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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名日本戰俘,沒有一個人參與過山下奉文藏金的埋藏工作。

  這一點,季里諾總統和貝南西奧·杜克早就知道了,很顯然,他們提早審訊過所有的戰俘,知道所謂這些戰俘參與過藏金的埋藏工作的說法,完全是子虛烏有,是絕對不可能的事。當然,與此同時,他們也警告過戰俘,不准向任何人說起他們問詢過此事。

  福光稔一方面做出繼續採訪戰俘的樣子,一方面從他們身上脫離出來,開始尋找其他的人。他要尋找的對象,是兩個特殊的人物。在日本,他隱隱約約聽人講過,當年,負責山下奉文藏金埋藏工作的,主要是兩個軍官,一個叫島田川秀,一個叫松下明子。這兩個人在戰後——準確地說,自從他們負責這項工作以來,就不知去向了,戰後,他們沒有回日本,也沒有他們在別國定居的消息,總之,他們下落不明。福光稔想,如果能在菲律賓找到認識島田川秀或松下明子的人,一切問題就都好辦了。

  他以常人難以想像的耐心和毅力,在菲律賓各處流竄(當然他有一些主要的地點,那就是馬尼拉和碧瑤)。結果卻令他非常失望。那些菲律賓人,當年一聽到日軍到來,躲避唯恐不及,只要是日軍,就害怕,就痛恨,哪裡知道什麼大佐小佐?

  當然,這是福光稔後來自己向外界透露的信息,事實上,到底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拒絕回答他,或者給他一個失望的回答,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有些研究者認為,福光稔的這一次大規模的採訪活動,實際是有所收穫的,不然,也不會有以後的一系列活動。

  在這一點上,筆者也曾作過多方調查,似乎還找到了一些當年福光稔詢問過的人,當然,他們現在都是耄耄老者了,說話口齒已很不清楚,加上年事已高,生活中太多的磨難,使他們對一切似乎都很麻木。他們不大願意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一句,他們答一句,說出的話,大都是“嗯”、“啊”一類的助詞,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我不能因為他們回答的助詞而憑空想像,更不敢妄加判斷,我的朋友曾取笑我,說為了寫這部書,我快被弄得傾家蕩產了。這話也不誇張,我之所以把自己幾乎全部的家產都投了進去,是想獲得每一個細節的真實。戰爭,是人類生活中的特殊事件,它使人類生活中的各類矛盾集中暴發,把人們苦心孤詣建立起來的文明摧毀了,同時,也像鞭子一樣抽打人們去努力建設新的更加高級的文明。從這個意義上說,戰爭並不全是壞事。我這樣說,肯定要引起歷經過戰爭苦難的人們的不滿,對此,我深表理解,而且,我本身就是一個堅定的反戰者,對那些挑起戰爭的人,我深惡而痛絕之,這是我感情的一面,然而,我是一個搞研究的人,我不能只憑感情去理解事物。我認為,在這世間,有一個東西與戰爭相類似,那就是寶藏,寶藏是大多數人創造的,卻為少數人所擁有,那些擁有寶藏的人,多為不勞而獲者。對寶藏的研究,能幫助我們解剖人類本身的許多瘤疾,許多弱點。因此,我對一切盜墓的行為都感興趣,我要知道那些冒著死的危險去盜墓的人,到底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理。當然,盜墓的行為與挖掘山下奉文藏金比較起來,又顯得相當平淡了。山下奉文藏金是戰爭的產兒,它與戰爭是互為因果關係的,它比其他的藏寶更具有血腥味。

  而且,尋找這批藏金,是世界上好些國家好些亡命之徒幾乎一致的行動。可以說,它是一面鏡子,一面鑒照人類醜惡的鏡於。為了把這鏡子背後的東西揭示出來,我不敢有絲毫的馬虎。為了證實丸山正雄的得力幹將村上井被蟒蛇吞食的情形,我曾3次去日本,採訪了千島。前兩次去,她都不願意提供這方面的情況,一提起二戰,提起她們那次尋寶的經歷,她就不斷地嘔吐,可是,我的真誠徵服了她,終於使她十分詳盡地給我講述了他們經歷的全過程……我雖然不能判斷福光稔是否在菲律賓獲取了一星半點的信息,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在馬尼拉遇到了兩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那就是利奧波多·保羅·吉加和班傑明·巴爾莫雷斯。

  我相信,讀者肯定沒有忘記這兩個神秘的人物。在他們的手裡,有一大批山下奉文藏金的藏寶圖。需知,有了這些藏寶圖,就等於成功了百分之九十,沒有它們,就必須繼續在黑暗中摸索。

  但是,吉加和班傑明都沒有把藏寶圖提供給福光稔。福光捻也不知道他們手裡有這批藏寶圖。很顯然的道理是,吉加和班傑明都不願讓過多的人知道他們手裡有藏寶圖,知道的人多了,他們還能過安穩日子嗎?還能在黃昏時分去海濱的石廊上散步枯坐嗎?不僅不能再這樣過下去,他們還會遇到殺身之禍!

  沒拿到圖,對福光稔而言並不遺憾,因為他一開始就沒有這樣的奢望,他感到興奮的是,吉加和班傑明都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絕對有山下奉文藏金的存在!

  福光稔問他們何以這麼肯定,他們的回答是:他們的父親當年曾給山下奉文將軍辦過事,他們是從自己父親口裡得知的。

  福光稔再問詳情,他們異口同聲他說:不知道,因為他們那時都還年輕,父親不可能把這樣絕秘的事情告訴他們。

  不管怎麼說,這大大增強了福光稔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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