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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的有道理,”平時從不參加討論問題的馬科斯發話了,“他說得有道理。但是我們現在只能把我們自己煮的湯喝完,沒有別的辦法。”

  “那麼你們現在明白,我為什麼要求派人去直升飛機那裡站崗了嗎?”山笛問。

  “不明白。”克里斯朵夫固執地說,“沒有人能通過這片沼澤找到我們這兒來的。”

  “可是如果有人在我們附近從直升飛機上下來呢?”山笛提出他的猜測。

  “那麼我們就讓羅蓮和克里斯出現在他們面前。當然不是表示他願馱著她穿過沼澤,而是讓那些人明白,他們再走近一步,克里斯就會對這姑娘下手。……克里斯,你有武器嗎?”貝特西用嘲諷的語調問。

  克里斯朵夫點點頭。

  “而其他一切細節我們已經研究過。”貝特西最後說。

  “我建議把漆和噴槍現在就拿到棚子裡去。”山笛說,“誰知道到時候我們會不會有充裕的時間。每一秒鐘都不可浪費。”

  山笛不等別人回答便走入了地下室。克里斯朵夫和馬科斯跟上了他。約翰正在扭動收音機旋鈕,當他看到大家幹起來後,忙摘下耳機放在一邊,跟他們一起幹起來。他們一塊兒把油漆桶和必要的工具搬到了棚子裡。

  山笛幾乎不到房子這邊來了,他待在他的斯高特那兒。由於沒人表示願在直升飛機那裡放哨,他就一個人干。

  其他人都坐在客廳里等待著。聽錄音,等待;吃飯,等待;閱讀舊雜誌,等待。貝特西不時去看望俘虜,給她帶去吃的和可閱讀的;有時代約翰聽一會兒廣播。其他人則呆呆地凝視前方,焦灼地等待著。他們數著時間,既不打撲克也不喝酒;他們在客廳里踱步,不開玩笑,或看著牆,或看著表;偶爾也吃點東西,聽聽錄在磁帶上的新聞。

  遇到山笛過來拿點三明治去吃,空氣似乎才活躍了一些,給人一些新鮮感,讓人看到一張未曾連續盯了幾小時的臉龐。

  他們都不說話,傾聽著某種動靜,傾聽著危險的腳步聲;似乎危險在逼近,每個小時都更靠攏一些,既沒有躲閃的可能,也沒有逃遁的企圖。是他們向世界提出了挑戰,是他們決定採取行動幫助挨餓的人,幫助受奴役的人的,他們這麼做當然違犯法律,但卻是為了正義……他們默默無言地坐著,等待著。他們聽得見自己內心發出的聲音,不是怕死,而是怕死亡的過程,怕受傷時的痛苦,怕直升飛機的墜落,怕告別人間前的瞬間。

  他們等待著,等待他們的信到達法國,等待人們的反應,等待與警方的無線電通話,等待以他們的俘虜交換贖金的時刻。他們指定了日期和時間。他們準備著,等待著。

  曼松在維克見到的是束手無策的麥克波遜。曼松向他介紹了匹埃爾後,便一起去辛克萊飯店登記住宿,然後驅車前往機場,在指揮塔台里對這裡的機場負責人開始了訊問。

  “請問您的名字。”

  “大衛·胡斯騰。”

  “您最後一次見到山笛·麥克寇文是什麼時候?”

  “昨天早晨。”

  “他有什麼引起您的注意嗎?”

  “沒有,先生。”

  “一架飛機失蹤了三天,您覺得完全正常嗎?”

  “對山笛是這樣,如果是別人我就會不安了。”

  “為什麼對山笛就沒有不安?”

  “我們稱他是開拓者。他經常在高原上飛來飛去,在飛機里過夜,就像別人在汽車裡宿營一樣。”

  “您同他談了些什麼?”

  “沒談什麼。他在這裡待得不久。談到過綁架案。可是他心不在焉,對此不感興趣。”

  “他到這裡來幹嘛?”

  “嗯;他按照規定報了到,說了他的斯高特飛機出了毛病。我們正想派一架飛機去找他時,他在我們面前降落了。然後他加了油。根據記錄,他於8點15分報告飛往斯多諾威。”

  “結果他沒有到那裡。”

  “這我知道,先生。”

  “他是怎麼解釋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來的?”

  “他在索特蘭讓乘客下了飛機。”

  “那些人想上哪裡去?”

  “雷笛爾森林。”

  “您的電話現在正常了嗎?”

  “是的,先生。電話線曾經折斷過。”

  “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不知道。”

  “那麼您讓山笛一個人在房間裡待過一段時間囉?”

  “是的,幾分鐘。”

  麥克波遜鑽到了辦公桌底下去,曼松繼續問。

  “為什麼?”

  “我去把山笛的一封信交給我們的一個飛行員,當時他正準備飛往愛丁堡。”

  “您仔細看過信封嗎?”

  大衛·胡斯騰沒有馬上回答。

  “這並不觸犯通信自由,胡斯騰先生,我們沒有要求您那麼做。您又沒有打開信封。每個郵政人員都得讀信封上的地址,否則信就沒法投遞。”

  “我只知道信是寄往法國的。”胡斯騰吞吞吐吐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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