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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鳶被這突如其來的「唐突』弄得嚇了一跳,她四下望去,還好沒有人,於是皺眉道,「這裡是內禁,還請房相慎行。」

  曾幾何時,她對他這樣無情無義過?

  這話聽在宰相耳畔,聲音雖然依舊是溫和平淡的,可他心胸中仿佛凝結了萬年冰刃似的,扎得他又冷又疼。

  宰相咽下一口氣,忽然捏起她的手腕從眼前拽了過來,叫她猛地貼近自己的身體,他低怒道,「臣本來想對先帝如實說的。可是那日先帝叫臣進去後,開口託付臣,日後要輔佐九大王登基,並囑咐了很多朝堂之事。那之後,臣還來不及說,先帝便叫臣退下,喚公主進去了。臣本想著,等第二日再去和陛下說這事,誰知……如果臣知道先帝轉日就去了,定不會拖延!」

  宰相一口氣說下來,急著為自辯白,生怕她冤枉和誤解了他的心思,他說完,壓下所有情緒,垂眸問道,「如此,你可滿意了?」

  漱鳶被他抵在牆角弄得心煩意亂,他身上的冷冽的香氣瞬間籠罩住她,叫她無處迴避。身後的宮牆上爬的紅葛蹭在她的小臂上,惹得皮膚有些發癢。

  宰相這一個月都沒有她的消息,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可是公主卻有些置身事外似的,顯得有些孤絕。

  她掙扎了幾下,卻始終從他的掌中掙脫不開,索性不動了,任他握著自己的手腕,抬唇笑了笑,揚起下巴道,「我說了,我沒有考慮好。出降的事情,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你說得對,我們這樣,是在冒險。」

  房相如一聽,只覺得氣涌如山,眼神瞬間變得黯然,他忍著幾分苦楚,問,「你這是何意?是覺得不需要臣了?想鳥盡弓藏?臣是人,不是你的玩物!你怎麼能玩弄臣的感情!」

  宰相越說聲音越高,大概那「雲淡風輕波瀾不驚」的脾氣全部到此為止了。

  漱鳶聽得直皺眉,警告般地怪罪道,「房相如,你小點聲,就不怕別人聽見?」

  房相如自嘲一笑,「呵,公主居然還有怕的一天嗎?以前的你去哪了?」

  她曾經是肆無忌憚的,可是自從聽了父親給她的最後的囑託,她遲疑了。

  不被祝福的感情,不被允許的感情,讓她有些望而卻步了。

  更何況,她很擔心他們繼續這樣在一起下去,會給房相如惹禍上身。畢竟,如今是新帝李睿大權在握,他的心思,她很難猜。

  漱鳶看了一眼房相如泛著紅的眼,不由得安慰似的笑了笑,好言虛應道,「你先回去。等我有空找你了,自然會聯繫你。」

  宰相失笑,「公主這是讓臣和那些後宮的女人一樣?想見你,還要等候你的傳召嗎?」

  公主聽後卻是不屑地彎了下唇,仿佛在笑話他這難得的衝動。她抽離了自己的手腕,稍微活動了一下,隨手整理著紛亂的衣衫,道,「如今改朝換代,有些事情自然不一樣了。」

  「可是臣,並沒有變。」

  宰相對著她要離去的背影說了一句,語氣中夾雜著幾分悲涼。

  漱鳶聽後,心中一震,只是輕輕嘆氣,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卻又噎了回去,道,

  「你,多保重。」

  從前纏著他的時候,什麼話都敢說。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自己卻更難開口了。大概是真的到了愛的地步,所以才變得謹慎起來吧。

  她說完,轉身離去,可宰相卻拉住了她的袖角。

  公主被拽了一下,她慢慢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手,散漫道,「房相還有事?」

  房相如抓著她的袖角不鬆手,僵持一陣,看得漱鳶心裡發麻。

  漱鳶被他深邃的目光注視得有些緊張,她輕輕喘了幾口氣,別過眼神,冷聲道,「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

  話音剛落,忽然,房相如一咬牙,恨恨的低沉道,「好!那臣就等著你。等你傳召臣,等你想見了,臣再出現!」

  說話間,他手腕一用力,將她猛然拉扯進懷裡,伸開長臂箍緊她的腰身,一步步向牆角靠去。

  漱鳶眸子一凝滯,剛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抬手就去拍打他的肩,奈何他力氣太大,如何都推不開。

  他抬手托在她的腦後,不叫她磕在那冰冷的宮牆上,然後垂首抵住她的額頭,閉目沉沉道,「為了你,臣什麼都做了!你還想怎樣!」

  「我現在不想怎樣了。」漱鳶抵住他的身子,縮在一角抬眸怒道,「房相如,你再這樣我可就喊人了!你別怪我不客氣!」

  「你不覺得這樣太無情了麼!」他一聽這話,簡直氣壞了,覺得自己就像被她拋棄了一樣,這幾乎叫他心碎,「臣何時被人如此愚弄過?你真沒良心!你這小小女子……」

  漱鳶一聽,也不由得火冒三丈,挑釁地直起身子,和他幾乎貼上,「我就是沒良心了!那也是和你當初學的!」

  她說完,感到下巴一緊,只覺得被一隻大掌捏住動彈不得,然後感到下頜被強迫地一把抬起。

  緊接著,呼吸交疊,唇齒相依,這吻來得熱烈而纏綿,不容分說,不容拒絕。那吻帶著幾分哀怨,又像是報復,時而輾轉如蝶落,時而深入如發泄。

  他控制不住地吻著她,幾乎要喪失理智,伸手將她的腰身按在懷裡,和她躲在這角落裡,這紅葛蔓延的宮牆下。

  山葉的陰影交融在偷吻的宰相和公主身上,給這場景添了幾分曖昧和禁忌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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