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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情況在曾湖庭回來後才好轉,小四也躲了好幾天,然後一碰面,朱沉毅就說出這樣的消息。
「他們要說就讓他們說起吧,你我還能堵住他們嘴嗎?最重要的是我們兩個能在一起....」朱沉毅看著小四的臉龐,十幾日不見,她瘦了。朱沉毅正要心疼的把人攬入懷中,小四用胳膊撐住,「朱大哥你聽我說!」
「不管你是考中還是沒考,你人沒有變,還是那個會送我回家的人,那些虛名不過是旁人灌注在你身上的,咱們為什麼要計較?」小四想要說服朱沉毅。
「那為什麼要計較別人的流言?」朱沉毅同樣反駁。
「那不一樣啊!」小四鬆手,小小聲,「女孩子的清白名聲多重要!」
「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我怎麼定親?」朱沉毅再次反駁。「你就不能在等一等?」
他煩躁的倒退,「你變了,為什麼不能同意推遲定親?」
「不,不是這樣的......」盯著反駁的朱沉毅,小四倒退兩步,「你讓我,冷靜冷靜。」她突然
鬆手,頭也不回跑掉了。等朱沉毅費勁的翻過籬笆,小四的影子已經看不到了。
朱沉毅茫然的伸出手,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他本來以為小四一定會同意他的想法?
如果曾湖庭在,一定會擲地有聲的告訴他,這就是男女思維差異度!在意的地方不一樣,最後的結果一樣。
可惜曾湖庭現在不僅不在,還陷入自己的煩惱中。
湯先生自從知道他考中後,頗有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勁頭,瘋狂寫信給昔日的同窗,用明撕暗秀的態度,暗戳戳炫耀自己的學生有多麼多麼聽話,然後就伸手討要同窗的讀書筆記。抹不開面子又想見識曾湖庭到底長什麼樣,湯先生的同窗都送了筆記過來。
於是他收穫一堆一堆陳舊的筆記,還要寫上五篇讀後感。
筆跡不一,潦草混亂,看的曾湖庭眼暈,他頑強的看著這些書,同時寫筆跡,等到統統吃透,時間一混到了六月。
炎熱啊,書院的屋子又不透風,悶熱的學生們坐不住。即使門房一遍遍沖水打濕地磚,還是擋不住暑氣的侵襲,西瓜成了最受歡迎的東西。
他們甲班的人商量好輪流買西瓜,在午後撈起井水冰過的西瓜,清爽可口。順便洗去一身塵埃。
他的「熱度」也終於褪去,可以安心回家。
旬休時,曾湖庭回家,一推門,沒聽到往日小四歡快的聲音,他以為是小四還在店裡忙活,也沒在意。
他把手裡的新鮮果子吊進井水裡,等著大家回來吃,路過書房,看到他掛在門口的黃曆,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還記得,小四不是說春後朱家要上門提親?怎麼都忙活到六月,一點動靜沒有?
正在思考時,從小四房間傳來關窗戶的聲音,他清晰的聽到裡邊傳來小四抽抽噎噎的聲音,和另外一個安慰的女聲。
「你別哭了....」安慰聲聽起來十分無措,比哭泣的人還慌張。
「沒事,我哭夠了就不會哭了....」小四一邊哭泣,一邊冷靜的說,她在屋內,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流淌,「大哥說,婚後流的淚都是婚前進的水,我這是在控水,流幹了腦子就不進水了....」
「噗!」祁月明捂住嘴,示意自己真的沒有笑,她萬萬沒想到像個書呆子的人還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想笑就笑吧!」小四抹一把眼淚。
「我不是笑你...」
「我知道,但是我本來也挺可笑的....」小四低聲道:「一廂情願,自以為是,只覺得兩人願意就好....在被現實狠狠的打一耳光。」
「這根本不是你的錯....」祁月明道,「真這麼不開心,我們去套朱沉毅麻袋好了!打一頓比什麼都舒服!」
「算了,想想朱沉毅也沒做錯什麼,」連稱呼都變了,小四淡淡自嘲,「建功立業,成名成家,看,成家永遠是排在最後面的....」所以,她現在不想成家了.....
兩個姑娘又湊到一堆,嘰嘰咕咕說著什麼。曾湖庭小心提起腳,倒退到院子中央,重重推開門,假裝自己才剛剛到家。
聽別人說心底話,還是很尷尬的。
「小四?小四?奇怪,她怎麼沒在啊?」他大聲喊著,假裝剛回來,就聽到屋子裡傳來噼里啪啦的動靜,祁月明先探頭出來,「那個,那個曾湖庭,我跟小四在試新買的脂粉,你等等!」屋裡,小四飛快擦掉臉上的淚痕,用脂粉遮蓋紅腫的眼睛。
「喔,我說家裡怎麼沒人?讓她不忙,我先梳洗,等下出來吃果子。」曾湖庭轉到屋子裡換乾淨衣服,再出來時小四一切如常,笑著問:「買的什麼啊?」
「水蜜桃,我回家看到一個老農挑擔在賣,就買了些。」曾湖庭用一把小銀刀削皮,遞過去,「嘗嘗,甜嗎?」
「甜!」
祁月明自己拿過小刀削皮,手指碰到桃子表面微微一愣,這外頭的暑氣這麼重,果子都會被曬熱,偏她手裡的果子是已經湃過的,難道曾湖庭是提前回來的?
她手下沒停,心想管它的,她就假裝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同樣被虛名所累的兩人。
第53章
原本大家都知道會發生的定親, 後續根本沒人提,像風吹過的湖面,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朱沉毅也有意避開, 自從他爹腿傷好後,他照常讀書, 不過,每天都要等到曾湖庭出門後他才動身,生怕兩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