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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近衛文隆交涉好分手後,苹如隻身去了新生命書局,跟陳寶驊報告任務已經完成一半,近衛文隆已經答應要去重慶跟蔣委員長談話了。

  苹如問陳寶驊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麼。

  陳寶驊表示需要電告重慶政府,而後聽從政府決斷。

  四月八日,依上面指示,苹如將近衛文隆帶到了亞爾培路一個名叫高博恩的人家中,高博恩自稱是輪船老闆,可以帶近衛文隆到重慶,等到重慶方面接受通知,安排好一切,就送近衛文隆到重慶。

  最後,高博恩讓近衛文隆回去靜候,一旦有消息就電話通知近衛文隆。

  在重慶方面作出安排之前,苹如一直與近衛文隆保持聯繫,以防近衛文隆被別的組織黨派的人截胡。

  雖說苹如已經成功引導了近衛文隆,但她不敢跟近衛文隆攤牌,怕他會因此認為她欺騙他的感情而出爾反爾,所以依然保持著曖昧關係,想著等把近衛文隆送到重慶後,再坦白不遲。

  是以苹如與近衛文隆的約會見面不斷。

  他們這一對俊男靚女的身影,投徹在上海租界的每一處時尚場所。

  來仙樂斯舞廳跳舞是近衛文隆的提議,上一次他的邀請被拒絕了,這一次苹如答應了。

  苹如的頭髮盡數梳了起來,幾個髮夾子零星點綴其間,與近衛文隆相擁跳過一支舞,髮夾子不免有些鬆動,近衛文隆抬手幫苹如重新固定。

  固定好了,他低頭看苹如姣好的臉,笑成月牙兒的眼睛那樣動人心魂,情不自禁地,他的臉俯了過去,苹如怔然躲開了。

  苹如低頭,近衛文隆也低頭看苹如,就這樣兩相僵持著。

  罷了,豁出去了。

  苹如踮起腳尖,突然朝近衛文隆臉頰落下輕輕的一吻,收腳的時候一個不穩,直接撲在近衛文隆懷中。

  近衛文隆收穫香吻,緊緊抱苹如在懷,低頭欣賞苹如羞澀無言的美。

  明明就在舞池中央,但此刻近衛文隆的眼裡心裡仿佛只有苹如一人,他鼓起勇氣:“苹如,做我女朋友吧。”

  苹如逢場作戲,低眉一笑,故意問道:“我為什麼要做你女朋友啊?”

  近衛文隆追逐著苹如躲閃的目光:“因為我想成為你的男朋友。”

  他再次追求:“苹如,做我女朋友吧。”

  “嗯。”苹如羞澀點頭,近衛文隆挑起苹如的下巴,眼神染上幾分迷離,雙唇的距離只差那麼一厘時,苹如抽身退出,帶著泠泠悅耳的笑聲跑出舞廳。

  近衛文隆怔然在原地,隨即忙追不迭。

  四月十九日,高恩博電話通知近衛文隆明天去英國領事館,有人會接待他。

  二十日他去了,那位接待他的人說,已通知重慶方面,即將安排他秘密赴重慶見蔣委員長一面。

  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靜候消息。

  等待何其令人煩躁,沒有準時間的等待就更煎熬了。

  只不過有苹如花前月下,近衛文隆才能按捺住年輕人急躁的性子,繼續等著。

  ☆、敗露

  苹如雖有中統的任務在身, 但她還是經常在工作和執行任務之餘,去新亞飯店陸軍特務部找花野吉平。

  花野吉平正在召開會議:“日本軍部對中國的戰爭,無疑是一場愚蠢的戰爭。針對國情, 日本軍部應當從中國全面撤兵。針對中日的歷史關係, 日本軍部應當放棄台灣、滿洲和朝鮮。針對國聯會議的結果,日本應當實行有條件投降, 並對戰爭責任者進行懲罰……”

  花野吉平的這些觀點,除了自己長久以來的領悟, 多少受到了鄭鉞的影響, 令他對中日戰爭的觀點愈發明確。

  發言完畢, 旁聽的苹如朝花野吉平讚許一笑。

  會議結束後,花野吉平與苹如並肩信步,談起各自這邊的事情。

  自從上一次花野吉平幫助新四軍救援人員成功, 新四軍方面與花野吉平的反戰團體之間的聯繫也增多了,遇到類似的情況,新四軍方面就找花野吉平幫忙,只是並不是每一次都像第一次那樣成功, 相反失敗的例子決不少於成功的例子。

  苹如則告訴花野吉平,近衛文隆將赴重慶與國民政府談判的事情。

  花野吉平驚喜地讚嘆:“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就成功完成任務了。效率不可謂不高, 能力不可謂不強。”

  苹如無奈嘆氣:“哪裡啊,還不是因為對手是個年輕人,要是個中老年人,我可沒法子。畢竟, 我的人格魅力還不足以能夠讓每一個人都願意跟我做朋友。討厭我的人倒是不少……”

  “你是說那個渡邊……”花野吉平聽苹如說起過,只是一時忘記了。

  一時忽有枯枝斷裂的聲音,花野吉平與苹如同時回頭朝聲源方向看,楓樹後面明顯有人的衣角露出來。

  花野吉平掏出手*槍,瞄準楓樹後面的人:“出來!”

  幾個特務聞聲過來了,順著補佐花野吉平槍指著的方向看去,立時會意地持槍把人拉了出來。

  是那個頭戴壓發帽,身著女士西裝的女人,她痴痴地望住花野吉平,一言不發。

  “渡邊淳于?你怎麼還沒走?不是早就讓你走的嗎?”花野吉平錯愕。

  “我為什麼要走,我要留下來,看看你和那個中國女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渡邊淳于刻毒地看向苹如,恨恨說道。

  天吶,又是一個姓渡邊的女人。

  怎么姓渡邊的女人那麼喜歡跟她扛上?

  苹如無奈自嘲。

  花野吉平走到渡邊淳于跟前,勒令:“把我的通行派司交出來。”

  渡邊淳于別過頭去,嘴唇微翹,大有撒嬌的意味:“我不,那是你以前送我的,它就是我的東西,你沒有資格要回它。”

  苹如算是看出了了,這個渡邊淳于十有八九是花野的女朋友,額,可能是前女友。

  花野吉平無奈,終還是狠下心:“你自己不交的話,我就讓人搜身了。”

  “果然分了手就什麼都不是了,你竟然要這樣輕賤我?”渡邊淳于氣道,見花野吉平態度依然強硬,掏出通行派司丟給花野吉平,然後憤憤地走掉了。

  雖然還挺好奇的,但到底沒他們什麼事兒了,特務們散了。

  花野吉平跟苹如解釋:“她是我在滿洲大同學院交的一個女朋友。我知曉她是川島芳子的特務,就跟她分手了。後來我離開滿洲,輾轉來到上海,她也跟過來了。”

  他頓了頓,繼續道:“其實那一次你家郵箱裡的照片,就是她放進去的。她一直在跟蹤我,連你也稍帶了。不過,她應該是沒什麼大的惡意的。所以,你也別太擔心她對你怎麼樣。你自己的身份,別讓她摸清楚。稍微有點設防就是了。”

  不就是前女友不死心,醋罈子一壇又一壇地打麼。

  同樣作為女人,苹如理解渡邊淳于。

  五月的第一個周末,是東亞同文書院運動會的舉行時間。

  近衛文隆作為書院的學生主事,參與了此次運動會的教師田徑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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