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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八年,眼前人依然是夢中人。
不管如何,她還在他懷裡。
他笑了笑,再度加深這個吻。
荊羨全程抱著靈魂出竅我這只是肉身的態度去應付,但真的有點難。從前她就覺得這人吻技天賦異稟,儘管他也是初吻,但就是能清楚知道她全部的敏感點。
她最受不了那種溫柔的逗弄。
現在就是這麼個狀況。
上一秒攻城略地暴戾的偏執狂像是想到了什麼,莫名其妙變溫情了,指尖捏著她耳垂的軟肉,一邊慢條斯理掠過她的上顎。
癢,麻。
腦子裡的光一道接一道。
荊羨熱得從頭到腳都快熟了,她自虐地掐著手心,心底深處恨透了自己的軟弱和無力,可現實就是這樣殘忍。
她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腳踩下去,原先水漫金山一般的地面都已經聽不到明顯的水花聲。
她被親得缺氧,暈暈乎乎,站都站不住。
他低笑一聲,抱她出了淋浴房,把人提到洗手台上,不緊不慢揩去小姑娘唇邊的水漬,在她如釋重負的神情下再度側臉。
「還沒完。」
荊羨欲哭無淚。
最後停下來,唇上隱約有了血腥味。
她靠著洗手台後邊的大面鏡子,腿縮起來,條件反射地捂著唇,如臨大敵盯著他,生怕他再來一次。
容淮直勾勾盯著她,眼裡的慾念還沒散。
過了很久,他從褲兜里取出什麼東西,牢牢捏在掌心。
荊羨瞥他一眼,竟然能從那張美貌乖戾的臉上瞧出些許不自然。很難去描述他的表情,像是捧著失而復得的珍寶,小心翼翼又萬般虔誠。
她從未看過他這樣。
太奇怪了。
她皺著眉,目光探究地落在他手上,又緩緩上移到他淺淺泛紅的耳根。
來回幾次後,她的眼睛被遮住。
男人的嗓音像是難以啟齒,又帶著彆扭和勢在必得。
「荊羨。」
「情人節禮物。」
她愣住。
無名指傳來微涼的觸感,順著指尖蔓延至根部。
是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 我特麼寫個接吻不會被鎖吧?
寶貝們評論注意尺度,怕了怕了。
這章先給淮寶嘗點甜頭。
下章再虐。
接下來就是正常感情推進了。
我就感覺昨天少了點什麼。
原來是作話寫太少了嗚嗚嗚。
今天也是愛大家的一天。
明天見~~~~
謝謝爸爸們投喂!!!
第42章 夢囈
眼睛被蒙住,什麼都瞧不見,只有男人指縫裡透出的些微光亮。
他好像沒打算把手拿開,不知在糾結什麼。
體溫不似平日微涼,反倒燙得離譜,溫度透過手心,帶著薄薄的濕意,覆在她眼睫上。
荊羨從方才漫長的糾纏里已經清楚認知到,在這位乖戾無常的病嬌面前,她的掙扎無非就是蚍蜉撼大樹,指不定還給他徒增幾分小打小鬧的情趣。
她沒打算再逞口舌之快,他不說話,她也懶得搭理,只一點點摸索著那個戒指。
弧度和大小都很合適,在無名指根部完美契合,如今套上,觸感竟然莫名熟悉。
荊羨不由自主想到那枚先前故意丟在回國航班上的恥辱戒。
思緒正發散,眼前重回光明。
浴室里的冷白光線異常刺目,荊羨坐洗手台上,不適應地眨了下眼,視野清晰後,面前男人的模樣又叫她愣住。
容淮撐在她膝蓋兩側,因為姿勢的緣故,略低一些,這會兒正微微仰頭盯著她。
該怎麼形容這張臉。
膚色病態,先前那樣激烈的親吻沒能讓他多幾分血色,而是那種近乎不健康的透明慘白。額上有細密水珠,分不清是濕發落下的亦或者是汗。
嘴唇殷紅近妖冶,眼尾附近泛著些許猩紅。
兩人距離很近,荊羨垂眸看他,幾乎能感受到他鼻息散出的溫度,過分灼熱,完全不像個正常人。
生病了?
還是故作虛弱裝可憐?
荊羨擰著眉,對上容淮漆黑的眼。裡頭霧靄沉沉,不若之前那麼陰鷙,然而偏執的侵略感半點沒少。
「記得麼?」他慢條斯理攫住她的指尖,往上抬了抬。
纖白細嫩的手指間,多了枚銀質戒指。戒環質地廉價,有些年頭的模樣,最外邊那圈甚至不夠光滑。
這樣廉價的飾品,小攤上都賣不到幾十塊。
可偏偏如此不起眼的玩意兒,中間有顆驚艷無比的藍鑽,被雕琢成新月的模樣,鑲嵌在完全不匹配的戒托上,格格不入。
對比強烈,堪稱雲泥之別。
荊羨幾乎一眼就認出來了。
儘管鋯石被替換成了昂貴的真鑽,可銀飾上還有歪歪扭扭的J和R字跡,時間久了輪廓淡化,如今只能勉強辨別。
當初夜市老闆不給弄,是她窩在書房裡,不熟練地用美工刀一筆一划刻出來的。中途劃破過數次傷口,創口貼斷斷續續貼了兩個多禮拜才好。
屬於那個夏日七夕的刻骨記憶再度侵襲。
17歲的小姑娘學校里不敢公然戴戒指,就串了銀鏈當作吊墜,妥帖藏於校服下日夜佩戴。哪怕這是一樣討要來的禮物,她依然當做兩人之間的信物,除了洗澡之外,從未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