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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宴平這才得知,原來蔡琦也懷疑過倪家這邊有報復鄭勇的動機。

  但因為倪順是個瘸子,倪氏死時養兄的侄子才三歲,姑侄倆可能都沒見過面,這侄子不可能為了毫無感情的姑母去殺害鄭勇的兒子。而且,第一起焚屍案發生時,倪家侄子才十四歲,這麼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心思縝密的連著完成三起焚屍案?

  蔡琦以及前任辦案官員定是排除了倪家這邊的作案嫌疑,才沒在案宗上提及倪家。

  方氏很不歡迎趙宴平。

  但趙宴平自有他想問的,無視方氏的冷眼,趙宴平走進院子,問瘸腿的倪順道:「當年倪氏落水自盡,屍身是怎麼找到的?」

  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多年的養妹,兩人還有過幾年夫妻情分,提及倪氏的死,倪順很是痛苦:「都怪我,鄭勇就是個混蛋,天天打她,她過不下去了回來求我幫忙,我,我不但沒幫,還勸她認命……後來,鄭勇突然跑來,說她離家出走了,問我們有沒有看見,我找遍了她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沒找到,後來,鄭勇從下游的河裡將人撈了回來,據說人都沒樣了,草草下了葬。」

  趙宴平看著他問:「據說?你們沒親眼去認屍?」

  倪順瞄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方氏,低下頭道:「沒去,人都死了,再去看有什麼用。」

  方氏突然插話道:「看個屁,她個掃把星,活著的時候光吃我們家的米了,死了還要給我們添堵,她死了解脫了,人家鄭勇不干,過來跟我們討要當年給的聘禮,不給他就動手搶,我們家這情況,瘸的瘸弱的弱小的小,誰能攔著他?我……」

  趙宴平冷聲問:「他搶了你們東西,所以你恨他,他兒子也有可能是你殺死的?」

  方氏臉色大變,嚇都要嚇死了,再也不敢放肆,跪在地上千保證萬保證自己從未殺過人放過火。

  趙宴平料她也沒有那個膽子。

  方氏老實了,趙宴平繼續問倪順:「你最後一次見倪氏是什麼時候,她可有跟你說過什麼?」

  倪順歪著腦袋回憶,緩緩地道:「好像,是我兒子過周歲的時候,她來送鞋襪,怕家裡因為她吵起來,她把東西塞給我就走了,沒說什麼。」

  趙宴平再問:「那她可有什麼交好的親友?」

  倪順搖頭,嘆道:「她小時候在我們家當童養媳,村里其他姑娘都笑她,沒人與她玩,後來,後來發現她身子有問題,她更抬不起頭了,見誰都躲著走。我們村肯定沒有與她親近的,她嫁去府城後有沒有認識什麼人,我們就不知道了。」

  至此,倪家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趙宴平不死心地去找年老的村民打聽,證實倪順說的都是真的,村里無人與倪氏交好,倪氏死時,也沒人去給倪氏送葬。

  趙宴平心情沉重地回了府城。

  快端午了,天氣漸漸炎熱起來,趙宴平來到倪家所在的巷子,因為午後的陽光強烈,街上都沒有行人,只有倪家門前守著兩個官兵。

  趙宴平去敲倪家左邊的那戶人家大門,發現這家人是在倪氏死後搬過來的,對倪氏毫無了解。趙宴平再去敲右邊那家,這家人不知是懼怕官府還是懼怕鄭勇,不管趙宴平問什麼,夫妻倆都搖頭,表示毫不知情。

  趙宴平就繼續敲隔壁的,鄭勇既然喜歡毆打女人,多半會邊打邊罵,一條街住著,總會有人聽到什麼。

  連續敲了七八戶,趙宴平終於在倪家后街斜對的一戶人家得到了線索。

  回答趙宴平的是個五旬左右的老太太,身體很硬朗,倪氏死了十九年了,十九年前,老太太才三十出頭,因為倪氏幫過她一個小忙,婦人一直都很同情倪氏。

  「鄭勇經常打她嗎?」趙宴平坐在院子裡問。

  老太太道:「一個月打個兩三回,你說算經常嗎?」

  趙宴平不知道,他只知道,誰敢那麼打他的妹妹,就算對方是王爺,他也會想辦法弄死對方。

  「都是因為倪氏生不出孩子才動手?」

  「嗯,他娶倪氏的時候沒聽說倪氏不會生孩子,後來陪倪氏回娘家,不知哪個多嘴的告訴他了,一回來就打了倪氏一頓,在那之後,倪氏來了月事他就打一次,喝醉了也會打,就連倪氏偷偷給小乞丐饅頭,他也要打。」

  趙宴平心中一動:「小乞丐?」

  老太太點頭:「嗯,有個小乞丐,瘦瘦小小的,才八九歲吧,倪氏沒孩子,特別心疼這個小乞丐,鄭勇不讓她給小乞丐吃的,倪氏就約了個地方偷偷去給小乞丐送吃的,可家裡的糧食都有數,鄭勇發現少了東西,就跟出去,發現倪氏一直養著小乞丐,便又是一頓暴打。後來小乞丐跑了,倪氏終於好過了點。」

  趙宴平問:「後來小乞丐有再回來過嗎?」

  老太太搖搖頭:「沒有,反正我再也沒見過他。」

  趙宴平問了問小乞丐一些情況,最後問道:「倪氏下葬前,您可見過她最後一面?」

  老太太馬上搖頭:「不敢不敢,普通死人我都不敢看,聽說她都被泡爛了,我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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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宴平心事重重地回了官驛,將目前的線索寫下來。

  天黑之前,戴昌、李嚴分別回來了,按照趙宴平的吩咐,他們打聽得十分用心,皇天不負有心人,真讓他們發現,剩下那四具焦屍中,每一具都有一個對應的有過虐待婦女的失蹤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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