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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說,是一隻裝著薛陵血液的真空玻璃瓶。

  它漂浮在半空中,裡面的血液從瓶底懸浮而上,不停發出嗡鳴聲,像是要從瓶子裡衝出來。

  而這也沒用太多時間。

  幾秒過後,「啵」的一聲,玻璃瓶的密封塞從瓶口彈開,血液隨著湧出,在空中停留一瞬後,迅速滲進了牆壁里。

  再之後,金光乍泄。

  牆上刻著的經文像水一般下滲至消失不見,被瑰麗的顏色取代。

  那是一幅幅壁畫。

  色澤艷麗,筆觸細膩,把墓主至死都不願忘記的事銘記在那裡,又在數千年過後,一點點,一面面,把它們鋪在了眾人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複習小貼士】

  關於薛陵和晟陽太子的故事,具體請見第八十五章 。

  然後渡陵這個是個轉折副本,這裡過後就要把以前的事一點點解開了,然後因為不是專業盜墓文,所以這個副本的篇幅不會長,也就不會有什麼刺激驚險的墓中故事。

  最後就是,我覺得我能恢復日更辣!

  今天的大家也要開開心心的呀w!

  第102章 第102次太磨人

  這壁畫和剛才牆壁上雕刻著的經文一樣, 從入殿的一角不斷向四方綿延,把周圍的牆壁都填滿了。

  出于謹慎,幾個人沒有立即過去,用符紙測過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放下心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壁畫起於南終於東, 第一幅在大殿南面牆壁的最角落。

  幾個人走近看了看, 感覺第一幅壁畫的畫風挺有意境, 背後是江畔楊柳, 底下是水波粼粼,水上橫著一道長堤,一人立於長堤之上,正回首朝著畫外的人笑。

  畫側面空白的地方,還刻著一些小字, 是夏篆。

  認古字這種事樊休在行,自覺擔起了翻譯的工作。

  「元和九年春,攜友同游虞水,於江中長堤初遇衍之,明眸善睞, 少年風姿,一見難忘。」

  樊休把壁畫旁邊的話一字一句的譯了出來,說完摸了摸下巴,猜測:「這個衍之……是不是在說薛陵?」

  其他幾個人和他是同樣的想法。

  「應該是。」饒涉說,「不過這裡好像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先往下看看。」

  樊休點點頭, 接著把目光移到了第二幅壁畫上,這幅壁畫的背景看著像是宮殿,剛才長堤上的人身覆盔甲,躬身站在殿上,周圍用筆墨粗畫了著幾個人,看五官是在笑,旁邊附著幾列小字。

  「元和九年,暮冬之時,肅狼之師自南境歸於國都,再遇衍之,銅刃明甲,英姿勃發,吾心向之。」

  也還是沒帶什麼有用的信息。

  樊休只能繼續往第三幅壁畫上看,這副的背景是城門,城外萬人遠行,這些人也只是粗略的描了一下,模糊不清,唯一的清晰的是最中間的人影,就像上幅壁畫所說的那樣,銅刃明甲,英姿勃發,戰旗獵獵身側,背影都帶著種說不出的意氣。

  底下同樣有小字記錄。

  「元和十年季秋,東境暴亂,肅狼之師受命東行,衍之隨長同行,歸期未定,驛信難至,吾心念之。」

  而第四幅壁畫還是那道城門,只是畫中人從背影換到了正面,一身肅殺,眉目銳利,在身後獵獵寒風裡漸進城門。

  「元和十一年,孟春及半,東境平,路川定,肅師還都回朝。信入京都,輾轉反側,朝時侯於城前,日暮終見衍之,銅刃盡折,明甲殘破,風雪於身,然入我心者,風姿氣度尤勝從前,眾生難擬。」

  「吾心悅之。」

  這副壁畫過後,畫上的著色風格驟然變了,從偏冷色的筆墨換成了一片充滿喜悅的紅,在前面幾幅壁畫裡出現過的衍之穿著一身繡金喜服,背對畫外的人站在那裡,面前一人和他執手相對,長身玉立,眉目俊朗,眼裡的歡喜濃到仿佛就要溢出來,明亮滾燙。

  畫中人不勝歡喜,底下的字篇幅也很長,字裡行間都藏著情意,這些情意隨著筆跡慢慢加重,到最後,便成了一句可以稱之為承諾的話——

  「得遇衍之,吾生之幸,願永以為好,白首不負。」

  從一見難忘,到吾心向之、吾心念之、吾心悅之,再到願永以為好,白首不負。

  這壁畫與其說是壁畫,倒不如說是本帶圖的日記,還是那種痴漢與狗糧並存的日記。

  而再往後也都是差不多的畫風,一座宮殿整整四面牆的壁畫,每一幅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衍之,訴說的也是對他的喜歡與想念。

  一單身就單了四千多年的樊休:「……」

  生活不易,古書嘆氣。

  另一邊,傅同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按照薛陵之前所說,他是被喜歡的人推進法陣里,活生生剜骨磨灰後製成鎮墓碑的,但現在看壁畫,一個以那樣溫暖的心情喜歡薛陵,說白首不負,到最後還要把這種喜歡刻下來銘記的人,真的和上面做出那種渣事的人是一個人麼?

  這中間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心裡這麼想著,傅同皺眉走到南邊角落,把牆上的壁畫從頭到尾的又看了幾遍。

  這麼看到第三遍的時候,終於又察覺到了另外一個不對勁的地方——

  第五副壁畫,也就是成親那副壁畫。

  它以第三人的視角記下了晟陽成親時的喜悅,而除它之外,地宮所有壁畫上記下的都是晟陽視角下的薛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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