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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晚餐時間,廚房裡只有缸底的米,幸好還有柴火,曾湖庭就去廚房自己動手熬煮一鍋白粥。

  他帶的特產里有醬肉,勉強切幾盤做菜,一餐飯就這麼做好。

  「孟先生,您先吃飯。」曾湖庭先放好碗筷,恭敬的請孟從文用餐。

  「不要叫我孟先生,我不是先生。」孟從文就是典型的只剩一張嘴硬,梗著脖子說。

  「人總要一個代號嗎?要不然我這麼稱呼您?叫餵太不禮貌。」

  「你可以叫我怪老頭,老乞丐,統統可以。」孟從文一邊說一邊不忘猛吃。

  「......」內心無語的曾湖庭決定從善如流,「好的怪老頭,沒問題怪老頭。」他叫的歡快,孟從文再次一噎,媽的,失算的,臉皮厚度果然比不過年輕人。

  吃完飯,曾湖庭用大灶燒了熱水,從雜物間翻出木炭燒了炭盆,便揮揮手離開,讓滿以為他會追根究底的孟從文一肚子憋在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  孟從文:小子,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第71章

  曾湖庭自然有自己一番考量, 他想父親既然敢寫信託付,說明交情深厚是可靠之人。但是,跟他本人沒多大關係。

  盡心和盡心, 可是有區別的。

  第二天,孟從文一早就做好被人打擾的準備, 還是被眼前的一車車的東西鎮住。這些都是什麼鬼?孟從文掀起雨布,露出兩車黑乎乎的炭。

  合著昨天沒寫夠,今天還要買兩車寫個夠不是?孟從文氣勢洶洶的擺手,「不許送了!這裡是我家!」

  拉車的漢子道:「老人家, 我們也是聽命行事,銀子給了別的我們可不管。」他們東西一放就走,後腳又來一車送白菜蘿蔔的, 還附送一些油鹽醬醋, 還包括蠟燭燈油。

  一早上下來,就如同開雜貨鋪,院子裡擠的滿滿登登,只有想不到沒有買不到。

  孟從文待在中間,宛如看守自己寶物的困龍, 腦袋一點一點也強撐精神。

  曾湖庭手裡還捏著一卷油紙,他雖然會熬漿糊, 但是懶得等,店家直接送了一盆。他進門後先潑水打濕舊紙,等下一擦就掉好換新的。

  「喂,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嘛?」孟從文蹦起來, 總算逮到始作俑者,能問個明白。

  「這不是,東市的炭火白菜都打折, 買的多省的多。」他裝傻回答,「我家買的更多。」

  這倒是實話,冬天炭火和冬儲菜是最大的剛需,買這麼點還未必能過冬。

  「是炭火少了?我瞧著也不夠用,兩車才兩百來斤,燒一個冬天怕是不夠。還有冬儲菜不夠?光吃蘿蔔白菜是單調了點,我在買一百斤黃豆和花生,磨豆腐還是做豆腐都可以。還有別的嗎?」

  「來點酒......不對,我問你買這些幹嘛?」孟從文習慣回答,然後猛的驚醒。

  「度數高的酒不太好,來點低度數的果酒或者米酒,五十斤?」曾湖庭刷刷記下,「還有工匠,打個炕該沒問題?趕工十來日就晾乾了?」

  「這裡是我家,你為什麼管這麼寬?」

  「當然因為您是前輩,我來送溫暖。」曾湖庭好脾氣的笑了笑,「喲,該換窗戶紙了。您來幫手扶扶凳子。」藝高膽大也需要注意安全措施。

  這院子的五間屋子窗紙都破了,更換工程浩大,他換完一扇後,突然停手放下東西出去。

  「總算走了。」孟從文看著人離去的背影,喃喃。

  「什麼走了?」曾湖庭再次神出鬼沒鑽出來,同時身後跟著兩個年輕漢子,他指揮漢子去換窗紙,同時把所有的東西一一歸置好。剛才看起來古老腐朽的院子恍然一新,整整齊齊,枯枝敗葉都被清理乾淨,蜘蛛網和灰塵被一網打盡。

  曾湖庭給幫工接了工錢,他們笑眯眯離開,表示下次還可以找他們。曾湖庭點頭,以後還找。

  「喂,我先說好,是你自願修整院子的,可不是我逼你的。」被晾半天已經沒脾氣的孟從文舉起右手道:「看看我這隻手,手筋扭過已經不能寫字。我不管你是從哪裡聽說我的,現在的我沒有一點價值,沒法做你先生。」他舉起的右手,在手腕處攀附著一道扭曲的疤痕,有一巴掌寬,可見受傷有多重。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終於談到正事,曾湖庭取出那封牛皮紙的書信,恭恭敬敬遞上去。

  「罷了,我就看看。依你這性子,我不看你肯定不願走。」孟從文拆開信件,裡面厚厚的,居然有兩封。

  孟從文先看厚的那封,封面上的從文兄親啟十分眼熟,他瞥一眼,果然是個熟人,也難怪這少年有膽子纏著不放呢,換成別人早就走人。

  原來他是有底氣。

  不過呢,他跟曾豐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他不會以為憑著這點微末交情,就會收入門下吧?孟從文從鼻子裡噴出一聲。

  他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曾豐年的信件,不動聲色的拆開另一封,封皮白色,沒有落款。但是那熟悉的筆跡和語調讓孟從文突然站起,「你這信是從哪裡來的?」

  「快說!」

  「啊?這是父親托我一併帶過來的,我起初並不知道有兩封信,」曾湖庭示意腳邊的火盆,「父親讓我在您看完信後,一定要您燒毀。」所以他連炭盆都挪了過來。

  孟從文失落坐下,再次一目十行看完信,神色由悲到喜不斷變換,最後含淚把信件燒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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