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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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羽淳倒下的時候,一行死士已經魚貫竄出,十幾柄白花花的長劍抵在溪妃的喉間。

  而溪妃卻像是瘋了一下又哭又笑!

  南羽淳渾身無力,掙扎著想要讓一干人等住手,可惜還未說出口來,已經有另一隊人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迅速的包圍了未央宮,那一行死士,還未來得及出手,已經被一身戎裝的將士們斬殺,那劍法,快得聽不見一聲嘶鳴。

  順著倒下的人群,他看見一身黑衣的慕容岸帶著笑顏緩緩的走了進來,那一瞬間,他真切的覺得心痛,卻只能絕望的閉上眼睛。

  慕容岸微微一笑:「王上?你好像不歡迎臣呢?」

  誰也沒有看見,兵馬是何時進來的。與此同時的另一處,是宮外承德山的聽雪宮!寒池回宮之後才細細了解了當時南羽淳造的這個宮殿,原並不是與外界聯通的!聽雪宮亦是處於承德山,但入口卻只有一處,便是秋夕宮張安曾經住的那個院子裡的那口井。

  寒池身子重,穿梭地道的時候格外困難,她在心裡暗罵南羽淳,南羽淳這個死小子,居然連她也騙!幸而她聰慧才找到了真正的聽雪宮!與她病時居住的聽雪宮原是一處,可惜從承德山進去,如若不通過專門的暗道,那便只能見著宮殿的冰山一角。

  而真正的聽雪宮,當真是一個冰雪仙境。冬天早已過去了,而這個地方卻仿佛時光停滯了一般,積雪終年不化!爆廷內的院子裡仍然是一座雕像,卻是一座冰雕,房屋四壁刻滿了南羽淳與蕭素兒之間嬉戲的畫面,這裡的每一樣,都是按照蕭素兒曾經的描述來建造,若不是親眼所見,她們斷然也行不得夢想成真一說。

  寒池氣喘吁吁,靠著牆壁呼吸,看著前方火急火燎的要趕回去的蕭素兒,心裡卻是極高興的,她覺得自己真是厲害,將這樣一個頑固不化的姑娘勸醒了,雖然害得她這孕婦挺著個大肚子走這樣難走的暗道!但是了卻一樁心事,成就一段姻緣,她真是開心得不像話。

  當然,如果沒有最後那一句「為什麼不早說!我差溪妃去殺他了!他要是個三長兩短,我決不饒你!」便最好了。

  蕭素兒忙著趕回去救命,她實在是想跟上去,可是確實走不動了,便招手讓她先過去,自己隨後就到!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便只是錯開這樣一點時間,便是與蕭素兒亘著生與死的距離了。

  蕭素兒自秋夕宮的井中出來後,便使了輕功往未央宮趕去,若不是心急如焚,也斷然不會沒有注意到王宮裡忽然多起來的侍衛,而這些侍衛中,又有多少南羽麟的眼線。

  她還未到未央宮已經被南羽麟的人拿下!都是些知道她的死士,知了她的武功,廢了好大的勁才將她擒下,直接送往南羽麟處。她在被捆起來那一瞬已然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未央宮的方向,那眼睛裡空洞洞的,竟是無法辨認出來怎樣的情緒。

  她與他一直再錯過!寒池說的沒錯,她會後悔一輩子的,可惜她從來不知道,她的一輩子只有這樣短的時間。

  南羽麟並未在王宮裡,慕容岸還沒有名正言順的繼位,她便只能在安分的在將軍府做王妃,不過,一切都是在掌握之中的,她一點也不擔心。

  如今的南羽麟早不是之前的南羽麟了。

  南羽麟這一生最得意的便是走運,因著她太走運,總是占盡了天時地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慕容岸遠赴哈怒國時,正與寒池生著氣,她一個人單槍匹馬趕去,那是慕容岸最艱苦的日子,而她又特別好運的為慕容岸擋下了一箭!是,慕容岸不愛她,可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對一個弱女子熟視無睹,何況她本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為了她放下身段,一同在戰場出生入死,為他,吃盡了苦頭,饒是堅冰也融化了吧。

  南羽麟常常想起在邊關的那幾個月,總是想著便笑了起來,其實仔細想想也是,那該是她最幸福的時光,雖然她知道慕容岸很多時候想著的都是寒池,不過總算有了只看見她一個人的時候了!她也不用再用暖情藥,他會溫柔的為她包紮傷口,在她的眼淚中擁抱她,在她面容憔悴的出現在戰場是抱著她感動流淚。她是苦的,卻也是幸福的。

  不是嗎?她總算得到了這個男人!

  他說了,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棄她於不顧了,他會好好待她。

  其實早在回來時她已經將紫敕城中的事全部打探清楚了,上天又一次眷顧她了,她真的是開心不過來,寒池居然懷孕了?整個王城的人都知道她的王兄與南雛夫人恩愛萬分,不用她做任何手腳,寒池自己的所作所為就足以讓慕容岸心灰意冷了,而她呢,只需要在他傷心時細心地呵護就可以了。

  她這樣想著,簡直要忍不住大笑起來。

  沒想到,上天這又眷顧她來了,你瞧,這不,竟然將狗狗送回來了。她低垂著頭,仔細的打量面前被五花大綁而跪的鶯兒,哦,不,蕭素兒,不是不驚訝,卻是一種早知道會這樣的得逞之笑。

  伸出了纖纖玉手,拍拍那張好看的臉,柔聲道:「好鶯兒,告訴我,你去了哪裡?我可是想死你了。」

  蕭素兒瞪著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只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待那張臉隔得近了,毫不客氣的吐了一泡口水!

  南羽麟愣住,隨即一聲慘叫,下人連忙衝上來為她擦拭,她氣急了,哪裡還有方才得體而美麗的樣子,一甩袖袍:「好啊!你果真是不識好歹!呵……我倒真是低估了你,你既是那麼想死,好啊,我便成全了你!來人!」

  一行死士沖了進來。

  南羽麟測測的笑了,「其實鶯兒長得最是好看了,當年我羽淳哥哥可是愛都愛不過來呢,我想,眾位兄弟們也一定很愛鶯兒的……」

  蕭素兒瞪大了眼睛,渾身不可遏制的顫抖起來,像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她只能徒勞的重複恐懼,她怎麼能忘了呢,怎麼能忘了她是個怎樣的女人,這樣的事,多年前她便做過。那一年,南羽麟偷梁換柱,把本應上吊自縊的蕭素兒替換下來,自然不是想要救她,只是想要折磨她而已。

  她被人蒙了眼睛,再見到光明時自己便身處在一處茅草屋裡,屋裡全是如狼似虎的男人。

  她不敢去想,這麼多年,若不是這深深的仇恨,她該是死了多少次了!蕭素兒突然想笑,方才她想做什麼呢,她想去見羽淳呢,她怎麼敢呢,她竟忘了,自己是個多麼多麼骯髒的女人,罷了,這樣也好,不要再見了,羽淳,不見,在你心裡的那個素兒還是這世間最純潔的女子,而不是那個萬人踐踏的。

  她被拖起來時,呵呵笑起來。

  南羽麟來了興趣,問:「你笑什麼?」

  她不說話,南羽麟湊過來,她便也挨過去,遠遠看去,只覺得她兩該是最默契的好姐妹,她道:「南羽麟,你記著,好好享受你的好日子,因為……你相信嗎?你的好日子就快要到頭了!你所做的這些,總有一天都會重新還在你身上!炳哈,你永遠也得不到慕容岸,你永遠都會被嫌棄!南羽麟,你放心,我做鬼時一定不會閒著,我會找到所有你害死的人,我們一同詛咒你,詛咒你這一輩子,將害別人吃過的苦全部都吃回來!炳哈哈……」

  南羽麟渾身一震,面上卻是笑得雲淡風輕:「是嘛?我可是期待得很呢,喏,我等著呢,好鶯兒,別讓我等太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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