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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亮富一顆心安放回胸腔,瞬間春風滿面,趕緊要年貴把剛才「扔掉」的麻將桌和麻將都拿回來,親自指揮放在客廳正中央。

  年貴又請示,「先生,其他的麻將桌要不要也擺回來?」

  年亮富還沒說話,張處長就已經搖頭了,「不用不用,幾張麻將桌擺在一塊,吵得天翻地覆,擾了總長們打牌的興致。」

  宣代雲露出為難的表情,「那處長和夫人小姐們豈不悶著?」

  「哪裡會悶?」好幾人說,「難得看總長打牌,我們要觀戰呢,正好學點本事。」

  這樣一個客廳只擺了一張麻將桌,剩下的人都一副打算觀戰的模樣。

  只是麻將不是橋牌,只能四個人打,一屋子客人,白總長和廖總長是一定上陣的了,剩下兩個卻不好挑。

  年亮富不敢得罪頂頭上司,再三請了張處長入座,正籌謀剩下一個請誰,已經手癢的廖總長把手朝宣代雲招招,「年太太入座。」

  「這怎麼行?」

  「年太太是主人,又是白總長指明要會戰的牌友,年太太,你不上陣就是不給白總長面子。」

  白雪嵐含笑看著宣代雲。

  宣代雲自己都覺得有點受寵若驚,但她怎麼說也是司令女兒,見過不少大場面,心裡雖然高興,臉上還是禮貌矜持的,眼角往廳里一掃,忽然發現找不到弟弟的蹤影,宣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趁她不留意溜了。

  這場酒會是為了年亮富巴結上頭而特意花大錢準備的酒會,宣代雲特意把宣懷風也叫上,就是希望能為宣懷風謀一條出路。

  現在是把宣懷風介紹給這些重量級人物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宣代雲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別過頭,對身邊端酒水的丫環小聲說,「趕緊把懷風少爺找過來,就說我有要緊事和他說,要他快過來。」

  說完,朝兩位總長一位處長微笑著點了點頭,才終於入了座。

  宣懷風在客廳一片混亂時悄悄出了外頭,本來打算見見張媽就回會館,正和張媽說著話,丫環就找來了,見到他急匆匆的說,「懷風少爺,太太叫你過去,說有要緊事。」

  「什麼事?」

  「就是要緊事。」

  宣懷風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能把姐姐的話當耳邊風,只好又過去。

  到了客廳門口,站在階上一看,原來又是打麻將,不做聲的掉頭就想走。

  但宣代雲人坐在麻將桌旁,心卻沒在麻將上,正焦急地等著宣懷風過來,不斷抬頭張望。

  雖然桌旁觀戰的人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宣懷風個子高,又在階上,還是被她一掃眼就瞧到了。

  看見宣懷風轉身,知道這弟弟又不聽話,宣代雲一著急,揚聲就喊,「懷風!你站住!」

  她忽然提著嗓子一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宣懷風身上。

  年亮富的臉色頓時黑下來,顧忌客人們在,忍住沒冷哼。

  宣懷風被她叫住,只能轉回來,走到桌邊,低聲問,「姐姐,你找我什麼事?」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宣代雲倒尷尬起來——總不能說是要懷風過來結識一下兩位總長,謀個職位。

  幸虧她反應快,和桌旁的總長處長每人遞個微笑,假裝順口的提一句,「這是我弟弟懷風,人年輕,從英國留學回來的。」

  說完,抬頭橫了宣懷風一眼,嘴裡說,「找你過來,當然有事,沒看見我正打牌嗎?我連被人家胡了兩把,你過來幫幫我。」

  宣懷風輕輕苦笑,「我又不會打麻將。」

  「不會不要緊,」正巧輪到宣代雲摸牌,她摸了個麻將在手,卻不立即翻過來,遞到宣懷風嘴下,「借你的福氣,幫我吹一口。」

  眾目睽睽下,輪到宣懷風尷尬了,哭笑不得地說,「這種老掉牙的把戲,你也信?」

  「你吹不吹?」宣代雲半笑半嗔地瞪他一眼,「不吹以後不許叫我做姐姐。」

  宣懷風迫不得已,只好低頭在牌背上吹了一口氣。

  不料宣代雲翻過牌,一看,頓時呵地笑起來,對那三位說,「抱歉,真的胡了呢。」把牌輕輕一推。

  竟自摸了個清一色,還外帶著兩個梅花牌。

  他們這麻將打得錢比尋常的大,十塊錢一個籌子,按著當下的番數算,每人要給宣代雲一百二十塊錢。

  三個輸家都沒把這點小錢放在心上,笑呵呵地數了錢,遞給宣代雲,又重新洗牌。

  一邊洗牌,廖總長一邊閒聊,「年太太,令弟一表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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