如今才說自己被欺騙,是不是有點假呢?」

  鄫姒還以為只是天子來看自己的,哪知道還有祁律,鄫姒看到祁律,臉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祁律抬起手來打招呼,說:「東施,這會子倒是輪到律來探監了。」

  姬林不知道東施是什麼典故,畢竟這年頭西施還沒出生呢,他拔身而立,眯著眼睛看向鄫姒,說:「逆賊,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麼?」

  鄫姒「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她的眼眸轉了好幾圈,說:「天子……婢子可以戴罪立功!婢子知道鄭伯的陰謀,可以當面指證鄭伯!鄭伯為了一己私慾,想要在天子面前立威,因此才脅迫婢子,栽贓陷害祁太傅,婢子可以戴罪立功啊!」

  不等姬林說話,祁律已然笑著說:「鄫姒,你是個聰明人,事到如今還在挑撥離間,你知道洛師與鄭國的關係素來便不和睦,因此這會子把鄭伯推出來當擋箭牌?」

  「不不不!」鄫姒「苦苦哀求」著姬林,仿佛自己是一顆小白菜兒一樣,說:「天子,婢子所說句句是真啊,鄭伯寤生包藏禍心,他才是指使婢子之人,婢子可以與鄭伯寤生當面對峙!」

  姬林幽幽一笑,說:「來不及了。」

  鄫姒一愣,不知姬林所說是什麼意思,便聽姬林說:「你聰明,難道鄭伯便不聰明麼?鄭伯十三歲即位,到如今 還會缺你那點子小聰明麼?鄭伯早就在寡人面前招認了。」

  的確如此,鄭伯寤生早就招認了,非常乾脆利索的自首,因為他知道,這件事情始終是會查出來的,所以一早就招認的,而且自己招認還能避重就輕,總比從鄫姒口中說出來的強。

  鄫姒一臉的不可置信,她擺了鄭伯寤生一道,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那一個,哪知道鄭伯寤生竟然「斷臂保命」,也是個狠人了。

  祁律一笑,說:「天子,這麼看來,這個冒充宮女的鄋瞞人,似乎沒什麼價值了,那不如……」

  他說著,沒有說下去,而是提起手來,輕輕抹了一把脖頸。

  姬林冷冷的說:「既是如此,便按照太傅的意思來罷。」

  「天子!」鄫姒突然大喊出聲,並不是求饒,而是說:「我還有一件事情沒說出口,這件事情你們必定想知道。」

  祁律說:「鄫姒,你還想如何挑撥離間?」

  鄫姒卻說:「不是挑撥離間,你們一定想知道,是關於……」

  鄫姒說著,慢慢站起身來,說:「是關於祭牙的事情。」

  「唰!」她的話音一落,祁律和姬林的目光全都轉向鄫姒,死死的盯著鄫姒。

  鄫姒抓著圄犴的牢門柵欄,發出「嗬嗬」的沙啞笑聲,在昏暗的牢獄之中,鄫姒的笑容像是中了邪一樣,說:「你們還沒有找到祭牙的屍體罷?因為他還沒有死。」

  祁律一眯眼睛,立刻上前一步,說:「祭牙在何處?」

  鄫姒笑得越發的愉快,說:「我的確知道祭小君子在哪裡,他被滾石擊中,已然奄奄一息,倘或再不施救,怕是很快便會沒命。」

  祁律雙手猛的攥拳,說:「祭牙到底在何處?」

  鄫姒說:「我的條件很簡單,只是想要活命,天子一言九鼎,決計不會反悔,我要天子當著眾人的面子答應,饒我不死,放我離開,否則左右不過一死,我死了,也要拉上高貴的祭小君子,不是麼?!」

  姬林眯起眼睛,盯著笑容愉悅的鄫姒,鄫姒似乎已經破罐子破摔,態度越發的猖狂起來。

  姬林沉吟了一下,突然說:「好,寡人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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