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你可曾去過桑田與滄海,那兒放著我的真心。」(1W+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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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斐言一時間難以接受這些信息。
顧南風說完那些話以後,有些擔憂顧北琛。
顧北琛正克制著情緒,年幼的事情他多少也沒有了印象,即便是再見到傅冬梅,顧北琛也認不出自己當年為他指路。
母親過往那些欲言又止,現在也有了合理的解釋。
顧北琛有些煩躁,他迫切地想摸出一根煙,緩一緩這煩躁的情緒。
「言言。跟我回北歐!」季辭源壓著怒,法治社會,以及顧北琛的影響力,他至多聯手霍凌沉將Gu露n打壓。
季辭源顯然不願意陸斐言與顧北琛再有什麼糾纏,無論如何,在這個世界上,他只有她一個親人了。
商月兮雖然多多少少弄清了些前後,但選擇權還是在陸斐言的身上,無論哪一種,商月兮都是無條件支持陸斐言的。
顧北琛想靠近陸斐言,可她的病,讓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
老天可真會開玩笑。
好不容易在一起,又讓她的心生了病,連帶著八點檔的狗血劇情都降臨在他們身上。
陸斐言明亮的雙眸盈著霧氣,腦袋像是放空了一樣,她跟在季辭源的身後,不再看顧北琛。
「你是打算與我老死不相往來了嗎?」顧北琛在電梯口,死死地盯著陸斐言,「阿言。我不同意被你單方面終結的戀情。」
原本以為她的病是阻在他們不能在一起的鴻溝,現在看來顧北琛當年的無心「善舉」,卻導致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陸斐言蠕動了蒼白的唇,她沒有回應。
顧北琛想要追過去,但顧南風攔著他,說是讓兩個人彼此都有些空間,讓彼此都冷靜下來。現在顧北琛若是想追過去,不是不可以,只是會意難平。
「三哥。」顧北琛悲愴著臉,「難道只有我和阿言分手才能解決問題嗎?」
顧南風望著顧北琛痛苦的神色,他嘆了口氣,「目前也只是如此。」
「而且你若是強行讓她在你的身邊,恐怕也不會有好的結果。你也知道,她現在受不得半點刺激。」
是啊。
就像是季光明是陸晚秋的創傷,顧北琛之於陸斐言來說也是創傷。
顧北琛忽然覺得天旋地轉,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南風慌忙攙扶著顧北琛去了醫院,路上他央求商月兮給母親打電話。
陸清婉來到醫院,第一句就是燒死完了,省著再去禍害人家小姑娘。
醫生也瞧不出什麼毛病,就說是精神壓力太大,導致了昏迷。
也是,最近又是公司又是陸斐言,現在連八點檔的神奇劇情都能在自己弟弟身上放出來,顧南風也覺得顧北琛再不昏迷,也太不正常了。
顧聿軒從研究所回來,還沒問自己兒子怎麼樣呢,就聽見昏迷里的顧北琛嘴裡念叨著:「阿言。阿言......」
聽得顧聿軒這把老骨頭都酥了,總感覺自己兒子不是疲勞過度,而是太過於身體力行。
「言言呢?」
陸清婉坐在病房的沙發上,淡定地看著雜誌,聽到顧聿軒問她,抬起頭來,「你自己問問你家老三都做了什麼。」
「不是。」顧聿軒不解,將疑惑拋給顧南風,「你們幾個小年輕出去吃飯,四個一起走的,結果就回來三個?」
一盤的商月兮,也不知道此事該對顧聿軒從何說起。
不過顧北琛也不知道昏迷狀態下夢到了什麼,還把小言的名字喊得那麼......
商月兮不能明確說明,不過大家都明白,說出口會被河蟹的。
顧南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在旋轉餐廳時他就想過與顧北琛攤牌,只是不知道如何說起。
「爸。」顧南風壓低聲音,「我不想再這麼欺騙老四了。」
顧聿軒沉默了。
原本以為陸斐言與顧北琛只要兩個人不做什麼親密的事情,也不會又什麼所謂。
所以一直默許陸清婉的所作所為。
陸清婉認為只要順著顧北琛的腦迴路走,只要他覺得陸斐言是男孩子就不會有什麼心思,結果卻發現自己的兒子愛上一個人無關性別。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謊言去遮掩。
而所有的謊言,並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
就像是有些感情早就遁骨髓,根本沒辦法抽離。
「我們已經對不起言言了......」
「那我們也不該拿老四的幸福去償還啊!」
顧南風說到這,回頭望著病榻上的顧北琛,看著他還沒有睜開眼睛,稍微舒緩了勁。
「媽。」顧南風頓了頓,「你有沒有想過老四如果醒過來,知道陸嫣然與陸斐言是同一個......」
果然是同一個人麼。
顧南風說得太投入,並沒有發覺顧北琛醒了過來。
最近精神的壓力使得顧北琛的頭痛欲裂,原來自己一直猜測的事情,都是真的。
顧北琛假裝沒有清醒,聽母親與父親還有三哥一起商量著他與陸斐言的事情。
阿言啊。
原來還真是自己的小媳婦兒。
顧北琛轉過了身子。
腦海里關於過往,一一浮現。
跟阿言確定關係的時候,剛好是她合法的年紀,從英格蘭到京城,他哄著騙著拿到了證。
那會兒,顧北琛認為陸斐言跟著自己的不情願,都只是因為霍柏年。
關於戀愛,他雖然沒有經驗,卻也明白所有的情感。
在兩情相願不能夠達成均等的情況下,選擇愛自己的永遠比自己愛的,結局會幸福許多。
他其實很恨,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認識陸斐言。
這樣的話,她的竹馬應該是他,不該是霍柏年。
父親曾告訴他說,喜歡一個人,對她好就夠了。就像是母親最初眼裡也是沒父親的,只是後來嫁給了感動。
但顧北琛不願意陸斐言亦如此,他愛她,便想著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他想起了第一次,她惱羞成怒的模樣。
當自己拿出結婚證時,她惶恐地跳下了床,可是他早早地鎖住了外面的門。
顧北琛緊緊地扣著陸斐言的後腦勺,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修長的手,隨著氣氛在雲巔滑行。
接著,他稍微鬆開那片粉田,對上她啜著的美目,在意亂情迷的間隙,他啞著聲音對她說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要她。
想讓她身|子|各|處|都是他的痕|跡。
他想讓她記住,他才是那個能守著她的餘生的男人。
顧北琛忽然又想起,那時的陸斐言,眼角流淌出無聲的淚。
大概是知道自己反抗無果,他得到了她的首肯。
其實她什麼都不用做,只是一句話,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以讓他難以自持。
他的愛,太輕易就被說出口,從不隱忍著。
也全然不擔心日後他們分手後,這些所謂的愛,會淪為被人談資的笑柄。
連續三日,不舍晝夜。
他的小阿言。
徹徹底底地接受了他。
她的聲線迷離,問自己可以不可以少做這些事情。
他調笑,以後會帶著她一起加強體質鍛鍊。
笑著笑著,也變成了苦澀。
陸斐言其實並不開心。
顧北琛其實也能夠明顯感覺到,都是自己強行把那些愛灌溉在她的身上。
只是她不知,他的難過與苦楚也都是因為她。
阿言。
若是你願意愛我。
我便日日夜夜都歡喜著。
說不出此時的情緒。
後來,他帶著她去清河,將她安置在北苑。
清河是古鎮,沒人會打擾他們。
下了車顧北琛將小女人疲憊的模樣收入眼底,進了屋子後,他又很快踢開浴室的門,調好浴缸的水溫,笑得招搖,「小阿言,要不和四哥一起洗?」
「不......不用了......」
看著她神色慌亂,連忙拒絕,面色坨紅不敢對視他的眼的時候,他有意戲弄,「你身|子|的哪一處,是我沒瞧過的?」
在他看來,她已經是他的人,一起洗澡又如何。
陸斐言小聲說:「你就是個老|se|胚!」
男人的話都是不能信的。
陸斐言繼續道,「在北歐,你還說你忍不住的時候就會帶|套,結果不還是......」
她都做不知道,她有多麼迷人。
眨眨眼賣萌的模樣,語氣裡帶著點撒嬌的尾音,顧北琛從很早就明白什麼是一眼沉淪。
以前,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現在更是,想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話。
那會兒,他真的以為她接受她了。
所以看她打開北苑浴室的門,羞著臉告訴自己,「若是你不再做剛才的事情,今晚,我們就一起睡。」
大概是年輕。
所以才不知道這句話的影響力。
顧北琛的俊容染上了紅暈,卻不敢再對望上陸斐言純真的眸子。
小女人瞧著他害|羞的模樣,唇邊漾出靚麗的弧度,再之後就是浴室嘩啦啦的水流聲。
等陸斐言裹著浴袍出來時,顧北琛大步邁進浴室,在她本就因水蒸氣微紅的耳根旁,繼續呼著熱氣,「阿言,吹好頭髮後,在臥室等我。」
他把話說得極其曖昧,讓陸斐言不由自主地在小腦袋裡開起了小車。
但這樣的火苗,萌生不到幾秒,就被她狠狠澆熄。
他們才剛經歷了親密無間的事,顧北琛從來不知輕重緩和,何況他也從沒顧慮過自己的感受。
浴室的窗戶,再次被水蒸汽蒙上。
顧北琛用冷水沖洗自己內心的灼熱,他知道她雖然身體是他的,心裡還有霍柏年的位置。
雖然陸斐言已經是他的妻,顧北琛還是很擔憂。
看來婚禮,也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顧北琛還記得——
那時他洗完澡,看見陸斐言正窩在沙發刷手機,伸出長臂將她圈在懷裡,他問她:「不是說累壞了?現在,還有力氣玩手機?」
「四哥......」他能夠感受到她繃緊的身子,「......你怎麼這麼快洗好了......」
顧北琛溫柔地吻著她海藻般的長髮,她剛洗過後的芬芳讓他愈加著迷。
陸斐言漲紅著臉,軟糯嗔怪道,「四哥。我不想......」
「嗯,四哥不會做任何你不想的事情。」顧北琛扳過陸斐言纖細的身子,「我們回房間睡。」
原本以為只是蜻蜓點水的親吻,陸斐言下意識地回應著顧北琛的熱烈,卻沒想著這個舉動,直接點燃了他的沸點,空氣的溫度越來越高。
「小阿言。」
「往後餘生,不許離開我。」
……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姑娘終於在他的懷中,昏睡過去。
再度醒來時,已經日上竿頭。
顧北琛在廚房裡忙著做飯,見陸斐言穿著他的衣服走下來,喉嚨一緊:「怎麼穿成這樣?」
「你這裡又沒有我的衣服。」
顧北琛嘆了口氣,「對,你瞧瞧我。光顧著帶你來這裡,都忘記添些衣服了。」
她那時候並不知道顧北琛的身份,以為北苑的房子是顧北琛自己買的,還說將來也要買一套送給他。
「這裡不好嗎?」
「還好。」
「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啊?」陸斐言咋舌道,「幹嘛突然送房子?」
「阿言。這房子買來,寫得就是你的名字。」顧北琛端上剛煲好的雞湯,聽說是大補的,「你的生日禮物。」
真是財大氣|粗呀。
顧北琛看著陸斐言一幅受寵若驚的樣子,他笑了笑。
顧北琛願意給她驚喜,包括小女生的那些虛榮心,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滿足她。
「四哥。」小姑娘當年倒以為自己是在開玩笑,她很真誠地說,「房子要買,也是我自己買。」
「阿言。」顧北琛揉了揉陸斐言小腦袋,「哪有買房子,讓自己媳婦掏錢的道理?」
「昨天,我們已經領完證了。」顧北琛溫馨提醒道。
「可是......」
「別可是了。」見陸斐言還在躊躇,顧北琛盛了一勺雞湯,待不燙後,遞到陸斐言的唇邊,「我顧家娶媳婦,連幢房子的彩禮錢都拿不起,傳出去不讓京圈笑話嗎?」
顧家?
陸斐言暈暈的小腦袋這才想起了之前度娘搜索出來的京城四大家族。
她咕嘟嘟咽下雞湯,出乎意料的美味。
「好喝嗎?」
「好喝。」
「那阿言以後想吃什麼,給四哥一份菜單。四哥都會給你做。」
「四哥很富有嗎?」
顧北琛順勢捏了捏陸斐言的鼻子,搖了搖頭,他一向區分與家族的財產和自己所得,「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廚師。」
考慮到日後阿言與他住在這裡,顧北琛提出去買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那年的清河,陽光正好。
微風吹來,顧北琛寬大的襯衫穿在陸斐言身上,倒有幾分誘|惑。
他將她按在副駕座上,順手將安全帶給她扣上,不敢再看她,所有的動作快速利落。
「你開大G?」
顧北琛整理安全帶的手微微一頓,抬眸很認真地看她:「嗯,怎麼了?」
陸斐言不自然地將眼神移向窗外,小奶音帶著撒嬌的味道:「喔,我還以為大廚都是那種開著普通的房車,四處去給人家做飯呢。」
顧北琛勾唇,帶著些玩味:「原來我們阿言喜歡坐房車?」
「也不是......」
「是不是房車的空間夠寬敞?」顧北琛看似很隨意地問起,眼神卻斜瞟著陸斐言,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坐起來,其實更舒服?」
望著窗外快速後退的風景,陸斐言好看眉頭微微蹙起,食指和拇指慢慢互相摩挲,琢磨著顧北琛問題背後的深意。
他現在是認真的嗎?
「四哥。」半晌,陸斐言才覺察到顧北琛話語背後的含義,「你在開車。」
「嗯。」顧北琛認真地點了點頭,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是在開車啊。」
他們也曾那麼甜蜜過。
哪怕是情動之時,她也曾說過愛他的句子。
「四哥?你怎麼在發呆?」
「我在想.....」顧北琛聲線有些慌亂,「帶我們家阿言,去選什麼衣服好。」
陸斐言輕輕一笑,也不再勉強他。
倒是顧北琛有些拘謹,很怕陸斐言揣測他內心的那些占。有。欲。
在商場刷卡結帳的時候,顧北琛的電話響起,他手拿了太多東西騰不出空,就讓陸斐言接聽。
「四爺。」何助理的聲音從那邊徐徐而來,「我真沒想到霍氏這次派過來,竟然是他們家那個私生子。叫什麼霍柏年……」
何助理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按了掛斷,嚇得電話那頭的何助理一陣緊張。
「怎麼了?」顧北琛結完帳,瞧著陸斐言正愣神,「接個電話,還失魂落魄的?」
陸斐言將手機還給他,主動幫忙拿他手裡的東西。
此時顧北琛的手機再次響起,何助理又重複一遍,「四爺。霍氏派來合作的人是他們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叫霍柏年。」
是了。
那個小姑娘的小竹馬。
怪不得情緒那麼反常呢。
「四哥。」陸斐言怔怔地盯著不遠處LED屏幕播放的新聞,「你說,人成名以後,心就會變嗎?」
「大概吧。」
「那你呢?」陸斐言緊緊地拉著顧北琛的手,「你會變嗎?」
「阿言在擔心我將來變心嗎?」顧北琛輕輕地彈著陸斐言的額頭,「傻瓜。你的問題根本不會成立。」
看著陸斐言疑惑的小臉,顧北琛笑著說:「因為我不會進娛樂圈。」
「你明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陸斐言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先回去布置我們的家吧。」
家。
本來就是一個溫馨的詞語。
現在,又被陸斐言加上定語「我們的」來修飾。
顧北琛就覺得,心暖暖的。
大包小包的將貨物塞進搬家公司的車內後,陸斐言站在林蔭道下,等顧北琛從車庫開來。
街道上無論哪一處新聞,都是霍柏年回歸霍家。
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與她之間,也許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並排坐著聊人生了。
人的情感,時常因被忽視的時候,才會產生起伏。
顧北琛按著喇叭,愣神的陸斐言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不用問,他也知道她為什麼發呆。
看來,是時候該給清河市政府反映,大街上滾動同一條新聞,不僅容易使市民產生視覺疲勞,還容易影響市容。
「阿言。」顧北琛拉著陸斐言的手,「我知道你跟霍柏年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嗯。」
「那你——」
「我跟他什麼也沒有。」見顧北琛良久緘默,陸斐言又補充道,「……我們已經領完證……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是他的人。
這句話被說出來後,陸斐言面紅耳赤。
「我會給這些異性朋友,保持距離的。」
陸斐言不敢抬頭看顧北琛。
「阿言。」顧北琛沙啞著嗓子,「往後,不要說這些曖昧的句子。」
陸斐言用餘光掃了一眼顧北琛,他竟然如此不能忍受撩.撥嗎?
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魅.惑的苗頭啊,這個人的腦袋,為什麼總是想歪?
瞧著顧北琛漸漸下去的情緒,陸斐言一本正經地說:「四哥。」
「嗯?」
顧北琛眯著眼,示意陸斐言繼續說下去。
「我發現你是一匹永遠吃不飽的餓狼。」
顧北琛笑得花枝招展,「阿言。我充其量也就是灰太狼,那你是我的紅太狼嗎?」
「你才是紅太狼呢!」
小女人撅著嘴瞪眼的模樣,在顧北琛的眸子裡越發寵溺。
他騰出一隻手,輕輕揉著她的腦袋。
夜是寂靜的。
許是連續三天的葷菜吃撐著了顧北琛,很快就睡著了。
陸斐言因為身子乏,從被子裡探出腦袋,她還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瞧著顧北琛。
若是說霍柏年屬於那種溫潤型的,顧北琛未免有些太妖嬈了。
尤其是睫毛,怎麼能比女孩子還密長呢。
陸斐言伸出小手,戳了戳男人的白皙的臉。
皮膚簡直嫩出水來。
神造物真不公平,這麼漂亮的人,竟然還是藍孩紙!
第二日。
陸斐言揉著太陽穴,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晃悠悠地從床上爬起來,朝著屋子裡喚了聲,「四哥。」
房子裡靜悄悄地,腿部傳來的酸楚讓陸斐言沒有站穩。
「四哥。」
她又喚了聲,可是還是沒有答應。
此時床頭櫃的手機鈴聲響起,「阿言,餓不餓?」
陸斐言想到男人的不辭而別,語調不由低了幾分,「不餓。」
「聲音怎麼回事?」
陸斐言鼻音傳到顧北琛的鼓膜,「阿言。你哭了?」
「沒有。」可又在下一秒很不爭氣地問:「你幹什麼去了?」
「家裡面沒有食材,我在集市採購呢。」
顧北琛那兒嘈雜著,「阿言。想我了嗎?」
「誰會想你。」
室內有片刻的寂靜。
隨即,顧北琛聽到小姑娘咕嚕嚕的肚子響聲,他笑道:「餓壞了?」
「沒。」
「可我們阿言的肚子在抗議。」
陸斐言將腦袋埋在枕頭,「你管不著的!」
「我的小阿言肚子餓了,我能不管麼?」
菜市場的賣魚攤位的大媽見顧北琛煲電話粥,樂呵呵道,「跟自己媳婦打電話呢?」
「嗯。」顧北琛點點頭。
陸斐言聽到大媽說:「新婚沒多久?跟寵孩子似的。」
「我媳婦比我小四歲,所以能讓著就讓著。」顧北琛嘴角揚起弧度,「阿嬤。這鯉魚是剛從湖裡釣上來的嗎?」
「小伙子有眼光啊。」
賣魚的大媽撈了兩條最肥最大的,「活魚新鮮。留著跟你小媳婦煲個魚湯養養身子,來年准生個胖小子。」
「我倒是想要個女兒。」
......
霍柏年成功入股霍氏的消息被媒體傳得沸沸揚揚。
霍母六年未見兒子,心裡的思念可想而知。
霍柏年的車,剛在老宅門前停下時,激動地貴婦人老淚縱橫。
剛下車,那受傷的手臂讓霍母格外心疼,「怎麼受傷了?」
「小車禍。」
「哪家不長眼的,敢碰我霍家的繼承人?」
霍柏年聽著霍母的話覺得可笑,繼承人?他就是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霍母怕不是戲精附體了吧。
「顧家。」
「什......什麼?」
一旁的霍老爺子明顯一驚,但在京城經商多年,大大小小的場面他見得多了,在霍凌沉投遞眼光的時候,老爺子心知肚明。
老爺子動了動嘴,將霍柏年的雙手攏在自己掌心,「這都幾年了?還喜歡著陸斐言那個小丫頭?」
看到他點頭,霍老爺自頓了頓,繼續說道,「阿年。你跟那丫頭不合適。」
「合不合適……」霍柏年鼻腔中還殘留著醫院消毒藥水的嗆味,「不是你說得算。」
想到這些年,都是霍柏年一個人在外面打拼。
霍母心疼地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不可抑制地顫抖。
霍柏年忽然覺得一陣噁心。
他扶著院牆。
想到陸斐言和顧北琛在一起,北歐那些回憶,都成了自以為是的甜蜜。
霍柏年似乎將五臟六腑的酸水,如海浪般波濤洶湧吐了出來,他感覺自己的胃部,揪心般絞痛。
「凌沉。」老爺子急忙吆喝著霍凌沉,「快去叫老李來家裡,跟阿年看看。」
......
顧北琛這廂買完食材,回到北苑。
小姑娘抱著手機,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真是個不肯嘴上認輸的小壞蛋。
顧北琛來到臥室,語氣溫和:「阿言。起床了。」
「不然一會兒飯就涼了。」
小姑娘迷迷糊糊,覺得渾身酸痛,嚶嚀著,「四哥............」
顧北琛瞧著陸斐言疲倦的神情,內疚之感席捲心頭,「阿言。對不起。累著你了。」
「還不是某隻大灰狼的錯。」
「嗯。」
「我們下樓去吃飯。」
陸斐言揉了揉眼:「不吃。」
「肚子都在抗議了。」
顧北琛咬著陸斐言的耳朵,「剛剛打電話,是不是一個人偷偷哭了?」
陸斐言氣鼓鼓地說:「誰會為你不辭而別掉眼淚!」
「......嗯......」顧北琛好脾氣的哄著陸斐言,「都是我不好。」
然後順著她的意思,「那阿言。現在我們一起下樓去吃飯,好嗎?」
「我要去先洗澡。」
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起身,從衣櫃裡拿出昨日購置的衣物。
在陸斐言走進浴室後,顧北琛瞧著她床上的手機還亮著屏幕,又幫粗心的小傢伙掛上了電話。
穿戴梳洗好,空氣里滯留她身上清清爽爽的沐浴香氣。
顧北琛拿來吹風機,溫柔地吹乾她濕漉漉的長髮,然後強制性地抱著她下樓。
等到一切都弄完以後,顧北琛拆開保溫杯的白粥。
肉夾饃已經涼了,顧北琛並不主張陸斐言吃這些冷掉的東西。
可是別不過小姑娘的堅持。
所以也就由著陸斐言從自己手裡搶過涼的肉夾饃。
「若是拉肚子了,可不許再哭鼻子。」
「顧北琛。」
小姑娘嘴裡嗚咽著,「你囉里八嗦的樣子,真像個老太太。」
「嗯。我是。」
陸斐言望著面前繃著臉要笑抽的男人,越想越覺得羞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