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她似乎極為反感太子琉韶登基,倒像是屬意沼嵐。

  「阿拂,就算太子琉韶日後沒有繼承大統,沼嵐也是不會成為帝宮裡的那位。」沉墨淡淡地開口,沼嵐絕不可能成為日後的帝王。

  沉墨說的斬釘截鐵,這倒令雲拂心生懷疑。

  她自然知曉沼嵐原是要死在鬥爭中的,被沉墨所救。

  「你救了他,卻不打算輔佐他,更是直言他不可能繼承帝位,這樣不是很矛盾嗎?」雲拂皺眉,見沉墨終於回到主題,說起帝宮的事情,這才凝重了幾分。

  沉墨不語,看向雲拂,不打算解釋,只站起身來,淡淡地說道:「沼嵐不適合當帝位。」

  「沼嵐遠比琉韶適合。」雲拂冷冷說道,突然之間冷了臉,跟沉墨針鋒相對起來,「你輔佐太子琉韶,不過是答應了孟雪卿,讓她日後母儀天下,可是沉墨,倘若日後我要輔佐沼嵐,你會如何?殺了我和沼嵐嗎?」

  沉墨目光猛然間一沉,看向她,她依舊斜靠在榻上,長袖如流水逶迤而下,長發如瀑,面容冰冷,狹長的鳳眼微挑,帶著三分慵懶、三分大氣,四分淡漠看著他,直言問道。

  沉墨的腦中有了一秒鐘的停頓,這個假設他從來沒有預想過,阿拂和沼嵐怎麼可能會成為他的對手或者阻礙,在沉墨的心中,沼嵐不過是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而阿拂,自身也是不懂世事的少女,可是如今,此時此刻,雲拂說出這樣的話來時,沉墨莫名地相信,她不是在開玩笑。

  如果有一天,他們從這樣親密的關係演變成對手,那又該如何?沉墨失笑,搖頭,淡淡地笑道:「阿拂,不要鬧,朝堂之事原本就是與你無關,你何苦要參和進去,何況沼嵐本身也是沒有想過要成為帝王,這一切都沒有意義。」

  雲拂看著他,不說話,略有思量,他這些年想必占盡了優勢,以為天下之事盡在掌握,是了,沉墨還是一個雄才偉略的人,縱然有著這樣不凡的過去,卻也沒有想過要竊國,反而低調生活,他連帝位皇權都不大放在眼中了,又怎麼會將她和沼嵐放在眼中。

  雲拂不願多說,垂眼,淡淡地說道:「棋局已開,先生才略,世間確實無人能敵,只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多說無益,我們靜看最後的結局。」

  沉墨聞言,頓了一下,才點頭,微微嘆息,道:「也好,你要做什麼,只管做,我陪著你吧。」

  這一句竟是說不出的寵溺和放縱,話一出口,兩人都有些愣住。

  沉墨見她神情有些不耐煩便起身離開。

  雲拂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她還是想不起夢裡的那個青衣男子,想不起前世的那個人,那人是否也和現在的沉墨一樣,生的這般的相貌。過去了那麼久,也許有了一些的變化。

  雲拂開始斷斷續續地做夢,夢裡似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夢醒後便什麼都記不住,一連數日,朝堂鄉野無事發生,直到中秋將近時,一個從七品的翰林院編修上摺子彈劾漳州城廣安侯,列下洋洋灑灑十多條罪責,其中最犀利致命的一條是:漳州城內及方圓數百里,百姓只知廣安侯,不知景仁帝,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古以來,帝王最致命的弱點就是屁股下的椅子,但凡有人想搶他的位子,動他的權勢,占他的榮華富貴,那必然是拼了老命也要乾死對方的節奏,這條拉出來,擱誰誰都會動了殺機。

  一時之間,朝野震驚,滿堂喧譁,而彈劾那偏遠之地小小廣安侯府的摺子如同雪花一般飛向了帝王的枕榻。眾人皆言,也是那廣安侯倒霉,都被貶到了漳州那擠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得罪了人,這是照死了整的節奏。這滿門忠烈大約是活不下來了。

  且說這都是外人之言,而士族中則又是另一番景象。

  雲拂得知消息時,只莞爾一笑,太子琉韶在自掘墳墓,她和沉墨的這盤棋局,琉韶之功,功不可沒。

  ☆、第40章

  這幾日,一直沒有見到沉墨,雲拂從阿鸞那裡得知,帝都近日來局勢很是緊張。

  不過是彈劾一個小小的廣安侯,這件事情還未處理,朝中卻發生了另一件大事,起因是殿試剛過,朝廷吸納了不少的賢士,帝王為了向這些剛踏入龍門路的少年們表示皇恩浩蕩,順便考驗一下自己的幾個兒子,便組織了一場秋狩。

  廣安侯的事情便只是召見聞人錦進帝都,帝王便帶著兒子和滿朝文武去秋狩了。

  秋狩的地點定在了皇家林場,帝都郊區,帝王順便歇在了行宮。原本也是一件歡天喜地的事情,眾人都摩拳擦掌打算在秋狩中一展雄姿,偏偏秋狩出了事。

  帝王遇刺了。

  滿城戒嚴。

  雲拂得知消息的當晚便吩咐翡翠閉門謝客。翡翠擋去了夢枕山月閣的一干人等,直至雲清揚來訪。

  雲府跟五皇子沼嵐結為姻親後,雲清揚的出現,自然是代表了五皇子的立場。

  倘若換了別人,雲拂自然不願意見,不過是這一世唯一關心她的哥哥,她不得不提點幾句。

  她對著翡翠點了點頭,示意讓雲清揚進來。

  雲清揚還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只知道帝王遇刺,此事關係頗大,現在帝都滿城風雨,都在按兵不動,五皇子卻托他來見自己的妹妹,這位朝廷新貴著實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