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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找夕瑤姐,不要總是給洗衣服阿婆添麻煩。」我抬頭斜了他一眼,打了哈氣便打算回去休息。而飛蓬則是難得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道:

  「洗衣服的阿婆?府里有這一號人嗎?」

  我頓時一口氣卡在了嗓子裡。我隨便瞎謅的一個人,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強行平息了自己心中莫名的怒氣,我嫌惡的揮揮手道:「趕快換身衣服去找夕瑤,勞資要休息了別搞得跟兇案現場似得瞎晃。」

  「兇案現場?」

  我一怔,突然想到不食人間煙火的飛蓬怎麼可能知道兇案現場這個詞,這個時候人界的司法部門有沒有成形還不知道呢!懶得和對方解釋,我直接掉頭就走,飛蓬卻看著我的背影淡淡的丟下一句話。

  「不用擔心,我並未受傷。這是敵方的血。」

  ……靠,勞資當時為毛沒拔刀!

  「不過,這一次剿滅魔族,我從一個中等魔族的口裡聽到了一個非常有趣的消息。」

  飛蓬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我卻從中聽到一絲仿佛有些波動的情緒。停下了腳步,我轉頭看向那名俊秀如玉的青年,他琉璃般的瞳孔此刻閃著奪目的藍青色光芒,嘴角似乎不受控制的上揚。一個念頭隱隱約約的浮現在了我的腦海,卻不甚清晰。

  飛蓬看著我,嘴角微揚,一字一頓道:

  「魔界最近亂的越來越厲害是因為魔尊換人了。」

  「新任魔尊似乎只有三百多歲但卻親手了結了上萬年修行的前任魔尊。」

  飛蓬說的很慢,我的心臟卻跳的很快。我盯著他的臉,幾乎抿住呼吸。

  「新任魔尊似乎十分醉心武學,到處尋找高級魔族比試。為了防止那些魔族逃脫甚至封了魔界除了神魔之井外所有可以封閉的出口。大量高等魔族為了不被魔尊失手所殺,只能試圖通過神魔之井逃脫。」

  飛蓬的廢話越來越多,我隱隱開始有些不耐。就在我開始克制不住的握上承影時候,飛蓬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據說,新任魔尊的名諱為『重樓』。」

  第二章(1)

  我聽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就瞬間拔出承影。然而在我試圖御劍的瞬間,飛蓬打散了我的咒語,在我的怒目而視之下,他安靜的看著我,伸手按住我欲揮劍的手淡淡道:

  「冷靜點。你去找他遠遠沒有他來找你安全。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血液在這一瞬間凝結。

  我只覺得自己冷的幾乎開始打顫。飛蓬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就是因為沒有錯,我才覺得後怕。我太莽撞,莽撞的幾乎都不像我自己。終究是太年輕嗎?我苦笑,卻感到飛蓬按上了我的頭頂,輕嘆一聲後對我道:「要喝酒嗎?」

  飛蓬府里的酒自然只有好酒。

  爬上屋頂,我捧著飛蓬遞來的一壺不知多少年歲的瓊漿對著月亮就開始往肚子灌。飛蓬坐在我的旁邊,用著玉盞對月淺酌。我斜著眼看著他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心裡莫名的開始煩躁。於是我乾脆眼不見為淨,轉個身,仰頭就隨手又開了飛蓬之前打開,從酒窖搬出的一壇的陳釀就往口裡灌。

  然後,我被膩著了。不是這酒不好,而是不知為何比起飛蓬之前給我的那一小壇,著實膩味了些,無勁而且香氣也缺了些。

  看見我皺眉,飛蓬將自己手裡的玉壺替了過來,我接過仰頭飲下。唇齒留香。

  「陳釀雖好,也需新酒勾兌。」飛蓬放下了酒盞,舉起我之前飲了一口便放下的酒罈,用著白玉的勺柄舀出兌入一旁的另一個酒壺。飛蓬握起新的酒壺,替自己再度斟滿酒盞,暗青色的眼掃過我淡淡道:「此中道理,你明白嗎?」

  我緘默。

  飛蓬似乎並不期待於我的答案,他將一盞酒杯塞入我的手中道:「急飲易醉且傷身,我不想因為醉酒的問題去幫你請夕瑤。」

  我看著他這麼多年來似乎都沒有變過的表情,心中的煩躁更勝。我看著他呲笑:「夕瑤姐姐能治醉酒,難道飛蓬大人您醉過請夕瑤姐姐處理過?」

  飛蓬看著我淡漠開口:「酒,少量為趣;過量則為害。」

  「這麼說,飛蓬大人沒醉過?也從來沒有遇到過讓您想醉的事?那麼你怎麼請我喝酒?」

  飛蓬看著我半晌,最終只是道:「你想醉。」

  飛蓬似是想到了什麼,淡色的唇角微抿:「你想醉,但我不想。」

  「所以,我並不會阻止你。只要你太過。」飛蓬淡淡的說著,將勾兌好的一壇酒放在了我的眼前,那雙暗青的眼,再度看向了天際明月。

  不知為何,我突然非常的想笑,而我也的的確確就這樣笑出聲了。不理會飛蓬疑惑的眼神,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仰頭幾口將飛蓬為我新兌的酒再度飲盡,在他略略有些不贊同的目光下,笑嘻嘻的在房屋上跳來跳去。

  「飛蓬將軍,飛蓬將軍,你為什麼不乾脆改名叫天蓬將軍算了。」我斜著眼,大腦似乎開始被這後勁十分強力的酒開始腐蝕。我晃著手中酒盞,眯著眼睛看著飛蓬已經有些模糊的身影,咧嘴一笑。

  「改名天蓬?」飛蓬似乎挑了挑眉,「為何?」

  「因為你們都喜歡眺望月亮啊!」我笑嘻嘻的指著高懸在空中的明月,從天界看月亮永遠大的驚人,仿佛觸手可及,「像餅一樣的月亮啊。像月亮的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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