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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思黑28罪中的兩條:(1)“又將資財藏匿穆經遠處。令其覓人開鋪。京中信息。從鋪中密送。詭秘若此。眾所共知者一也。”(2)“應賠錢糧。抗不還項。乃將詐取明珠家財數百萬兩。帶往西寧。凡市買物件。聽人索價。如數給與。圖買人心。又越禮犯規。僭稱王號。眾所共知者一也。”

  空城計歷史上確有其事,只不過我搬了年羹堯同志的故事嗯——“羹堯初至西寧,師未集,羅卜藏丹津詗知之,乃入寇,悉破傍城諸堡,移兵向城。羹堯率左右數十人坐城樓不動,羅卜藏丹津稍引退,圍南堡。羹堯令兵斫賊壘,敵知兵少,不為備,驅桌子山土番當前隊;炮發,土番死者無算。”

  鎮海堡一事:“敵侵鎮海堡,都統武格赴援,敵圍堡,戰六晝夜,參將宋可進等赴援,敵敗走,斬六百餘級,獲多巴囊素阿旺丹津。”

  塗澀無人行,冒寒往相覓。若不信儂時,但看雪上跡。——《子夜四時歌·冬歌》

  “冒寒往相覓”,是小九,也是展念。

  第62章 江海寄餘生

  雍正二年,除夕。

  不大的屋室里,雲敦正與弘晸、弘暲演示劍術,也晴端著碗碟小心翼翼穿梭其間,終於忍無可忍道:“雲敦!要練出去練!”

  雲敦不以為意,“外頭那麼大雪,不去。”

  穆景遠敲了敲桌子,展念連忙回神,繼續頭昏眼花地盯著滿紙的葡萄牙文,“嗯,嗯,剛剛學到哪兒了?”

  穆景遠誇張地嘆氣,“景遠終於明白,為何九皇子不肯教福晉了。”

  展念枕著桌子,用葡萄牙語咕噥一句:“他嫌棄我。”

  不遠處臨案執筆的胤禟抬眸,淡淡望她一眼,同樣用葡萄牙語回她:“是的。”

  展念掩面。

  穆景遠大笑不止,從腰間的袋子中掏出一面小鏡,整理自己保養得宜的鬍鬚。展念瞥了一眼,“你腰間這個,莫不是百寶閣?”

  “只放一些用的,和有趣的小玩意兒。”

  “……”展念默然一瞬,“見血封喉,算有趣的小玩意兒?”

  “當然!聽說,南疆有一種樹,把汁液塗在箭上,百步之內必然倒地,多麼神奇,景遠托廣州的朋友帶了,藏七八年,都捨不得用……”

  “你還想用?!”

  “不用,不用,福晉不用還的。”

  展念佯怒道:“我們管你吃住,收一瓶小東西,理所應當。”

  “說到吃住,唉,確實比京城不好,”穆景遠捻了一捻鬍鬚,笑道:“不過,去年年尾,我問九皇子,西寧和京城怎麼比,九皇子說,甚好。我又問,怎麼好,九皇子說,越遠越好。”

  “越遠越好……”

  “福晉,你看,雖然去年有戰爭,可這一年,大家非常快活,在京城,到處都是規矩,在這裡,到處都是朋友,明年要到了,等草綠了,景遠要買一塊地,放牛放羊,邀請小阿哥們賽馬。”

  展念環顧,弘晸和弘暲正比劃著名雲敦的招式,也晴正和雲敦鬥嘴,卻在聽到“鍾公子”三字以後,倉皇敗下陣來。胤禟坐在一旁,眉目不掩張揚,甚至自然而然帶著笑,此前在京城,他從未有過這般的神情。

  明年……卻不知,她與他,還有幾個明年?

  正出神,卻傳來一陣叩門之聲。

  展念開了門,來人竟是武格,她愣了一愣,“你不是守在西寧府麼?大過年的,怎麼跑這兒來了?”

  武格行禮道:“叛亂基本平定,福晉不必擔心。郡主和郡王走錯了路,奴才護送他們而來。”

  “郡主?郡王?”

  展念還沒反應過來,門後已閃出一個女子,直直撲入她懷裡,“姨娘!”

  弘晸和弘暲都搶出門來,“如英姐!”

  風雪一時有些迷眼,展念慢慢抱住來人,“原來,是如英小郡主啊。”

  如英吸了吸鼻子,牽著夫君入內,親切地向眾人問好,“阿瑪,穆叔叔,也晴姑姑,這位是……?”

  “奴才雲敦,見過郡王、郡主。”

  胤禟起身,見武格默默立在屋外,笑道:“既來了,便留下罷。”

  武格一怔。

  “難不成,登徒子將軍還怕女子嗎?”

  “郡主說笑了。”武格朗然而笑,便也踏入屋中,反手掩上門。

  如英的夫君乃是蒙古厄魯特旗的盟長,綽羅斯·色卜騰旺布,如英出嫁前曾無比嫌棄這個名字,稱其“又臭又長”。不過此刻,她正拉著她那位名字又臭又長的夫君,恭恭敬敬向胤禟行禮,色卜騰旺布溫和地俯首,說了一串展念聽不懂的蒙古話。

  於是……三個人開始用蒙古話對答。

  展念只得向弘晸求助,“他們在說什麼?”

  弘晸無奈,默默充當無知眾人的翻譯,“郡王說,‘小婿見過阿瑪,夤夜前來,十分唐突。小婿中原話不好,請阿瑪原諒’,如英姐說,‘沒關係,阿瑪蒙古話很好,人也很好’,阿瑪說,‘無妨,起來罷’,如英姐說,‘聽說阿瑪和姨娘到西寧,早就想來,但西寧亂了一年多,夫君不許我來,如今太平,我們就來了,結果登徒子將軍說,你們在西大通,不在西寧府’,阿瑪問郡王,‘你聽得懂中原話麼,我的夫人很想念如英,但她不懂蒙古話,現在表情有點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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