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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辦公桌下發出一聲驚叫,麥克波遜喘著氣爬了出來,臉漲得通紅。

  “接線盒被硬扒開了。”他說,“碎片還在那裡。”

  他手指間夾著一小塊白色的膠木。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先生。”胡斯騰說。

  “但是我們知道。”麥克波遜說。

  “那封信是郵往法國的?”匹埃爾至此一直沉默不語,現在伸長了脖子問。

  “是的。”

  “您是否還記得收信人的名字?”

  胡斯騰遲疑著。

  “不。”

  “是不是弗雷斯卡?”

  “不是,肯定不是。否則一定會引起我的注意,我把報上登的這些人的事讀了一段給山笛聽。他幹嘛要寫信給弗雷斯卡呢?”

  “是啊,幹嘛呢?”曼松說,“山笛對這段故事不感興趣是不是?”

  “是的。他說,這一切他都覺得無所謂。照他看,如果有用,拿一個百萬富翁的錢沒什麼不好。”

  “對誰有用?”

  “不太清楚,好像他是說黑人和棕色人。”

  麥克波遜看著曼松。匹埃爾乾咳了幾聲,轉過頭去。

  “假使我說幾個名字,能不能勾起你對收信人名字的記憶?”匹埃爾問。

  “有可能。”

  “信是寄到尼札去的嗎?”

  “好像是的,先生。”

  “是維克多。凱澤克這個名字嗎?”

  胡斯騰沉思著,猶豫不決。匹埃爾拿過一張紙來,端端正正寫上這個法國名字遞到胡斯騰面前。

  “怎麼樣?現在恩得起來嗎?”

  “有可能。”胡斯騰慢慢地說,“維克多這個名字我記得,後面那個就沒有把握了。”

  “對維克多有把握?”

  “是的。”

  “這是弗雷斯卡的私人秘書。”匹埃爾對曼松說。

  “那就行了。”曼松鬆了口氣,轉向麥克波遜,“您現在怎麼辦?我們的角色已經調換了。”

  麥克波遜把膠木碎片放進菸灰缸,右手指撓著左手心。

  “我原地不動,曼松。我總覺得有那麼點可怕。事情進展得太順利了。”麥克波遜回答。

  “噢,先生們,沒必要爭吵。我堅信我們的飛行員朋友對我們大家都有用;他綁架了兩個姑娘。”匹埃爾說。

  “連我都快相信了。”麥克波遜嘟嘟囔囔地說。

  曼松朝門邊退去,向麥克波遜示意他想走。匹埃爾馬上又一次踱到窗口,向外面看去,看著一架正在降落的飛機。

  “真有意思,”他興奮地喊著,“一個人竟然可以像幽靈一般飛來飛去。”

  “這應該說是一種災難。”曼松輕聲對麥克波遜說。

  離開辦公樓前,曼松提醒胡斯騰先生,他必須保持沉默,一架飛機也不可起飛去尋找,任何會引起山笛不安的行動都不得採取。必須盡一切可能避免引起綁架嫌疑犯惶恐不安。

  三人一起驅車回到飯店。他們都餓了,吃了不少,喝了咖啡,翻著他們的筆記本,商量下一步共同行動計劃。這時,有電話找曼松。

  電話是從牛津打來的。那裡的刑事委員馬維克告訴曼松,他們認出了照片上羅蓮·德·弗雷斯卡旁邊的那個男人。

  “太棒了!”曼松興奮起來。

  “他叫約翰·特納,語言學學生,因一些刑事犯罪行為被系裡開除了。”馬維克報告說。

  “你們有他的犯罪檔案嗎?”

  “有的。販賣大麻和暴力行為。他是那種表面善良、老實的人,一旦心血來潮,卻會突然毫無顧忌地大打出手。”

  “你們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我們照章辦事,檢查了他的經常居住處,但是不見他的任何蹤跡。”

  “請發出一個尋人啟事。我們必須找到他。也許他同綁架集團間接有關。”“好的,曼松。還有什麼嗎?”

  “有,你們或許可以查一下他同羅蓮·德·弗雷斯卡的關係過去怎樣,或現在仍然怎樣。”

  “這我們已經知道。他是她關係最曖昧的朋友之一。”

  “什麼?他!”

  “是的。而且羅蓮也不是清白的。她很怪僻,要不然她在那伙嬉皮士青年中間也不會那麼如魚得水。我們確信她也注射過毒品。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保護她的力量一手遮天,使誰也沒法子接近她。”

  “那隻巨手總有一天也會累的,馬維克,至少我們可以這麼希望。非常感謝您的幫助。”

  曼松回到同伴那裡。那個法國人和蘇格蘭人充滿期望地看著他,他卻不急不慢。

  “匹埃爾先生,您說說看,您給我們那些羅蓮的照片是從哪裡弄來的?”曼松問。

  匹埃爾擠著眼睛笑了笑。他又給咖啡加了一塊糖,使勁地攪拌起來。

  “我不是跟弗雷斯卡先生和夫人私下談過一次嗎?我請求他們讓我看看小姐的房間。他們同意了。”匹埃爾悠悠然吮吸了一口那深褐色的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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