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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既然阿紙想要,咱們現在就去說!你若不怕我也就不怕!總歸你在哪兒,我都同你在一處就是了!”

  [正文 第67章 □□的劇情也要開啟了]

  在京為官多年,謝律承認自己不似慕容紙一般天真單純、不顧後果。還想著騙過寧王的眼睛,同心上人在這山上安然相守。

  可是,既然阿紙想這麼做,那他奉陪到底。

  誰又知道錯誤的選擇會導向哪裡,而正確的選擇又會把人雙雙帶向怎樣的命運?說起來,人生到底又有什麼事是必然正確的,什麼事是必然錯誤的?

  烽火戲諸侯,千金買那一笑,縱然遺笑千年,可那又怎麼樣?

  你高興就行。誰知道呢?說不定因禍得福了呢?

  而且啊,寧王那邊既已經帶兵浩浩蕩蕩來了,難道只是為接自己回京?不,怎麼可能,若只是為了那樣的理由,他帶那麼多人來,難道就顯得“誠意拳拳”了?

  多半是為了別的目的,“順道”來找自己;又或者是來找自己,“順道”為了他的千秋大計。

  總歸,自己都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個小小“順道”而已。說不定根本無足輕重,亦無傷大雅。

  ***

  可以無足輕重,更可以在他心中一文不值,但是謝律畢竟清楚寧王的個性。

  他著實是不想重蹈那缺了角杯子的覆轍。

  完全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大義凜然地拉著慕容紙去了雲錦行宮的。

  實在不行,只能殺出重圍,反正聽雪宮的《丹芷方》他已經爛熟於心,紅藥丸會做,紅藥池也會開,就算必須要帶著阿紙逃離聽雪宮,東躲西藏――

  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

  寧王用了一盞茶的時間挑眉聽謝律拉著慕容紙的手慷慨陳詞,只幽幽道:

  “慕容宮主,可真是辛苦你了。被他硬拖著配合,很辛苦吧?”

  寧王的道理很簡單。若此二人之間真有什麼,之前碰面為何不見他們多麼親密?何況那時不說,如今才說,還專程下山來說?

  ……

  “王爺此言差矣!不親密,是因為那日我們兩個人手裡都提著大包小包的米、菜、肉、餅!啊”話說那麼多東西橫在中間,怎麼親密啊!

  寧王聞言眯起了眼睛:“謝律,我誠心邀你回京,你便是不願意,也不該想出這等法子欺瞞我。別的不說,你只瞧聽雪宮主被你拽著滿臉的不情願――你究竟是如何威逼利誘人家來的?”

  ……

  那日謝律不但活著,而且完好無損地拉著慕容紙的手出了雲錦行宮。

  “你、你幹嘛啊!”眉心糾結,謝律不解地望著直至此刻仍舊一臉茫然的慕容紙:“不是你自己說要跟他說的?怎麼真進去了一句話也不說,還傻兮兮的一臉不在狀況的樣子?”

  “我……”好一會兒,慕容紙才輕聲道:“我覺得害怕。”

  “怕?”

  “直到到了宮殿跟前,我才怕他……真像你之前說的那樣,一怒之下派兵要把我們趕盡殺絕要怎麼辦。”

  “那你還跟我進去?”

  “因為我還是想看看……你到底敢不敢進去。”

  “……”

  “倒是你,莫不是……一早就知道他不會相信,才敢那般光明正大帶我過去?”

  “冤枉啊阿紙!我全沒想到他竟會不信啊!”

  “你那麼聰明,誰知道是不是和他一起耍著我玩。”

  “阿紙!你這可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我……”

  “算了,沒關係了。你肯願意帶我過去,那樣就足夠了。”

  颼颼風聲穿過林間,榆陽輕點,謝律眨了眨眼。

  “阿紙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什麼都沒說。”

  身子卻一輕,整個人被謝律扛了起來。雖說此處深山老道的四下無人,但慕容紙還是馬上紅了臉:“你、你幹什麼?”

  “我帶你去個地方。我知道這旁邊有個去處,可好玩了!”

  ……

  “溫、溫泉?”

  寂寂山中,只有聲聲鳥鳴,在這樣人跡罕至的林子裡,穿過層層疊嶂,山壁下竟有一方熱湯,雲氣蒸騰,池邊更是斜斜生著一棵歪脖子野果樹,滿樹櫻桃大小的紅果正亮晶晶掛在枝頭。

  “可以、可以嗎?不會……有人來吧?”

  “阿紙你就別擔心啦!我們過來一路,你可見過半個人影?放心吧,這地方就只有我知道而已!嘿嘿。聽說溫泉治腰痛效果可好了,你最近不是常抱怨腰痛的嗎?”

  “誰腰痛了?!”

  慕容紙白了他一眼,抬頭望向滿樹的野果,隨手摘了一小串下來:“這個……能吃嗎?”

  “能吃!我以前小的時候,偷跑出來玩的時候嘗過,酸酸甜甜的,雖不知是什麼,但回家也沒有鬧肚子。”

  “你倒是神農嘗百糙了。”

  慕容紙輕含一顆,只覺得酸,微微眯起眼睛,紅色的汁液染紅了無色的唇。

  突然又被謝律一把抱起,還未及反應,胸前的衣服便被狼爪挑開。溫泉旁白石平坦,帶著餘溫,慕容紙被他壓著整個脊背貼在那上面,只覺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眼前人卻一臉色眯眯發情的模樣。

  “你!你又做什麼?究竟是來沐浴,還是來……來……”

  “本來只是想來沐浴的,可誰叫你勾引我?”

  “勾引?”

  “你剛才咬那果子的樣子,實在也太誘人了吧――”

  慕容紙哪知道自己隨隨便便吃口東西就能招來如此禍患。於是雖抵死不從,還是在岸上被人猥褻順帶吃干抹淨了一番,繼而又被拖到水裡為所欲為。

  誰說的……誰說的這泉水能治腰痛?!

  如今更痛了好嗎?!

  ……

  “阿紙!”

  “阿紙,你還好吧?”

  不好。快死了吧。慕容紙有氣無力地靠在謝律懷中,任他給自己穿好中衣,一雙腳還沒在泉水之中。

  好暖和啊這裡……感覺好舒服,好想就這麼靠著他,甜甜睡上一覺。

  “困了就睡吧,乖,我抱著你。”

  甜膩的吻落在耳畔,慕容紙不自覺露出一抹安心的笑意。

  ……

  ……

  “阿紙哥哥,嗚……你就叫我去嘛,我保證去洛京城裡玩幾天就回來了。”

  “慕容,我報了仇就馬上回來,等我。”

  “呵,你說的不錯,若非為了我師父,誰會願意待在這種鬼地方?魔頭,你作惡多端,還妄想拖著別人在這種鬼氣森森的陪著你?你做夢!想要有人真心對你?你殺了我也不可能!在這鬼地方一個人孤老終生,是你唯一的結局!”

  “慕容,這樣……你可消氣?”那個曾經在他身邊耳鬢廝磨的人,血流滿面,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直直看著他。

  “慕容大哥,我覺得你這兒真比山下好太多了。”後來一口一個“魔頭”的人,也曾帶著歡快的笑顏在他聽雪宮中轉圈圈。

  “我回來了,阿紙。”當年的孩子,也早已變成他幾乎認不出的模樣。

  只要能陪在我身邊,不管是誰,不管是誰都好。

  曾經一度,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太寂寞了,真的太寂寞了,比誰都更為渴求肌膚的溫度,即便是假的也好,即便是轉瞬即逝也罷。可擁有了一瞬間,又怕會被拋棄,所以不管如何親吻,不管多少次擁抱和交融,也永遠無法放心,永遠無法滿足。

  “阿紙,我除你之外,沒有碰過別人。”

  謝律永遠都不會知道吧?那一刻聽到這話的人如遭雷擊,整個身子都在陣陣發冷。

  可是我……可是我碰過別人了。

  真心的,假意的,都碰過。便是知道對方的意圖,便是明知道雙雙都不是真心,也還是沉溺在了那瞬間的*之中不可自拔。

  最後害了別人,也辜負了自己。

  ……

  “阿紙!阿紙!”

  慕容紙一驚,發現自己還在溫泉旁的白石上。謝律還摟著他,略顯擔憂地輕輕撫去他的淚痕:“怎麼哭了?做噩夢了麼?”

  慕容紙恍惚一愣,只覺得自己好像配不上被他那般溫柔以待,可想要掙脫,身子卻更是緊緊落在謝律臂彎之中。

  “阿紙,你究竟夢見什麼了?噩夢的話,說出來就不靈了。你快跟我說,千萬莫憋在心裡,你這樣,我真要心疼死了。”

  “我若……”

  “嗯?”

  “我若是……一直等著你的就好了。”

  “嗯?”

  “若是一直等著你,若是沒有中間那十年就好了。就算你……就算你一輩子都不回來,就算我等到老等到死,起碼、起碼我不會傷了唐濟,亦不會害了齊琰,更不會……更不會……”

  既然傷害了別人,也褻瀆一腔思念,又憑什麼……憑什麼還在這臂彎中……

  “阿紙,你別這麼說,都是我的錯。”

  慕容紙含淚望著他,似悲似怒、似哀似怨,眼中仿若萬千思緒流轉,卻終於只是垂下了眼眸:“我們如此這般……真不是在自欺欺人麼?”

  [正文 第68章 不管謝律還是阿紙]

  “自、自欺欺人?”

  “既然相互之間……都背叛過,如今在一起,又算什麼?”

  “若是真有緣分,當初就不該會分開,便是真的分開了,亦不會有別人。就像你之前皮影里給我講的那些個故事,有情之人便是天道不容、便是相隔天河亦不離不棄,相比之下,我們……”

  “阿紙。故事是故事,人是人,不一樣的。”

  “可是――”

  身子被緊抱。謝律髮絲磨蹭著他的臉頰。

  “有些話……我若說了,你聽了怕是要生氣。即便如此,我還是想說來讓你聽聽看。”

  “這些日子,我仔細想過了,那十年……在外的日子,說後悔也是後悔,說不後悔,卻也並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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