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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程先生演示一番。另外還需要一小截蠟燭和裝滿水的銅盆。」
聽說要演示水井泵的原理,孔知府立刻讓人準備。曾湖庭在旁邊慢條斯理挽著袖子。因為儒衫為了美觀,袖子又寬又大。
東西到齊,雖然琉璃杯盞沒有長玻璃杯效果好,聊勝於無。
曾湖庭先把杯子倒著銅盆里,銅盆里的水和倒扣杯的水位是一致的。他讓孔知府看清楚之後幾位老先生也一一看了。
確認無誤,他拿著一小截蠟燭點燃再用杯子扣住,杯內空氣不足,很快蠟燭就熄滅了,它熄滅之後,杯內的水猛的向上竄一截,遠遠銅盆水位線。
「這就是壓強的作用,在密封的環境下,水會往上跑。」再具體的物理原理他們就聽不太明白,曾湖庭鬆手,「各位先生不妨自己一試。」免得以為他做手腳。
程老先生還真的不信邪,第一個就上,他看到水位上升時,瞪大眼睛,嘴唇蠕動,不知道要說什麼。
曾湖庭以為他還是不信,畢竟物理現象很難解釋,就聽到程先生迅速的說:「曾小友,這是什麼原因?」
稱呼換的太快就像龍捲風,曾湖庭只好費勁而艱難的解釋,最後也不知道到底程先生聽懂沒有。
這些老先生從質疑到折服變的很快,孔知府十分滿意的摸著鬍鬚,看,他的眼光多好。而且,曾湖庭本人也十分上道,隨身帶著圖紙,看來是隨時準備獻上。
既然如此,他準備再送給曾湖庭一份大禮.....
被充滿求知慾的老先生包圍,那點子初高中物理很快被掏空,曾湖庭擦汗,又拿出齒輪起重機,忽悠他們,從包圍圈脫身。
他正平復心情,孔知府的目光從他身上略過,沉吟道:「說起來,還有件事情我正好說說。」
「湖庭你過來。」孔知府態度親切的如同對待自家子侄。
「你給陳縣令出的主意,他上報朝廷,封賞已經下來了,便當做幫我一個忙,湖庭自己帶回去吧,我還少派人跑一趟。」孔知府拍拍手,很快有人從後頭帶過來一個用紅布蒙住的東西,長長一條,倒像個匾額。
「就是這個,哈哈,看來湖庭一人還是帶不走,我還是得派人手!」孔知府開著玩笑,「打開看看。」
曾湖庭儘管心裡早有準備,手還是微微顫抖,他掀起紅布的一角,四個金燦燦的大字在陽光下發亮。
御筆題字!
即使是三品大員,沒有一定的寵信也得不到皇上的御筆題字,偏偏他還是個秀才時,已經在皇上面前掛了號了!
周圍的人呼吸都頓住,看著場中的少年,那一刻,他們從來沒這麼清晰意識到,少年的前途必定是光芒萬丈的。
今天的學子宴,曾湖庭可說是hold住全場,風頭被他占的一乾二淨,半點沒給別人留。孔大人的最後一手,可說是他的高光時刻。
當然也拉滿了仇恨值。
尤其是當他獨自回客棧時,掌柜的敬畏的目光。
......
幸好他在宴會後提出匾額不好攜帶的問題,孔知府還是大方的讓衙差們幫忙送到他家,不然這一路,他都要發愁到底該怎麼對待御賜的牌匾。
收拾東西回家那天,他還意外聽到一個八卦......
「喂,聽說了嗎?「美人牌」上的葉家姑娘,被送上去了!」掌柜的壓低聲音,跟別家掌柜八卦,興致勃勃。
「我早說,清白人家的姑娘,好端端上什麼「美人牌」,嘖嘖嘖,果然讓我猜中了吧?」另外一個掌柜嘆息,「不過嘛,說不定這對葉家,是條好路子,今年的皇商,肯定穩了。」
「可惜我沒個美貌的閨女喲!」掌柜的翻開手裡的牌面,捏著一張牌,上面寫著葉珍珍三個字,後面的頭銜墜著花中狀元,還有人寫著花中榜眼,花中探花。
「這不是原本的狀元牌嗎?怎麼改成這樣了?」曾湖庭走過去,翻看櫃檯上的牌面,發生鄉下人的感嘆,果然是府城啊,會玩兒。
原本的撲克牌,上面一一畫上了各色的美人,名頭沒變,美人的姓名卻不一樣,像叫什麼一枝春百里堂的,明顯是花名,而叫葉珍珍徐小妹的,更像真名。
「這些都是咱們府城出名的美人,」掌柜的露出一個是男人都懂的表情,「嘿嘿嘿....」
曾湖庭:你不笑我都懂了,便是青樓名妓吧?
「這副美人牌作為特產,很快就流通到京城,然後,就有京城來的馬車,接走了葉姑娘,不用問,定然是上頭的人看中了葉姑娘。」掌柜的眨巴眼睛,「我說個八卦,小哥可不要外傳啊。」
但是看他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跟多少人說過這個八卦。
「聽說,是那誰看中葉姑娘,想動手搞垮葉家,於是葉家的家主就出了這麼個釜底抽薪的主意,直接把葉姑娘送上去,攀上高枝,自然什麼都不怕。」
「那誰?」
「就是那誰嘛!」掌柜的擠眉弄眼,天知地知的模樣,但到最後,曾湖庭也沒弄懂,到底是那誰。
他不過有些可惜,好好的一個撲克牌,被染上別的色彩,有了葉姑娘的成功,其他人都會打上撲克牌的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 文科生搖搖頭,文科生什麼都不知道。
第52章
敲鑼打鼓, 這場送御賜匾額的戲碼,唱的轟轟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