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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薛良早就將張寅的銀子揮霍了,現在是殺他無肉,剮他無血。張寅的手下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逮住,沒想到他身上分文沒有,一氣之下將他痛打了一頓,放了他。

  熟話說,寧可得罪君子,切莫得罪小人,那薛良一瘸一拐地從張寅府里走出來,一打聽,那張寅現在已是太原衛指揮史。薛良想,這張寅做了這麼大的官,還不忘當年芝麻點小事,太不仗義了吧?竟然令人把自己打得渾身是傷,疼痛得要命!薛良竟然來了氣,怨恨起張寅來。他一想到張寅長得和李福達很像,便計上心來:那李福達是朝廷要犯,我現在就去報官,就說那張寅就是那李福達,說不準官府還會獎賞我,沒準還能跟那張寅一樣升官發財了呢!

  薛良打定主意,就瘸著腿來到太原府,擊鼓喊冤告狀。

  衙役喝斥道:“你有何冤事?晚上叫喊?”

  薛良道:“小人是一路逃來的,有天大的事要向知府大人首告,不敢當著眾人明言,求老爺帶小人到私衙密稟。”

  聽說有“天大的事首告”,衙役將他帶到知府那裡。

  薛良見了知府大人,連忙稟道:“小人是代州崞縣人,與白蓮教副賊李福達同鄉相識,向聞其逃亡別處,昨日撞見太原衛指揮張寅,細細一認,卻正是那李福達厲害啊!不想,那李福達見了小人,竟要殺我滅口,小人好不容易才逃出,特來首告。”

  知府一聽,感覺非同小可,遂帶了首人薛良,連夜去稟都院。山西巡撫江潮、巡按馬碌聞知,更不敢怠慢,就是因為滅白蓮教反賊時逃了副賊李福達,差一點被皇上治罪,今日要是捉到李福達,正好將功補過。於是,便傳中軍,帶領標兵,協同知府、知縣,去拿捉賊黨。江潮、馬碌還怕薛良首告不實,就帶了當年剿白蓮教反賊時見過李福達的官兵再去辨認。

  巡撫、巡按親臨府中,張寅熱情款待,做夢也沒有想到是來捉拿他的。幾個見過李福達的官兵看了看禿頭張寅,想到那李福達也是一個禿頭,模樣差不多,都到巡撫、巡按耳語:“這張寅,好像就是那李福達呢。”雖然只是說的好像,沒有肯定,可巡按馬碌還是對巡撫江潮說:“動手吧!速戰速決,免得節外生枝。”

  那張寅平時又喜歡炫耀,說自己與武定侯關係如何如何密切,弄得山西官場裡誰都知道。那江潮和馬碌都是楊廷和培植起來的護禮大將,楊廷和被迫致仕,他們更是報打不平,因而對那些議禮者恨之入骨。聽說那武定侯支持議禮派,這張寅又和武定侯交好,肯定也是一路貨色。

  江潮經馬碌一提醒,立即對手下的中軍說:“拿下。”

  中軍一揮手,外面的眾多標兵擁入,將張寅緊緊按住,不等他爭辯,就將他家屬盡行鎖押,查盤密產,封鎖門戶,一面著地方看守,一面帶了人犯,同眾官回衙審究。

  那太原衛指揮統率著五千多官兵呢!只怪那張寅是花錢買來的官,做官沒有經驗,一見巡撫的中軍帶著眾標兵到來,就應該有所警惕,立即令人調來手下官兵保護自己啊,巡撫手下的那幾個標兵能奈何你一個衛指揮史嗎?現在一個人被弄到了都衙門裡,那就好比虎落平川了。

  面對巡撫、巡按的審訊,張寅莫明其妙,滿臉疑惑,不解地問:“本官何罪之有?”

  馬碌笑笑,突然說:“李福達,本官找你好苦啊!”

  張寅更糊塗了:“李什麼?本官不明白。”

  馬碌喊來薛良當面對質。

  張寅一見到薛良就罵道:“原來是薛良這賊人在陷害本官啊!撫台大人勿聽此人之胡言,這賊當年盜我銀兩,本官昨日見到他,拿住了他,見他沒銀兩歸還,打了一頓放了他,不想被他反咬一口。”

  薛良看張寅,有些膽怯,可他將李福達的家住何地,家裡有多少兄弟等等硬往黃寅頭上說,說得鑿鑿有據,明知是假話,竟然也說得斬釘截鐵。

  張寅矢口否認,江潮、馬碌帶有偏見,卻不與理會。

  張寅有一位心腹僕人,見主人被抓,家被封,趁亂逃了出去。他在太原一打聽,聽人說張寅就是白蓮教反賊李福達,他感覺是有人在故意栽贓陷害他,想制主人於死地,於是,就趕緊騎了一匹快馬,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地跑到京城,去向武定侯郭勛求救。以武定侯的性格,凡朋友有難,他都兩肋插刀,極力相救。武定侯當即給山西巡按馬碌寫了一封信,證明張寅不是李福達,想請他們將張寅超釋。

  馬碌本來就恨著武定侯,他拆信一看,呵呵大笑道:“哈,好一個國戚大臣!竟然為反賊妖人說情,難道將王法都不顧了麼?”

  武定侯郭勛的這封信,倒成了他勾結反賊的有力證據。

  馬碌立即聯合巡撫江潮一起上奏,與朝廷的那伙人一起,裡應外合彈劾武定侯郭勛,說他包庇奸人擾亂法紀。

  76.借刀殺人除郭勛

  76。借刀殺人除郭勛

  這麼好的機會豈會放過啊,那些護禮者都興奮不已,楊廷和、蔣冕都走了,他們將毛紀當成了主心骨,他們又聚集在了一起商議起來。

  何孟春義憤填膺地說:“那郭勛庇護張璁和桂萼之流,又庇護白蓮教漏網反賊李福達妖人,這次決不能輕饒他,一定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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