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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州之戰,齊墨帶兵抄家,殺了一個家族的人,最後偷偷藏起了那家的五小姐。

  齊墨一眼就喜歡她,那姑娘也是個烈性子,時時刻刻想要弄死齊墨,給家人報仇。

  少女的眼裡沒有戰爭,只有這個修羅一般的男人殺死了她家人,還強搶了自己。

  最令她憤怒的是,齊墨在遇見她之前,已有家世。

  沈五小姐試過幾次殺齊墨,最後都被他識破。她不過一個柔弱少女,最後強被齊墨納了妾。

  齊墨手段雷厲風行,沈五小姐忤逆他好幾次,故意攪得家宅不寧,他心疼她,卻也難免生氣。

  齊老夫人也不喜歡這個把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的狐狸精,於是趁著齊墨不在,和齊墨的嫡妻一起磋磨沈五小姐。

  齊墨在沈五小姐身上屢屢碰壁,乾脆冷眼旁觀。日子一長,他發現沈五小姐身上的刺沒了,對他也低眉順眼,和顏悅色起來。

  齊墨為此很是高興了一段時間,對沈五姑娘更加寵愛,夜夜宿在她房裡,要什麼給什麼。

  今年更是為齊墨產下一子。

  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直到昨夜,齊墨奉命去圍剿八皇子的叛軍,沈五姑娘放了把火,燒死了自己和幼子,還有困在老宅的齊墨的親娘和嫡妻。

  齊墨的親人死了個乾淨,沈五姑娘讓他也感受了什麼叫做家破人亡。

  齊墨心如死灰,決定辭官。

  澹臺燼看出來,這個手段不錯的臣子,眼裡毫無生意。哪怕自己不出手,齊墨也活不過這個冬天。

  絲竹聲難以入耳,心臟上的滅魂釘開始隱隱作痛。

  他撫上心臟的位置,齊墨小妾的事讓他莫名有些不安。

  他突然站起來,很想看見那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少女。

  葉冰裳忍不住出聲:「陛下!宮宴還未……」

  他一步也沒回頭,淡淡說:「宴會結束你便自行回去,孤有事。」

  葉冰裳眼睜睜看著玄衣帝王離開,指甲陷入掌心。

  澹臺燼一路來到冷宮,絲竹聲早已遠去。他知道不到十五,自己不該來這裡,他早已經說過,再也不會對她有任何感情。

  他抬起手,又放下。

  澹臺燼是周國皇子,自然也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帝王守著自己愛的人,在今日祈求子嗣。

  他不該來這裡,他冷下神色,掉頭回了自己宮殿。

  齊墨會有這樣的下場,是他自己沒用。

  承乾殿裡,噬魂幡在空中旋轉,澹臺燼看了它許久,說:「老道士,孤記得你以前說過,有一件法器,可以束縛一個人,讓她永遠離開不了。」

  黑霧翻滾,桀桀笑聲里,老道畢恭畢敬出來。

  「正是,只不過,此為邪物,陛下若是使用,對陛下的身體也有損。」

  「拿來。」

  老道當即拿出兩隻金色手環:「陛下放心,這雖是邪物,卻也是難得的護身法器,法器不碎,可以庇佑主人安全。她便是死了,貧道也能尋到魂魄。」

  澹臺燼打量著兩隻鐲子,毫不猶豫把一隻扣在自己手腕上。

  鐲子自動與他手腕貼合。

  他嘴角流下一絲血跡,澹臺燼面無表情拭去。

  他彎起唇,帶上幾分嘲弄之色。

  *

  蘇蘇才睡下,門被人打開。

  快要立冬,周國雖然沒有夏國冷,但是冷宮破爛的薄衾,也很難捂得暖。

  她從床上坐起來,問來人:「你來做什麼?」

  兩人都心知肚明,今日不到十五。

  青年沉默著,拉起她的手腕,冷冷說:「孤今日聽說了一件事,齊墨的小妾殺了他全家。」

  蘇蘇說:「所以你怕我也殺了你。」

  頓了頓,她補充:「還有葉冰裳?」

  蘇蘇看不見他的神情,然而男人的氣息在身邊,令她很是難受,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他卻沒有鬆手。

  他帶著涼意的聲音響起:「沒錯。」

  手腕上被推上來一個冰冷的東西,像蛇舔過她蒼白的肌膚。

  「這是什麼?」蘇蘇抗拒地說。

  澹臺燼說:「當然是讓你不好過的東西,死心吧,一旦戴上,摘不下來。」

  勾玉說:「他騙你的,這是鳧茈鐲,一對邪門的法器。他手上也有一隻,和你的是一對。有了這個,你沒辦法離開他七日,若真離開了,你會死,他也會死。」

  想了想,勾玉補充道:「同時,也能保護你,讓你免受傷害。」

  蘇蘇的冰冷的小手被澹臺燼握在掌心,她沉默良久,臉上的抗拒消散,心裡生出淺淺的快意來:「神髓入體,他死不了。天雷下,鳧茈鐲困不住我,澹臺燼既然喜歡掌控,便讓他親眼看看,鳧茈鐲是怎麼碎裂的。」

  他以為世上萬般,皆由他掌控,而他那時便會知道,這世上許多事,是多麼無能為力。

  第75章 碎裂(重修版)

  鐲子戴上少女的手腕, 澹臺燼低眸,發覺她瘦了太多。

  她以前活蹦亂跳,生氣勃勃, 如今臉頰瘦削下去,連手腕都纖細了一小圈。蘇蘇很白, 澹臺燼使力一點都容易在她身上留下青青紫紫的印子, 現在她的白變成了病態的蒼白。

  他突然覺得自己並不開心。

  她眼睛裡沒有神采,如同寂滅在夜中曇花。

  被強行戴上據說是「折磨」她的鳧茈鐲, 她沒有掙扎, 臉上也沒多少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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