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你可曾去過桑田與滄海,那兒放著我的真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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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咧?」徐珊珊畢竟是做公關的,興奮地按著何助理的雙肩,「究竟是哪家神聖,誰把我們家四爺收入囊中?。」

  「你小聲點。」何助理在鼻尖豎起中指,「四爺最近這兩天脾氣不穩定。」

  「反正受罪的是你,跟在四爺身邊最近的也是你,又不是我。」

  徐珊珊擺出得意的神情,她偷偷溜進了顧北琛辦公室。

  「徐經理。」顧北琛轉動著手中的筆,「剛好你進來。」

  「啊。四爺。」

  「您覺得您面前這位,適合與我們談什麼樣的合約?」

  「啊?」徐珊珊故意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四爺。您都不介紹一下面前這位男士,我怎麼好做評價?」

  顧北琛嗤笑道,「哦?Gu露n的公關,何時起連走在國際頂端的公子哥都不認識了?」

  霍柏年知道自己被內涵,臉青一陣白一陣,他說:「顧北琛,你別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顧北琛反問,「難道霍二爺的智商,還停留在小學的水平?」

  「你——」

  小言。

  瞧瞧。

  這就是你喜歡的人嗎?

  你可曾聽到過「滄海桑田」。

  滄海與桑田。

  大海成農田。

  世間的變化,不過都是在彈指之間。

  就連情感也不例外。

  「四爺那麼高智商,不懂得凡事總要有先來後到?既然是後到,前面的還未有結束,後面就搶了去,豈不掉價?」

  霍柏年連續兩句的質問,讓顧北琛血液里的血在經脈中四處橫行。

  他握緊拳頭,猛地砸著桌子,「霍二爺無非在逞口舌之快,依顧某所見,實在滑稽。

  我還是那句話,在多瑙河旁的餐飲,Gu露n勢在必得。」

  現下徐珊珊總算是知道何助理的處境,她輕輕咳了幾聲,以表示兩位大佬不要將自己當成透明人。

  「四爺。這是Gu露n最近在海外的業績。之前,我們與M不是合約到期了嗎?公關部現在一致想要換抖音小公主為Gu露n新的代言人。」

  「不行。」

  「啊?」徐珊珊不解。

  之前她看過陸嫣然的直播,內容主要是美食為主,很適合Gu露n代言。

  現在,居然被顧北琛掃了一眼就否決了。

  徐珊珊甚至不怕死地繼續說:「四爺,您不能因為在氣頭之上,就否決我們公關部連續一周討論的方案。」

  霍柏年無意間瞄到了那張紙,「呵。想不到Gu露n已經窮到連自己的媳婦,都出來養家的程度。」

  「我們公司的事,不勞煩霍二爺費心。」

  霍柏年輕笑,「難不成四爺還能藏著小言一輩子?」

  顧北琛不願意再同這個人浪費唇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不送。」

  「四爺似乎忘了,昨日你手底下的小員工撞壞我的我車,賠償還未給呢。」

  「昨日我也說過,霍二爺開個數,Gu露n不是出不起那個價錢的人。」顧北琛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著茶,「徐經理,送客。」

  「四爺若是對霍某的偏見用在與霍氏的合作上,我只能送四爺一句且行且珍惜。」

  「餵。保安?」顧北琛抓起面前的電話撥打了內線,「現在什麼人,都能放進來了嗎?」

  「你——」霍柏年氣到鬱結。

  ***

  陸斐言剛進宿舍,宿舍的張姐正做著瑜伽,「你們知道嗎?霍公館遺留在外的私生子回國,還要跟京圈新貴顧北琛合作,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儘管不是第一次聽到霍柏年回國的消息,可何助理只是說他回來,並沒告訴陸斐言合作的事。

  陸斐言忽然想起,早晨顧北琛問她的那個問題。

  若是有天他發現騙了自己,會不會原諒。

  是當時的自己會錯了意,他是想說,自己在瞞著知道了霍柏年回來的消息麼。

  「張姐,明天要考的英語,老師畫的重點借我看一下。」

  商月兮在暑假就認識陸斐言,也知道霍柏年是她的竹馬,看著氛圍不對,就轉移了話題。

  張姐在陸斐言面前轉了個圈,雙手從書柜上將大學英語第四冊遞給商月兮,「小言。也一起嗎?」

  「嗯。明天就考試了,我都沒背呢。」

  陸斐言湊過來劃範圍,她剛抬頭,商月兮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入她的眸中。

  「你今天到底想要表達什麼?」陸斐言用手背給商月兮試一下溫度,「沒發燒啊。」

  「哎呀。」商月兮嗲嗲地嬌|嗔,「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啦。」

  「所以到底想幹嘛?」

  「就是——」商月兮雙手蒙上眼,「張姐。我說不上來,你替我給小言說。」

  陸斐言將目光投向張姐。

  「她想問你家竹馬回國後有沒有找你?就這樣。」

  「就這?」陸斐言的右手半遮著鼻尖一下掩面,笑著說:「沒有啊。人家貴公子聯繫我幹什麼。」

  「吶。」張姐望著用枕頭蒙臉的商月兮,「都聽到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

  其他宿舍都是四個人,若是問為什麼陸斐言的宿舍少了一個人。

  開學第一天,商月兮注意到季晴晴跟她們排在一間宿舍,就覺得日後見此人的機會可能寥寥無幾。

  果不其然,季家在京城音樂學院附近為季晴晴買了套房子。

  季大小姐永遠擺著一幅高人一等的姿態,而陸斐言的平易近人更讓人喜歡和她相處。

  幾個小時後。

  商月兮問道:「小言。你背好題了沒?」

  「嗯。快了,還有幾句話。」

  商月兮跳下床,胳膊勾著陸斐言的玉頸,「學神就是不一樣。」

  「學神是什麼鬼?」

  陸斐言剛來華國,不太懂這些新鮮的詞。

  「學神啊。」商月兮撓了撓頭,「就是平時和學渣一起玩,考試稍微學一學,就考出學霸一樣的分數。是專門為你們這一類腦袋聰明的人設立的新詞兒。」

  「好啦。」陸斐言拿掉商月兮放在脖子上的胳膊,「我背好了,中午吃什麼?我請客。」

  「學校最近出了一款新的小龍蝦蓋飯,要不要去嘗嘗?」

  張姐摘掉面膜,從床上跳下來:「帶我一個!」

  三個人正趕上晚飯的時間,每人各要了兩份小龍蝦蓋飯以補上中午未吃的那頓。

  隔壁座位,應該也是一個宿舍的。

  幾個女生嘰嘰喳喳。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北歐那個霍二爺,長得可真好看。。」

  「之前說要跟顧北琛合作呢。」

  其中一個女生不屑道,「也不知道Gu露n抽了什麼瘋,不願意跟我們家哥哥合作。」

  「大概就是怕哥哥搶了顧氏的風頭唄。」

  「顧北琛有什麼了不起,肯定很醜!」

  ......

  張姐下意識望了一眼陸斐言,小聲說:「國內女大學生常態,不用在意。」

  「我沒事啦。」陸斐言剝著小龍蝦殼,弄的滿手是油,「新套餐果然好吃又實惠。」

  三個人吃完後,摸了摸各自的肚子,打著飽嗝走出餐廳。

  張姐:「餐廳的味就是大。」

  商月兮:「要不晚上去洗澡?

  張姐:「行。」

  商月兮:「小言一起嗎?」

  陸斐言:「去。」

  回到宿舍拿著澡筐和換洗的衣物後,三個人鬼扯了一路。

  陸斐言洗了一半發現自己身上很多紫紅色的印記,怎麼也搓不掉,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到商月兮的噴頭下面。

  「阿月。」

  隔著水流,商月兮問:「怎麼了?」

  「你幫我搓一下身上紫紅色的部分,不知道蹭到了什麼,洗不掉。」

  「好。」商月兮抹去臉上的水。

  「小言啊。」

  「嗯?」陸斐言俯著身子。

  「老實說,你跟顧四爺是不是——」

  商月兮點到為止,剩下的話,當事人自然心知肚明。

  想起這三天,顧北琛對自己的種種,陸斐言的臉紅紅的,「嗯。」

  「這些呢,都是你們家四爺留的專屬標記。」商月兮把搓澡巾重新遞給陸斐言,「過些日子就消失了。」

  之前皮膚還是淡紅,而且就幾處,自己也就沒在意。

  今日搓澡時發現,身上竟然成了紫紅色。

  陸斐言的皮膚白,所以這些紫紅色在身上格外搶眼。

  張姐悠悠地飄到她倆的水管,「兩位美女,誰幫我也搓一搓後背?」

  「我這會兒洗髮水嗆了眼,小言你幫幫張姐吧。」

  「小言。」張姐隔著水霧看到陸斐言的不自然,「我有的你都有,害羞什麼?」

  「......我不是......」

  等陸斐言給商月兮搓完後背,那些痕跡,果然沒逃不過眼尖的張姐。

  「哇——」張姐半晌憋出句:「四爺好牛B。」

  「快別看了。」陸斐言紅著臉。

  商月兮洗好後,在衣物間扯著嗓子:「張姐。」

  「哎。怎麼了小月?」張姐應著。

  「有話題,咱們回宿舍聊,別擱外邊丟人!」

  唔。

  也是。

  三個人洗完了澡,用吹風機吹完頭髮後,這才回到宿舍。

  一進門,張姐和商月兮把陸斐言按在床上圍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陸斐言同志,請老實交代。」

  「開學前幾天你跟四爺都發生什麼了?」

  「就......」陸斐言垂著頭,像個等待批評的小學生,「做了幾次啊。」

  「呵。」張姐雙手環著臂,「這個四爺不夠意思。」

  「對。」商月兮附和道,「抹|乾淨我們家小言,都不請我們吃飯。」

  「......下次......」陸斐言雙手投降狀,「下次等我們考完試後,一起?」

  「這是重點嗎?」張姐猛拍了下床板,「我的意思是四爺婚前這麼開放,他爸媽知道嗎?」

  「......我們......」陸斐言咬了咬唇瓣,「我們把證領完了......」

  「什麼?!」

  此句一出,張姐和商月兮更加不淡定了,「你們兩口子要不要這樣虐狗?」

  「啊,我的小心臟。」

  商月兮誇張地捂住胸口,「感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隨後是張姐生無可戀地倒向了自己的床。

  陸斐言從床上起來,「那你們倆先傷感一會兒,我去陽台洗衣服了。」

  「去吧。狗子。」張姐故意假裝抽泣,「你再也不是當年那條單純的狗了。」

  陸斐言笑著搖了搖頭,在陽台慢條斯理地洗起衣服。

  一連幾聲沒有答應,商月兮才帶著手機,踹開陽台的門,「小寶貝兒。」

  陸斐言空了空手上的水,「找你家小可愛做什麼?」

  「顧四爺來電。」

  陸斐言這才擦乾手上的水,從商月兮手裡接過電話。

  「四哥?」陸斐言找到耳機,將手機放在兜里按下了接聽鍵。

  打了N次才被接通的顧北琛急忙應道,「阿言。」

  「怎麼啦?」

  「吃過飯了沒?」

  「嗯。學校里新開了一家小龍蝦蓋飯很不錯。」

  「......那個......」顧北琛按著受傷的額頭,「我剛剛打了你電話,你......」

  「我去洗澡了啊。」陸斐言往盆里倒了一小勺洗衣液,「現在在洗衣服。」

  「嗯。」

  「四哥。」陸斐言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興師問罪,「你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

  「啊?」顧北琛看著手裡的邀請函,「你都知道了?」

  「對。」

  「那你——」顧北琛換了個姿勢,小心地試探道,「生氣了嗎?」

  「我知道你一直很擔心。」

  陸斐言頓了頓,「但是,我們領過證以後就是合法夫妻了。」

  顧北琛聽得雲裡霧裡,但又不想打斷陸斐言的話。

  「四哥。」陸斐言接著說:「我說過,就算霍柏年回國,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關係的。」

  「你知道的是這個?」顧北琛的語調清冷,「誰在你面前碎舌頭的?小何嗎?」

  「不是何先生。」水流從陸斐言的指尖划過,「你忘了霍柏年滿世界都是他的新聞嗎?我們學校很多女孩子對他的行程了如指掌的。」

  「阿言。」顧北琛急著解釋,「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我知道,我們四哥小心眼,然後還拒絕跟與霍氏合作。」

  「我……」心事被陸斐言說盡後,顧北琛靠著椅子,仰著脖子道,「阿言。你跟他的事情,總是讓我很嫉妒。

  我也知道嫉妒的形狀很難看,嫉妒還會使人謊言重重。

  對不起。」

  「你沒必要為這件事情道歉。」陸斐言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電話那頭的人安定,「四哥。以後你心裏面若是因為什麼人覺得苦,都告訴我好嗎?」

  「我答應你。」

  顧北琛仰著脖子,不得不說霍柏年方才的那些話讓他往心裡去了。

  而心事裡的其中一二,倒也被猜中。

  若是可以,他情願藏著陸斐言,讓她只做他一個人的阿言。

  阿言現在與他推心置腹,倒是顯得他顧北琛有些狹隘。

  他終究是要對她多些尊重,總不能束縛著她的自由。

  顧北琛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高度足以讓京城繁華的夜景攬入眼眸。

  陸斐言洗好衣服,許久不見電話那頭的顧北琛回應,以為是自己手機卡頓,於是晾好衣服後,從兜里取出手機。

  屏幕上仍然顯示著通話計時,她拔下耳機,對著聽筒喂喂餵了三聲:「四哥。」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是不是信號不好,要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先掛了。」

  顧北琛喉嚨里的話,終究呼之欲出,「阿言。先別急著掛。我事情要問你——」

  「你想去時裝周嗎?」

  「想啊。」陸斐言從陽台回到屋內,「怎麼?四爺有邀請函嗎?」

  「沒。」

  「那你還提這個幹嘛呀。」

  「我是沒有,可你有啊。」

  顧北琛打開信封,封面的圖面畫的繁星。而被實名邀請的,恰是他小妻子的名字。

  「我?!」陸斐言忽然提高了聲音,「我怎麼捨得掏六位數從黃牛那裡買邀請函?!」

  「不是那種。是實名制,還是主辦親自寄來的。」

  「今天不是愚人節,你不要誆我。」陸斐言腦補了自己看秀時的美景,小心臟噗噗跳得厲害。

  「我幾時騙過你?顧北琛笑了笑,「你若是願意去,我們下月就去F國。」

  「好。」

  陸斐言的手機開著擴音,張姐和商月兮聽到後異口同聲:「有錢人的世界,是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快樂。」

  「啊,對了。」陸斐言揉著眉心,「四哥。」

  「嗯?」

  「等我們考完試後,你可不可以來學校里請張姐和阿月一起吃飯啊。」

  顧北琛的爽朗的笑聲從聽筒傳來,「是我疏忽了。忘記請娘家人吃飯,該罰。」

  「四爺還算是有點良知,可惜我家小言還傻呵呵地在這裡替顧四爺數錢呢。」

  「商月兮!」

  陸斐言紅著臉,急忙掛斷了電話。

  顧北琛望著發亮的屏幕,失神了數秒後,發了條簡訊。

  「早點休息,這些天好好準備考試。」

  許是怕耽擱著小姑娘考試。

  一連數日,直到陸斐言考完最後一科,顧北琛才來電說已經在宿舍樓下了。

  黑色的大G,停在女生宿舍樓很是扎眼。

  季晴晴雖然平日不住在宿舍,但是學校里發的材料在宿管阿姨那裡,今日來倒是看到了這麼一幕。

  躲在宿舍樓透過窗戶看風景的妹子們並不讓人吃驚,商月兮就是其中一員。

  商月兮抱著薯片趴在窗前,「小言。你收拾好了沒?」

  正在塗著口紅的陸斐言道:「快了。快了。」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張姐喊著:「你跟顧四爺吃個飯還塗口紅?!待會兒毒都進胃裡了。」

  「女為悅己者容嘛。」商月兮原本嚼著的薯片,改為一口吞,「小言。你看看樓下,是不是你家那小白花?」

  「還真是。」張姐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季晴晴,這會兒自然也不落好話,「她放著高級別墅不住,回宿舍做什麼?」

  「誰知道呢。」

  「我們小言就是太心軟了——」商月兮拉長著語調,作哭狀:「你看看,壞女人都搶來老公了。」

  陸斐言透過商月兮所指的方向探出腦袋,窗戶下面,季晴晴與顧北琛正聊得歡暢。

  季晴晴嬌羞地低下頭,「四爺。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我們女生宿舍樓下?」

  顧北琛並沒有搭理季晴晴。

  陸斐言透過窗外,看到外面的景像,揉了揉心臟那塊不舒服之處,退到桌前,又補起妝來。

  待整個妝容全部畫完,商月兮的薯片從手中掉在地上,「......美......」

  女神之所以會被叫做女神,是因為素顏的時候就比尋常普通女孩好看,現在精心畫了妝,可謂是仙女下凡。

  季晴晴回到宿舍,瞧著許久未見的陸斐言的容貌又精緻了幾分,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燒。

  張姐是宿舍的老大,即使不和,在外人面前,也瞧不出端倪,「我們這會兒要出去吃飯,你一起嗎?」

  「也好。咱們四個人很久不見了。」

  「那季大小姐——」商月兮挽著陸斐言的胳膊,客氣疏離著,「我跟小言先下樓跟四爺說一聲,中午加了一人。」

  陸斐言被商月兮強制性拖走下樓。

  「我的小言,你可長點心吧。」

  「怎麼了啊?」陸斐言一幅疑惑的樣子。

  「你就是太好了。」商月兮彈了彈陸斐言的額頭,「看不出季晴晴對你家那位有意思嗎?」

  「看得出。」

  「我可跟你講啊,這男人最不經撩|撥的,否則以後有你吃虧的。」

  當日若是陸斐言肯將商月兮的話牢記在腦中,又怎麼會在日後與顧北琛有那麼多挫折與苦痛。

  京城音樂學院有不少考完試的學長學姐,正搭把手幫助剛來的學弟學妹們搬運行李。

  在樓下的顧北琛就聽到幾個男生議論著,「今日也不知道是什麼好的日子,兩大美女竟讓我們碰上了。」

  「你可別說,陸斐言不化妝的時候漂亮素雅,這畫了妝後更加迷人了。」

  「季美人還是遜色了點,要不就校花了。」

  顧北琛輕咳幾聲,幾個男生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又小聲嘀咕聲:「可惜陸斐言名花有主。遙不可及。」

  他蠕動著薄唇剛想呵斥幾句,人群里不知道誰高喊一聲:「陸女神來了。」

  顧北琛抬起俊眸,甚至遺忘自己身處何處,只知此刻像痴漢般盯著陸斐言。

  方才,那幾個男生說得他很認同。

  陸斐言不化妝是清雅,畫了妝多了些嫵媚。

  商月兮的手在顧北琛面前晃了很多次,顧北琛才收回神。

  「四爺可是看我們家小言看傻了?」

  顧北琛伸出長臂,將陸斐言攬入懷中,下一秒則當著眾人的面,難以抑制情緒地碾壓著陸斐言的柔|軟。

  商月兮平日多為八卦,自然知道顧北琛這一招,是想著宣示自己的主權。

  果不其然,眾男散去。

  待季晴晴下樓望到如此場景,面上一陣青色。

  她佯裝清嗓,陸斐言面色緋紅地垂著小腦袋。

  「以後不許化妝。」顧北琛咬著她的耳朵,「那些化妝品對皮膚百害無利,又太招蜂引蝶。」

  「四爺,可別逗我們家阿言了。」

  張姐走過去,拉著陸斐言的小手。

  以前他只知阿言宿舍裡面的其他兩個人,倒不知季晴晴居然也和她們一起。

  見到顧北琛的疑惑,張姐解釋道:「季美人一直住在外面,所以顧四爺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早知道,也不讓你住在宿舍了。」顧北琛若有所思地嘀咕著。

  「好啦好啦。為了顧四爺這一餐,我可是從早晨都沒有吃飯,餓著肚子考試的呢。」

  商月兮嚷嚷著:「咱們快去吃飯吧。」

  「阿言。」顧北琛掃了一眼張姐,見她倒是有幾分自知之明地放下陸斐言的手,他牽著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問道。

  「你想吃什麼?」

  「我是無所謂啦。」陸斐言聳聳肩,「今天主要是請張姐她們。你問她們喜歡吃什麼吧?」

  「要不去吃自助?」商月兮提議道,「我們也不能逮住四爺就狂宰。」

  「各位小主想吃什麼儘管開口,飯錢還是夠的。」

  季晴晴瞧著顧北琛與商月兮她們熟絡,想起剛剛自己搭訕無果,心裡很不是滋味。

  早知道自己當初就不該搬出去,錯過了與顧北琛的相處時光。

  「那就去Gu露n吃魚怎麼樣?反正我們和小言平日愛吃的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

  商月兮之所以對季晴晴的態度不好緣由最初藝考時。

  那會兒也有集體宿舍。

  張姐作為宿舍第一個來的人,興高采烈地先收拾好上一屆學姐的遺留的物品。

  當季晴晴踩著高跟鞋進來的時候,商月兮還覺得自己蠻走運的,畢竟和自己對床的同學長得竟是這樣好看的女生。

  「同學。你好——」商月兮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汗珠,「我是——」

  「我知道你是宿管阿姨。」季晴晴用手絹捂著鼻子,「髒死了。」

  她從包里掏出了幾張大鈔,「阿姨啊,這是給您的辛苦費。反正我以後也不住在這兒,您也不用打掃了。」

  阿姨?

  商月兮家裡條件雖不是京城上層,但起碼也有小康,被季晴晴用錢羞辱的感覺,著實不好。

  女孩子本來嫉妒心就強,商月兮這麼一來。就跟季晴晴結下了梁子。

  所以當陸斐言進來的時候,商月兮冷著一張臉,畢竟在她心裡長得好看的女生,多半擁有著蛇蠍心腸。

  「哎。這是你收拾的嗎?」

  陸斐言過去沒有住過宿舍,對一切都是很稀奇的模樣。

  商月兮雖然沒有回答,可熱情的陸斐言握住商月兮的手,「謝謝你為我們宿舍值日。」

  為大家服務的人,有時候往往要的不是什麼實物性的回報。

  當別人看似無心的感激話語,就會讓這服務的人熱淚盈眶。

  藝考期間,關於陸斐言的風言風語不少,可是通過後面的相處,商月兮和張姐都知道,陸斐言單純善良到她們一度為她的未來擔憂。

  季晴晴在顧北琛的面前該裝還是要裝的。

  「我不忌口,就按照大家說得去吃烤魚吧。」

  Gu露n的烤魚,一直是京城音樂學院生美食排行榜的翹首。

  服務生當然認識到顧北琛,卻被他低調地遮掩過去。

  「去找個四人的座位。」

  商月兮故意接顧北琛的話,她說,「我們好像還有個人。」

  「就是啊。臨時多了個人,老闆給找個六個人座位吧。」張姐對厚臉皮跟過來的季晴晴,也表示著不滿。

  「可是本店沒有六個位的,包間今天也都被人預定了——」

  陸斐言回過頭望著張姐和商月兮,「要不,我們換一家?」

  張姐:「阿言。這個時候都在飯點,去哪裡也都爆滿。」

  商月兮:「就是啊,本來四個人坐的。」

  季晴晴聽到兩個人的一唱一和,語氣里裝著委屈,「是我突然加進來,讓你們為難。

  要不,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張姐和商月兮相視一笑,若是能把季晴晴就此趕走是最好不過的了。

  「不就是吃頓飯嘛,讓老闆再加一個位置就是。」

  商月兮暗自垂淚,我的傻言啊,你看不出季晴晴以退為進,多大的心機麼。

  張姐也一直不停地對陸斐言做眼神暗示。

  「你們怎麼了?」

  張姐衝著商月兮搖了搖頭,這娃簡直沒救了。

  顧北琛自己在後廚找來兩條六斤重的鯉魚,「若是不夠,還可以再添。」

  「不,這些就夠多的了。」

  不愧是Gu露n的烤魚,即使在飯店人爆滿的時刻,依然速度上的很快。

  服務生在為他們點燃酒精燈後,接到顧北琛的暗示的他十分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各位。這個新添的位置還請您們讓一下,對面桌子的老太太今天過壽,並且位置,他們家也已經提前一周訂好了。」

  季晴晴拘謹著站起來,作為季家大小姐,要不是為了顧北琛,她怎麼會受這樣的委屈?

  張姐和商月兮偷著樂,坐等季晴晴下線。

  「季同學。」因為剛入學,陸斐言也不知道季晴晴就是傅冬梅的女兒,就開口道,「要不你坐在我這裡,反正我早晨吃得挺多的,也不是很餓。」

  坐在顧北琛旁邊,對於季晴晴來說,簡直求之不得。但還是要裝作矜持的樣子,「那怎麼行?」

  商月兮差點掀桌起來,上帝!能不能救救他們家傻言的情商!

  「那你坐我的位置。」顧北琛放下筷子,他站起身走到陸斐言面前,利落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我餵阿言吃。」

  張姐和商月兮差點被魚刺嗆著,狗糧絕壁無處不在啊。

  雖然媳婦情商不夠,但是四爺足夠優秀,季晴晴就算再厚顏無恥,這下也該意識到自己這樣的燈泡,有多麼扎眼了吧。

  服務生過來給顧北琛這桌子添水,原本以為老闆是一男四女的故事,現在這樣的畫面,關係就明確了,傳聞中的老闆娘就是被抱著吃飯的小姑娘啊。

  「誰讓你餵啊——」陸斐言紅著臉,「你快把我放下來。」

  「不放。」顧北琛剝好魚刺的魚肉放到嘴邊吹了吹,「乖,吃飯。」

  因為這兩個人的狗糧撒得足夠分量,商月兮和張姐以最快的速度吃好了。

  「四爺。」張姐用餐巾紙擦了擦嘴,「今日感謝您的款待。」

  「看你這麼寵我們家小言,我也放心把小言正式託付給你了。」

  季晴晴本來就不愛吃魚,這頓飯又被顧北琛和陸斐言頻頻放電,簡直如坐針氈。

  「所以今天,顧四爺請大家吃飯是——」

  「哦,你平日不住宿舍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小言前陣子和顧四爺領完證了。」

  「什麼?」季晴晴的筷子從指尖落下,她自小就被傅冬梅灌輸各種禮儀,所以人前一直端莊大方。現在的失態,讓她著實覺得窘迫。

  陸斐言從顧北琛的懷抱里掙脫出來,「前些日子,也是頭腦一熱就把證領完了。忘了告訴你們啦,對不起。」

  「不是頭腦發熱,是深思謀慮。」顧北琛糾正道。

  也可以說是步步為營。

  季晴晴尷尬地笑了笑,「總感覺不來學校住,錯過了許多。」

  陸斐言聽不出季晴晴的話裡帶著譏諷。

  「阿言最近正在忙著開學考試,所以我就沒打擾她。」顧北琛的薄唇上揚著愉悅的氣氛,「等她休息好了,我就帶她回老宅。」

  「那,恭喜。」季晴晴揚了揚手機,「我先發個紅包當作新婚之禮。」

  商月兮握緊著拳頭,季晴晴拿著錢羞辱人的樣子,什麼時候都不會變呢。

  季晴晴現在這樣的舉動,無疑把張姐和她推到了一種吃白食的人設。

  她比她倆晚知道小言結婚,但份子錢倒是比她倆先付了。

  「先不用的。」陸斐言擺擺手,「我跟四哥都還沒有辦婚禮呢。」

  「快了。」顧北琛掛在陸斐言的身上,「有人願意給你,就先收著。」

  季晴晴發完紅包就走了,一刻也不想待著,顧北琛將張姐和商月兮送回宿舍。

  這一路,聒噪的兩個人難得清靜。

  在到了京城音樂學院後,張姐終於忍不住先開口,「小言。」

  「嗯?」

  「我不知道你們那兒的彩禮是怎麼收的。」張姐咬著牙:「可能我的錢加起來,連季晴晴一個零頭都比不上。可我是真心實意祝福你和四爺喜結良緣的。」

  陸斐言撲哧笑了起來,「我還想著平時就屬張姐的話最多,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我怕你會嫌棄我。」

  「我哪裡會嫌棄你——」張姐望著正在轉彎開車的男人,「四爺,也別嫌棄。」

  「當然。」

  大G停在了宿舍樓下。

  看著陸斐言三個人有說有笑地結伴上樓,顧北琛胸中的醋意濃烈,他叫住了她,「阿言。收拾行李時,別讓我等太久。」

  乖巧的委屈放到高高在上的四爺身上,倒是有些莫名的反萌差。

  在回到宿舍後,兩個少女捂著飽飽的肚子,躺在各自的床上。

  「阿言。我覺得你還是對季晴晴往後留點心眼。」張姐道。

  「小言。」商月兮說道:「我也不是碎嘴的人。」

  今日她們對季晴晴的嫌棄,已經十分明顯。

  不過那個女人卻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與她們談笑風生,甚至再次用錢羞辱了她們。

  「季晴晴的城府太深了。」商月兮把話題說得很傷感,「小言。我們不能時時刻刻在你身邊,保護不了你的日子,你一定要跟四爺好好過日子。」

  若是一開始不那樣固執已見,被所謂的假象蒙蔽雙眼。

  後面的許許多多,是不是對未來有了預判能力,所有的傷害都能夠盡最大能力降到最低。

  「好啦。我知道啦。」陸斐言邊整理好行李箱的東西,邊點頭。

  「小言。行李箱要是不好拿的話,我幫你送下去。」

  「我可以的。」陸斐言推著拉杆,「你們中午吃得比較撐,就好好在床上休息吧。」

  「沒事兒,我就當減肥了。」

  陸斐言別不過商月兮的堅持,兩個人將行李箱橫放,一前一後走下樓。

  顧北琛在宿舍樓的通風口,見陸斐言下來,急忙過去幫兩個人拿行李箱。

  「小言。」商月兮掏出手機,「我們拍些照片留念吧,總覺得你不住校,好難過啊。」

  顧北琛將行李箱放到後備箱中,卻不見陸斐言跟過來。

  再次折回宿舍樓。

  或許,他可能永遠沒辦法懂得女孩子們對於分別的那種戀戀不捨。

  顧北琛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兒繼續等,直到半個小時過去,陸斐言與商月兮還未拍完,才大步走到拍照少女們身邊。

  「四哥。你來得正巧。」陸斐言揚了揚手機,「我跟阿月還差個全身照。」

  顧北琛從陸斐言的手裡接過手機,美顏相機下的陸斐言更好看了。

  「四哥。」陸斐言的Pose擺的有些僵硬,「還沒好嗎?」

  咔嚓——

  商月兮湊過去看陸斐言的拍照效果,雖說小言長得是好看,但是沒必要把她拍的這麼丑吧。

  此時的顧北琛幾乎是忍無可忍地,從陸斐言的手裡擄走了手機。

  「四哥。」陸斐言顯然對顧北琛的舉措很不滿,「我跟阿月還沒拍好呢。」

  「再拍下去,都第二天早晨了。」

  「好吧。」

  與商月兮道別後,他們驅車回清河。

  窗外的倒是應景地用陰雲捲走了陽光,天空開始陸陸續續地飄起了雨。

  顧北琛開著雨刷,「阿言。你現在是在生氣嗎?」

  「沒有。」

  顧北琛騰出一隻手揉著陸斐言的腦袋,「在氣我,沒有讓你跟商月兮拍完照片?」

  「四哥倒是有自知之明。」陸斐言別著臉,牴觸顧北琛的觸碰,「開車的時候,注意安全。」

  顧北琛用餘光掃到到陸斐言小腿上的烏青,下意識動了動喉嚨。

  結果,一個紅綠燈轉彎,陸斐言跌進了顧北琛的懷抱。

  「四哥。」陸斐言想要掙脫顧北琛的懷抱,「你鬆手。」

  「不可能。」顧北琛突然變得幼稚起來,「阿言。現在又沒有其他人。」

  「所以呢?」陸斐言被顧北琛扣著腦袋,說起話來不透氣,所以有些悶。

  「所以,我們有難得獨處的時光。」顧北琛繼續誘導她,「你難道就不想和我,多待一些時間嗎?」

  *

  -(喵喵的話:北哥以前很粘人,戰鬥力也很強。今天也是日萬的小可愛。寫完就發。剛上架,更新時間還不穩定。等多存點稿子到九月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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