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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他潦草地行禮道:「待城開打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又是萬更的一天噢!
總有人問我後面的劇情虐不虐,亡國了沒有,不能劇透鴨!反正是HE!至於萬更的內容可以透露一下——
小遇兒終於要對世家黨羽動手了!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出自《西江月·夜行黃沙道中》【作者】辛棄疾·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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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我急瘋了。
皇帝尚未親政,雖手握玉璽,但依殤寧祖制,聖旨需加蓋鳳印及三位顧命大臣聯名,方才可生效。
三位顧命大臣里,除了陳琸外的二人皆為世家黨羽,而李遇尚未立後,鳳印向來由周哲翎捏在手裡;事實上,就算是先帝立後娶妃,周哲翎也未曾鬆開過鳳印。
這也是為何此前多次李遇要為白鷗開路,都不可悄然行事,一定要直面周哲翎與滿朝文武。
此前李遇不允白鷗再赴待城,誠然是心結使然,但也真真是那句「清君側」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就算他真的可以置白鷗的安慰於不顧,沒有那方風印他也做不得什麼——
白鷗身為朝中武將,若無召臨戰,是為抗旨不尊;待城三萬駐軍,若無調令便任憑白鷗號令,依例便要以謀反大罪論處。
若沒有一個體面的出身,白鷗之前的出征便名不正言不順;戰場局勢瞬息萬變,生死只在一念之間,李遇不能讓白鷗為後方陰謀掣肘。
可白鷗現在有了高貴的出身,又屢立大功,此次周哲翎領頭,決不允許白鷗出征,便是要阻止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污的陳氏一家獨大。
世家黨羽早已視白鷗為眼中釘、肉中刺,欲處之而後快,任何錯處他們都會揪著不放,更何況是抗旨、謀逆這樣的大罪。
李遇怎麼能給他們手裡遞刀子。
「那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嗎!」白鷗重重一拳垂向桌案。
這些道理,若是擱在往常,放在別人身上,他未必就想不明白,可沾著李遇,時間一分一秒都在催他——
他冷靜不下來。
待城開戰的信既然已經傳到了四苟這邊,就算一路八百里加急,那也是幾天之前發生的事兒了,可項興言同項弘那邊,再加上一個兵部,愣是沒有半點消息。
這麼多日過去了,四苟沒有得到任何戰況的消息,可若是情勢樂觀,這父子倆邀功的摺子只怕要比四苟快不少才是。
白鷗怎麼能不急。
李遇的手在書案下伸向白鷗,隔著一層桌布悄悄握住白鷗的手,傳遞一種溫柔的力量。
他沒有言語,只默默地望著白鷗。
偏殿之上只有四苟和小姚兩人,一個是泥鰍似的機靈,一個慣會察言觀色;瞧間這氣氛,兩人相視一眼,誰都沒有言語,悄悄地退了下去。
「白鷗哥哥。」李遇輕聲道:「朝中還沒有戰報。」
「四苟的情報網是我親自鋪下去的。」白鷗咬牙道:「不會有錯。」
「只是開戰而已,我們都知道,這一仗早晚是要打的。」李遇又捏了捏白鷗的手,「我們未必會輸。」
白鷗痛苦地闔眸。
他不知道要怎麼跟李遇解釋,註定是贏不了的。
「你覺得有勝算嗎?」他沉聲道。
李遇不答,只拋出一記反問,「那若是你去了,覺得自己一定有勝算嗎?」
很早以前白鷗便隱隱覺出,這場戰爭的實力懸殊,已非人力可以逆轉;甚至在更早之前,從江南的水患換了旱災開始,他就該明白,這一切仿佛是不可違逆的天意。
但愛會使人奮不顧身,就像當初深陷泥沼的魚兒不顧一切躍出水面——
逆勢而為也好,逆天而行也罷,他要把李遇留下。
他在桌下扣住李遇的腕子,「我必須試試!」
「我會送你去。」李遇任由白鷗扣住自己的手腕,另一隻手溫柔地覆上白鷗的手背,「但我們需要一個時機。」
白鷗吃驚不言。
他沒有想過李遇真的會親口說出送自己上前線的話。
雖然昨夜在山頂他給李遇做過一場心裡建設的預演,但事情在想像里和最終最後發生在眼前有多不一樣,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設想過一萬種可能,李遇會哭會鬧,他也許要哄要逼,卻唯獨沒有想到過少年帝王會如此冷靜,甚至還輕輕的拍著白鷗的手背,像是安慰。
等待的日子最是難熬,明明知道最可怕的結果可能就在前方,自己卻被束縛手腳什麼都做不了,白鷗每一天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周哲翎還是沒有出現,簡直像是捧著那方鳳印躲了起來。
只有李遇照例處理公務,一切如常。
晚夏轉眼入秋。
當初愚公移山移走的好像不是太行、王屋二山,而是整個待城;這座城池像是整個從這片土地上消失了,再也沒有傳回過半點音信。
連四苟的情報網都好些徹底癱瘓了一樣。
就算大敗,十萬軍民難道就沒有活下一個可以傳信的人嗎?
一切都太詭異了。
「你點上些得力的人——」白鷗召來四苟,言簡意賅,「回待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